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章 教堂

  眾人暫時在一個小餐廳里安頓下來，因為語言不通，凱颯擔任了翻譯官的角色。

  餐廳服務生走上前來問："Gentleman, would you like coffee or tea?"

  三人大眼瞪小眼，凱颯無奈嘆氣：「他問你們是喝咖啡還是喝茶。」

  冷泫：「咖啡是什麼？」

  

  歸零：「沒喝過。」

  沈文：「咖啡苦，用來提神的。」

  最後三人一致選擇喝茶。

  "Tea, thanks."

  "Okay, please wait a moment. Your tea will be ready soon."

  很快服務生端來熱茶，沈文輕輕吹了口氣，小抿一口。「看見沒，這就是有文化和沒文化的區別。凱颯一看就是品學兼優的好學生，歸零，你得多跟人家凱颯學習學習，少跟那些狐朋狗友混。」

  說到「狐朋狗友」時，沈文特意看了眼冷泫。

  冷泫是心大但也不是傻子，聽出來沈文在陰陽自己，一隻手穿過歸零坐的椅子把歸零往自己身邊拉，挑釁地看著沈文。「光有文化又有什麼用？武力才能保家衛國。」

  歸零端茶杯的手一頓，「噓，他們又來了。」

  陰冷的氣息逐漸靠近，眾人緊張地看著餐廳大門，不多時，大門被推開，一黑一白兩道身影出現。

  歸零蹲下在地上畫了個圈，兩眼一閉跳進圈裡，其餘人紛紛效仿。

  待黑白使者走進餐廳，白衣使者手中的紅線到桌子底下便到了頭。

  白衣使者揪著紅線另一端，恨恨地說：「可惡，又讓他們給跑了。」

  畫面一轉，眾人奔跑在大街上，黑白使者驅幽靈馬車在後面追趕。

  沈文累得氣喘吁吁，奔六十的人了從來沒跑過這麼遠的路。「我們一直這麼逃跑太被動了，快想想辦法！」

  冷泫趁機嘲諷：「你去跟他們講道理啊，你看他們是聽你講道理還是先打你。」

  凱颯習慣性地看向歸零，歸零忽然指著前方大喊：「前面有股很強的能量，我們可以去那裡！」

  眾人抬頭看一眼歸零指的方向，繼續燃燒最後的體力。

  歸零左手抓住凱颯，右手抓住沈文，嗖地飛了出去。

  冷泫看得一臉懵逼，感覺自己錯付了，邊跑邊喊：「喂！你們把我落下了！」

  黑白使者看到這一幕氣得不行。黑衣使者揚起馬鞭「啪」地抽打幽靈馬，幽靈馬發出長鳴跑得更快了。

  「能抓一個是一個。」

  白衣使者撐開黑傘準備收了冷泫，在這千鈞一髮之際，一股無形之力牽制住冷泫，猛地把冷泫往前拉，速度是如此之快，冷泫五官都被風吹得扭曲。

  眾人站在建築之下得意地看著黑白使者，因為建築外層有能量屏障，黑白使者身上的能量屬陰所以無法靠近，只能恨恨地看著眾人離去。

  歸零打開建築大門，金燦燦的陽光透過彩色玻璃窗灑滿了整間大廳，空氣中不起眼的灰塵也在此刻擁有了形狀，講經台上站著一位身穿白色聖袍的美麗男子，身後的金色長髮柔軟飄逸，讓人忍不住想要撫摸。

  朗朗的誦經聲從他那曼妙喉嚨中傳出，其中帶著一點點成年人的沙啞，聽著不會產生不舒服的感覺，仿佛只要聽到他的誦經聲就可以洗滌靈魂。

  上午的誦經剛結束，歸零厚著臉皮去找誦經男子，嘴裡說著蹩腳的本土語言。

  "hey, I, I…"

  "You can spaek your native language."

  凱颯在歸零耳邊翻譯：「他說，你可以說你的母語。」

  「他能聽懂嗎？」

  「我可以聽懂。」男子微笑著回應。

  歸零聽到這話神情舒暢，激動落淚。「太好了，終於有人能聽懂我說話了！當啞巴的滋味太不好受了。」

  男子淡淡一笑，「我叫丹尼爾，是這裡的神父，教堂的活動幾乎都是由我來主持。我看幾位是遠道而來，如果不嫌棄，不妨來食堂用餐。」

  歸零趕忙回應：「不嫌棄，不嫌棄，一點都不嫌棄！」

  丹尼爾帶眾人來到教堂側面的食堂。也許是因為這裡是教堂的緣故，食堂的菜品對眾人來說一言難盡。

  小蛋糕，麵包，蔬菜沙拉，果汁……

  ～清湯寡水～

  眾人臉上的表情比玄幻小說還精彩。

  冷泫直接提出質疑：「你們平常就吃這個？」

  丹尼爾解釋：「早餐和午餐比較清淡，晚餐有燉牛肉。」

  餐盤端上桌，眾人沒有一點進食的欲望，就連從來不挑食的沈文也猶豫了。

  丹尼爾雙手合十閉上眼睛，「感謝神主賜給我們食物和飲料，保佑我們平安健康；感謝神主賜給我們智慧和力量，讓我們正確使用食物和飲料；祈求神主保佑我們能夠與其他人和平相處，互相尊重和幫助，共同創造一個和諧的社會。讓我們在享用美食的同時，不忘感恩和尊重。Amen.」

  晚上，眾人在教堂留宿。歸零一合眼，眼前就出現被黑白使者追趕的畫面，他反覆地琢磨戰鬥時的場景，幻想拿出全部實力硬拼會怎樣……

  熟悉的鼾聲打斷了他的思緒，這次又多了一種鼾聲。

  歸零從床上坐起來，披上外套出了門。

  夜幕降臨，教堂的輪廓在昏暗中若隱若現。月光灑在古老的石牆上，為其披上一層柔和的銀紗。窗欞間透出微弱的光，仿佛是守護神在默默注視著夜的寧靜。教堂內的鐘聲悠揚，隨著夜風飄蕩，迴響在寂靜的街巷。

  教堂周圍的樹木在微風中輕輕搖曳，發出沙沙聲響，好似在低語著古老的秘密。偶爾，遠處傳來夜鳥的鳴叫，增添了幾分神秘與幽美。空氣中瀰漫著淡淡的草木香和泥土的氣息，讓人心生寧靜。

  這一刻，時間仿佛凝固，只有夜、月光、古老的教堂，和那悠揚的鐘聲，共同編織出一幅寧靜而神秘的夜景畫。

  歸零深吸口氣緩緩吐出來，眼底多了幾分惆悵之意。也許他是想起了在時空堡壘的生活，也許他只是單純地感慨這短暫的安寧。

  「閣下這麼晚了還不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