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8章 固執

  經過一夜的奮鬥，眾人終於把死界所有居民的意見整理出來。

  凱颯掐了掐眉心，將最後整理好的筆記交給歸零。歸零接過筆記，臉上滿是疲憊。

  「話說丹尼爾和沈文去哪了，怎麼還不回來？」

  話音剛落，丹尼爾和沈文領著一群孩子踏進了辦公室。他們看上去大約在6到12歲之間，有的穿著破舊，有的穿著整潔但明顯不是自己的風格。他們全都緊緊地依靠著丹尼爾，仿佛他是他們唯一的依靠。

  「這……」歸零不敢相信地打了自己兩巴掌，騰地站起來。

  凱颯也被眼前的一幕嚇了一跳，目光在孩子們和歸零之間來回移動。

  孩子們怯生生地望著歸零和凱颯，往丹尼爾身後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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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丹尼爾輕聲安撫孩子們的情緒，解釋道：「這些孩子，有的是孤兒，有的是因為家人搬去幽界無人照顧，還有的，是因為多次轉生失敗所以留在了死界。」

  歸零聽到這一拍腦門，懊惱地嘆口氣。「啊，果然我只會惹麻煩。」

  「所以，你看看有沒有什麼辦法。」

  歸零低下頭看著這群可憐又無助的孩子，沉默了半晌。

  「丹尼爾你不是說要建教堂嗎，正好你可以挑些孩子過去幫你打理教堂。沈老師也說過要建學校，有了學校孩子們就可以上學了。」

  丹尼爾聞言眼睛變得亮晶晶的，「真的可以嗎？可是建教堂和學校要好多錢吧。」

  歸零再次沉默，「我想想辦法。」

  歸零獨自前往死神辦公室，結果門被從裡面反鎖了。

  歸零抬手敲門：「江總，我有事情要和你商量。」

  門那邊靜悄悄的，一點動靜都沒有，他不禁懷疑起江月寒在裡面勞累過度猝死了。

  「喂，江月寒！」

  歸零拍門拍得更大聲，「江月寒，你不要裝死！再不吱聲我就要闖進去了！」

  門那邊依然靜悄悄。

  歸零後退兩步，嘴角揚起一抹壞笑。

  「江月寒，歸零大人來救你啦！」

  歸零心中默數三秒，猛地衝過去。

  門也在這時大敞四開，歸零整個人失去控制地往裡飛，撞在了江月寒的辦公桌上，身體前傾，差點和江月寒貼上。

  江月寒的頭髮披散著，襯衫紐扣少扣了一顆，露出一片雪白的肌膚，領帶也松松垮垮地掛在脖子上，像是剛從床上爬起來一樣。

  「有事？」江月寒用舌尖頂了一下腮幫，漫不經心地開口。「你就這麼闖進我的辦公室了？」

  歸零扶著桌子站起身，上下打量江月寒。「你這是剛睡醒，還是你一直在裡面做別的事情？」

  江月寒微微眯起眼睛，眼神里閃過一絲危險的光芒。「你話太多了。」

  歸零絲毫不畏懼他身上散發出的低氣壓，直視他的眼睛。「你整天就悶在辦公室里，不吃不喝，也不出去活動活動，很難不讓人擔心啊。」

  江月寒嘴角勾起一抹冷笑，「我是死神，不需要休息。」

  「真的嗎？」

  歸零忽然伸手去揪江月寒的頭髮，江月寒眼疾手快地抓住歸零手腕，不爽發問：「你要做什麼？」

  歸零抽回手，雙手插兜，十分好笑地看著江月寒。「萬眾矚目的死神大人，如今看著這麼狼狽，嘖嘖。」

  江月寒低垂下眼眸，揮手在兩人之間變出一道帘子，在帘子後正襟危坐。

  「說吧，又有什麼麻煩了？」

  歸零毫不客氣地坐上江月寒的桌子，翹著二郎腿。「我要改建死界。」

  帘子後傳來一聲沉悶的嘆息，「前幾天搬家，現在又要改建，你怎麼不直接說把死界拆了？」

  歸零賤兮兮地笑著，「也行。」

  不知帘子後的人此時是什麼表情，歸零隔著帘子都感受到了他的無奈。

  「你先說說你的想法吧。」

  歸零拿出一張圖紙塞進帘子後，「我打算把死界劃分成多個城區，再挑選一些管理者來管理城區。」

  「不行。」江月寒果斷地將圖紙扔出帘子，似乎看都沒看一眼。

  歸零看著被扔出來的圖紙，有些惱火。「為什麼不行？」

  「你在說上一句時，我就已經猜到下一句你會說什麼，你想讓你的那些小夥伴來擔任管理者，對不對？」

  歸零被猜中心思，尷尬地打著哈哈：「我確實有這個想法，我和他們也認識很久了，這段時間他們一直在幫助我，我認為他們完全可以勝任。」

  「不行。」江月寒再次否決了歸零的提議。

  歸零看著江月寒，心中十分不解。他覺得江月寒似乎有些過於固執了，明明他的那些朋友們都非常有才華，完全有能力勝任這個任務。

  「江月寒，你為什麼就這麼不信任我的判斷呢？」歸零忍不住問道。

  「我並不是不信任你，而是我認為這個任務需要更加專業和有經驗的人來擔任。你的小夥伴們雖然很有才華，但是他們缺乏必要的經驗和技能來完成這個任務。另外，這是你的責任和義務，你不能將你的責任和義務轉嫁給別人。」

  歸零聽後眉頭緊皺，心中很不服氣。「難道你不是在轉嫁你的責任和義務嗎？我本來可以自由自在地四處遊玩，因為你的破契約，我現在只能留在死界給你打工，收拾那些你都不想收拾的爛攤子，你敢說你沒在轉嫁義務嗎？」

  帘子後的人沒再說話，歸零又繼續說道：「你先前是怎麼說的，嗯？你說，只要能讓死界變得更好更強做什麼都值得，我現在就在努力啊，你為什麼要否定我的想法？是，搬家和改造都很麻煩，如果你不想麻煩就不要來找我幫忙，我也懶得理那些破事！」

  歸零一口氣說完背過身去，眼眉氣得直突突。

  帘子另一側。

  江月寒透過帘子凝視著歸零的背影，他剛才將歸零生氣的模樣看得一清二楚。如果換作別人，他早就把他撕碎扔到後山餵狗。

  他深吸口氣平復情緒，剛要開口，歸零跳下桌子走出門去，惡狠狠道。

  「我不管你同不同意，我就要這麼做，看不慣我就把我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