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章 惡人

  負責看守的兩個男人聽見門後有動靜，剛探頭準備看一眼，鐵門砰地打開把兩人撞到邊上。

  歸零大搖大擺地走出門，對於來增援的人也絲毫不慌，隨意地揮揮手便讓他們貼在兩側牆壁動彈不得，千奇百怪的動作在牆壁上形成一道靚麗的風景線。

  凱颯不緊不慢地跟在歸零身後欣賞歸零的傑作，嘴角笑意越來越明顯。

  兩人一路橫衝直撞闖到酒吧大廳，門外早已被圍得水泄不通，聚集著一股濃厚的戾氣，冷兵器在霓虹燈下散發著危險的光芒。

  「哇哦～」

  歸零故作驚訝地挑挑眉，眼中閃爍著興奮之色。

  「你們一起上吧。」

  第一波人攻上來，歸零用能力定住跑在最前面的兩人，隔空繳械，大手一揮將他們擊退。

  第二波人數是第一波人數的一倍，續第一波進攻。

  面對這種情況歸零也絲毫不慌，調笑著按住凱颯肩膀。

  

  「小凱凱，你也要參與進來哦。」

  「小凱凱？」

  沒等凱颯反應過來，歸零揪住凱颯衣服把凱颯扔了出去。

  第二波人看到忽然出現的凱颯一愣，凱颯也跟著一愣。

  歸零跳到半空施展能力，雙手在身前畫圈，大喊一聲「光芒萬丈」，身體周圍散發出的璀璨光芒照在凱颯身上。

  原本打算逃跑的凱颯頓時覺得自己腎上腺素飆升，撿起地上的水管衝鋒陷陣，每揮一下掄倒一個人，增援的人不斷往上沖，凱颯不知疲倦地一一應對，甚至覺得這些還不夠他塞牙縫。

  「歸零，你就不能給我一個像樣的武器嗎？」

  歸零聞言哈哈大笑，「凱颯，跟隨你的內心拔出武器吧！」

  凱颯右手摸向皮帶側面，緩緩抽出一根長一米三的皮鞭，揚起皮鞭在空中打了個空響。

  「啪！」

  凱颯十分享受皮鞭的聲音，再次揚起皮鞭抽向地面，又是「啪」地一聲脆響，地面留下一道深深鞭痕。

  眾人已經被凱颯的氣勢震懾住，聽到這兩聲鞭響更是不敢再靠前。

  凱颯死死盯著眼前這群奇裝異服的混混胚子，捏緊手中皮鞭威脅道。

  「我看誰還敢過來！」

  話音剛落，酒吧內部燈光霎時間全部熄滅，四面八方響起凌亂的腳步聲，地面強烈顫動。

  凱颯後退半步，瞪大眼睛看著眼前的黑暗，靜下心來仔細聆聽，卻還是猝不及防地被打了一拳。

  凱颯舉起拳頭回敬但打了空，那人就像夜視的貓似的，即使凱颯雙手亂掄也碰不到他分毫，反倒是凱颯挨的拳頭一個都沒有落下。

  凱颯被打得抱頭臥倒，才想起喊歸零。

  「歸零！」

  不多時，上方傳來歸零賤兮兮的聲音。

  「小凱凱別怕，你的守護神來救你啦～」

  凱颯悶悶地嘆口氣，有些後悔向歸零求救，恨不得挖個地縫鑽進去。

  只聽一道風聲從空中划過，原本騎在凱颯身上毆打凱颯的人瞬間被撲倒在地，咚的一聲巨響。

  凱颯趁機從地上爬起來，側耳聽著正在撕扯的一方。

  「歸零，你那邊怎麼樣？」

  「我已經制服他了！」

  歸零雙手掐著那人脖子騎坐在那人腰上，整個人興奮地直發抖。

  那人掙扎了兩下便不再動彈，歸零察覺到不對勁，手上力氣鬆了松，伸手去試探鼻息，一股冰冷短促的氣息吹在歸零手上，那人似乎在嗤笑。

  歸零懊惱地收回手，再次掐住他的脖子。

  「原來你沒死！」

  一隻冰涼的手悄悄伸進歸零衣服里摟住歸零的腰，略微粗糙的手掌在那溫暖柔軟的肌膚上划過，引起一陣顫慄。

  「你！」

  那人將歸零按在身上，手上動作越發大膽。

  「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風流。」

  歸零一把抓住那雙作亂的手，壓在那人兩側。

  「你為什麼能讓這麼多人聽命於你，你到底給了他們什麼好處？」

  「都是過命的交情，是他們自己願意跟著我，如果你想加入我們也不是不可以，但是那塊古板木頭不行。」

  「古板…木頭？」歸零聽得一愣。

  站在旁邊的凱颯聽出那人是在隱喻他，出聲打斷兩人對話。

  「歸零，別跟他廢話，他不是什麼好人。」

  那人聽到凱颯的話哼笑一聲，「嗯呢，沒錯，我不是什麼好人，你們快把我抓去警察局邀功吧！哈哈哈！」

  歸零呆呆地看著身下，想起還未見過他的真容，越發好奇他到底長什麼模樣。

  歸零伸出手想要撫摸他的臉，卻被他眼疾手快地攔住。

  「你敢碰老子一下，老子就把你手廢了！」

  即使他惡狠狠地威脅，也並未阻止歸零獵奇的心理。歸零再次伸出手，但是這次他沒有阻攔。

  在那冰冷指尖觸碰到鼻尖時，他抓著歸零手腕的手一頓，呼吸也跟著停滯了。

  歸零仔細在他臉上摸索著，他的臉並不是光滑軟嫩的，如同一處荒蕪之地凹凸不平，摸起來有些粗糙，手感也很奇怪。

  「你的臉……」

  「那都是過去的事了，如果你是這個國家的人，你會知道我曾經也是個英雄，包括這酒吧里的所有人。」他的語氣聽起來很認真，這可能是歸零在見到他以後第一次聽他用這麼真誠的態度說話，而不是和之前一樣隨意打哈哈。

  「如果我說，我曾經也是個神呢？」

  那人好似聽到什麼天大的笑話，沒心沒肺地大笑起來。「我從來不相信這世上有神，如果有他一定是魔鬼變的。我們也曾祈禱神來拯救我們，但神一直沒有出現，還帶走了隊裡有宗教信仰的人。你說他可不可笑，臨死前還在祈禱神來救他，哈哈！」

  歸零一臉平靜地聽著他講完，似是嫌他的笑聲刺耳，用手捂住了他的嘴。

  他笑得差點一口氣沒上來，但還是在嗚嗚笑著，不知是在和歸零較勁還是在和自己較勁。

  「別笑了，再笑就要哭了。」

  那人瞬間安靜下來，周圍也靜悄悄的。

  歸零明顯感覺他的氣息開始紊亂，身體也在隱隱發抖。

  凱颯聽了半天沒聽到什麼動靜，擔心歸零出意外，憑藉著記憶走過去，在地上摸索一番摸到了歸零的臉，指尖沾染了一點水漬。

  凱颯心裡已經猜出大半，還是忍不住問。

  「歸零，這是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