第21章 誰主沉浮

  他無法像當初的方丈一般，心無旁騖地在人界修行。

  修行之路還很長，倒不如讓他去修真界修行，那裡的人都是一心向道，尋求道法的修行之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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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與此同時，得到辯空出現在天都城的消息後，司徒卿羽已經出現在深宮的秘道里，準備微服出宮，身著紫色雲錦長袍，勾勒著他勁瘦而有力的腰身，挺拔的身姿。

  天空飄來小雪，一行人向靈山寺駕車前去，一直困擾在心中的事情，也許國師可以解惑。

  穿過大殿的木門，大殿內，香菸繚繞，木魚聲慢，

  就在他即將踏入大殿的時候，一道身影吸引了他的注意，她穿著一身留仙裙，白狐裘披在身上，手裡撐著一把油紙傘，如同畫中仙。

  心中一動，他走上前去，直直地站在她的面前，擋住了她的去路。

  傘被她舉起，裟欏抬起頭來，雪中對立，泛著盈盈波光的眼眸與他的視線相交。

  「你叫裟欏對不對？」他開口問道。

  她的眼底閃過一抹驚訝，這一世都未曾見過，如何會知曉她的名諱。但現在的她並不想與卿羽仙君有任何干係，他渡他的劫。

  裟欏平靜地回答了一句，「你認錯人了。」

  抬腳就想側身借位離開，可司徒卿羽並沒有打算讓她就這樣離開，繼而一隻大手直接拉住了她的手臂，簡單的說道，「我做了一個夢，夢裡你是我的妃子。」

  「顧清和算計了你，我也輕信了她，我對不起你。」

  因為他的緣故，讓她在宮裡沉寂了十幾年，日復一日消磨了自己。

  裟欏的身子微微僵硬，面容卻毫無波瀾，然而，她心底則是在想的是，為什麼他還能夢到上一世在人界歷劫的事情。

  這一世的一切都像是一團霧，看不清也摸不透，

  過去她並不打算追憶，也不想去探究之前那些種種複雜的因果，她的重生目的從來沒有變過，找顧清和報仇，還有修煉化神。

  情愛與她無關。

  司徒卿羽的手死死抓住她的手，不肯鬆開，也掙脫不開，她平靜的開口道，「大夢一場而已，還請你放開我的手。」

  聽到話後，他鬆開了手，聰慧如他，已經在她的一句話中知道了其中答案，是夢非夢，一切有跡可循。

  「我..」

  裟欏並不想聽他這些廢話，她還要下山。

  身影越走越遠，

  這時，辯空已經出現在身後，深邃的目光隱去一絲難以捉摸的神色，緩緩地轉向司徒卿羽，薄唇輕吐，如同擊玉般的清透的聲音響起：「陛下。」

  大殿之後，二人靜靜地坐在窗前，辯空為他倒上一杯清茶，煮茶的水是雪水，與普通的茶水相比，別有一番滋味。

  司徒卿羽接過茶杯，喝完茶後，輕輕地放下茶杯，他緩緩開口，「還請希望國師能為我解惑。」

  「陛下，如今我已不再擔任國師，喚法號辯空就可。」

  聽完司徒卿羽的一番話後，辯空的眼神越發莫測起來，言語間雖不曾提及那女子的任何信息，可令他覺得，這一切又仿佛與她息息相關。

  既然她不願再有干係，那也不要再為徒增煩惱。

  出於是私心，還是開解，在這一刻，他也分不清二者的區別。

  辯空緩緩開口道：「陛下，過去的事無法挽回，大夢也不過一場空。」

  他聽後，眼中閃過一絲明悟，但心底還是有些惦念，他低聲說，「可心底總是有些無法介懷。」

  「陛下，放下執念，並非意味著放棄追求，而是明白世間無常，無法永恆。」

  司徒卿羽沉默了片刻，然後點了點頭。「我明白了。」

  -

  步入繁華的天都城中，緋葉早已在約定地點等候，臉上笑意不斷，迫不及待地想要帶她一個地方。

  快步穿梭在喧鬧的街市，最後腳步停滯在一座氣派的宅子。

  緋葉身體微微向她前傾，有些激動地說道，「大人，這就是我們新住所了，兩個月的租金都已經交了。」

  嘴角微微上揚，臉上的表情都充滿討好的意味，就像一隻想要得到主人歡心的小貓一般。

  「有心了。」

  她伸出手輕輕拍了下緋葉的腦袋。

  這樣的動作似乎很受用，緋葉的臉不由泛起一層薄紅，心底異常雀躍，大人居然摸她的腦袋，還誇獎了她。

  「只是你們怎麼做到的？」

  這時，宅子的門已經被打開，赤焰換上了一身嶄新的白色勁裝，就像一個英姿勃發的俠客。

  他的紅髮高高束起，熾熱而明亮。

  「那當然多虧了我，」他的聲音就像野馬在草原上奔騰，自由而桀驁。

  緋葉也在一旁附和著，這次確實多虧是他想出了一個好辦法，扮成江湖術士，四處給人驅除邪祟，鎮宅安民。

  沒想到做這一行，酬勞頗為豐厚，這不，沒多久就賺回了一座宅子的租金，赤焰也臭美的換上了新衣服。

  「行吧，辛苦你們二人了。」

  裟欏有些心虛地摸了摸鼻子。

  走進庭院，裟欏的視線已經被滿桌上的食物吸引，在靈山寺吃清粥小菜，感覺都要淡出味來了。

  湊近一看，烤雞、叫花雞、白斬雞、悶雞、花雕雞...

  各種吃法都有了。

  「現在有錢了，以後我們天天按這條件來。」姿態肆意地直接蹲在椅子上，直接從桌上拔起一隻雞腿一口咬下，並揚言道。

  裟欏，緋葉：....

  再好吃，也不能天天吃，這要天天吃雞的話，感覺會吐吧。

  「快吃啊，你們。」

  見二人有些一言難盡的神情，有些不明所以，沒有細細去思考，只是連忙催促著。

  這雞要涼了，口味就變了。

  沒一會兒，桌面上的食物已經風捲殘雲地被解決完了，三人不約而同地同時打了一個嗝，對視一眼，無聲地笑了笑。

  緋葉、赤焰的心中同時升起一個想法：要是往後的日子也是這般也好，很安心，雖然賺錢費勁些，但好像樂在其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