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靈山寺

  偏殿內，

  辯空正在打坐，微光照在他的臉龐，皮膚光潔如玉，細膩沒有瑕疵。

  這樣舉世無雙的長相，無論男女，都會被他情不自禁的吸引，無法移開視線。

  

  微微敞開的衣領，蔓延至脖間的梵文泛著金光，宛如神明。

  無機小和尚輕聲走進殿內，朝著他鞠躬，雙手合十，然後輕聲說道：「師叔，貴妃娘娘來了。」

  聽到無機的話，他緩緩地吐出一口氣，用那修長而骨節分明的手，整理了下身上的袈裟。

  然後，他緩緩起身，朝著正殿的方向走去。

  沉穩地走進主殿，步履從容，目光坦然，平靜地問：「貴妃娘娘前來，可是有事？」

  顧清和早已在殿中等候，身後的宮人也已經被屏退，主殿中隻剩下她和國師兩人。

  緩緩踱步到他跟前，裙擺在她的步伐中輕輕搖曳，雖說見過幾次，可每次都會忍不住在他的臉上多停留一下。

  邪魅又聖潔，在他的身上詮釋得很好。

  想到剛剛他未向自己行禮，好歹自己是堂堂一國貴妃，真是傲慢無禮，心中有些不悅。

  但她迅速掩蓋眸底的情緒，緩緩開口說道：「聽聞國師知天機，曉天下事，可否給我算算，我何時能懷上龍胎。」

  他的眼神沒有波動，他沉默了片刻：「我不是禦醫。」

  言下之意是什麼時候能懷，他不知道。

  在那一刻，顧清和突然臉上一陣青白。

  她原也沒有想要他算，這樣暗喻的話，讓她不免有些難堪，心中有些生厭。

  腦海中，她想到裟欏那個女人，二人之間並無任何相似之處，卻都是她生厭的人。

  顧清和深深地吸了一口氣，隱藏在袖中的手指連連點動，微弱的氣流在指尖溢散而出。

  眸光微閃，一個不穩，眼看就要摔倒在他身上，然而在最後一刻，他卻巧妙地側身避開了她。

  嘶-

  驚呼一聲，顧清和直接摔在了地上。

  辨空隻是靜靜地站在那，面容深邃，目光如水，眼神自始至終都未在她身上停留。

  整理了下身上潔白如雪的袈裟，雙手合十，說了一句佛號。

  然後不卑不亢地開口說道：「貴妃娘娘，男女有別，請恕小僧的無理。」

  他的聲音深沉而清晰。

  「我記住你了。國師。」

  顧清和站起身，語氣平淡而冷漠，眼中充滿陰鷙，原隻是想吸取他的氣運，現在他的命，她也要了。

  輕輕揮動她的衣袖，轉身離去，那華麗的裙擺在空氣中劃過一道完美的弧線，然後消失在殿中。

  辨空隻是斂起鳳目，輕念了一聲：「阿彌陀佛。」

  剛剛他就已經察覺她身上似乎有一種奇怪的氣流，大抵是衝著自己來的。

  一道身影緩緩走進門來，他的臉上帶著一絲惶恐，雙手合十，小聲問道：「師叔，為何這貴妃娘娘看起來很生氣？」

  輕輕擡眼摸了摸他的頭。

  「等祭天大典後，我送你回靈山寺，到時候我要去廣遊一段時間。」

  「可是師叔不是要在天都城等一位故人嗎？」無機小和尚擡起頭，面帶疑惑的問道。

  「嗯，見到了。」

  平淡如水的聲音裏似乎要夾雜些許什麼。

  無機小和尚愣了愣，師叔好像變得有些不對勁，可又說不出哪裡不對，糾結的撓了撓頭，他也不知道該怎麼說。

  算了，等想到了再說。

  一連幾日，顧清和都覺得心氣不順，伺候的宮人皆大氣不敢喘，生怕拿他們開刀。

  這天，顧清和接到消息，辨空出宮了，便想到趁機讓人教訓了他身邊的那個小和尚，出出氣也不是不可。

  嘴角勾起一抹殘忍的笑，手指微動，貼身宮女立馬心領神會貼耳過去。

  春日午後，

  無機小和尚正坐在迴廊裏，捧著經書，一隻色彩斑斕的風箏悄然飄在上空，吸引了他的注意。

  第一次見難免好奇。

  他放下手中的經書，眼睛追隨著風箏的軌跡，歡快地跑了出去，將師叔走前叮囑的話，不能出這座樓，忘得一乾二淨。

  一直追趕著，剛走出這樓沒多久，兩隻大手突然從後面抓住了他，還堵住了他的嘴，他驚恐萬分，想要喊叫，可嘴被堵住發不出一點聲音。

  奮力掙紮，內心充滿恐懼，可周圍沒有人可以幫他。

  心中湧起悔意，果然外面的世界很險惡，現在後悔已經來不及了。

  然而，就在此時，正巧在皇宮閒逛的裟欏看到了。

  彈指間，一道力量直接將身後那人擊中，當即人昏了過去。

  無機小和尚慌張就往回跑，他以後一定會聽師叔的話，不會亂跑。

  跑到迴廊之後，他才敢鬆口氣，突然，一道縹緲的身影從眼前浮現，她的出現讓無機小和尚驚叫出聲：「鬼啊！」

  裟欏看著這個小和尚，眼中閃過一絲玩味，她微笑地伸出手指，直接用靈力堵住了小和尚的嘴，笑著道：「等你不叫了，我就解開。」

  小和尚瞪大了眼睛，心跳微微加速，過了好一會兒，緩過神之後，他乖巧地點點頭。

  她一揮，無機又可以說話了。

  「你是仙女對不對？」無機小和尚感覺到她沒有惡意，好奇地問道。

  裟欏有些好笑地問了一句：「剛不是說鬼嗎？」

  「仙女姐姐，比宮裡的貴妃娘娘還要好看。」

  好小子，她戴著面紗還能看出容貌不成，這話說得真是違心了些。

  她伸出白皙的手，擰了擰他的臉蛋，直呼一個痛字，：「不是說出家不打誑語，你這小和尚，怎麼胡亂說話。」

  無機小和尚連忙求饒解釋道：「師叔說，看人不能隻看外面，得看心，無機看你的眼睛就覺得很好看。」

  「哦？」

  裟欏突然鬆開了手，她本來閒來無事來這皇宮，看看顧清和在做些什麼，碰巧看到他才出手救下。

  「你師叔是誰？」

  無機一聽，忍不住正色起來，一本正經地介紹他的師叔：我師叔是當朝國師，我師叔很厲害的，可謂家喻戶曉，大家很敬仰他。

  這時，裟欏突然想到緋葉每每提起國師，最念念不忘的就是他那張臉，有些好奇問了一句，

  「那你的師叔，長的如何？」

  說完的下一秒，二人口中討論的人，已經出現在他們身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