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地獄生神

  當洛趕回客棧，原本待在客棧裏的三人已經不見了，如同人間蒸發般，周圍甚至沒有留下一點痕跡。

  洛走上二樓，將房間門一扇接一扇地推開。白衣男子的屍體竟然也不見了，就連血滴子也看不見一滴。

  「怎麼會這樣……紅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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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洛連忙跑下樓打開大門，大門外紅袖的屍體也消失得無影無蹤。

  洛呆住了，他不過是去馬廄尋找線索，這一行居然發生這麼多事，如果他當時沒有選擇去那裡會不會是另一種結局呢？

  到底又是誰「混在他們其中」？

  紅袖被吊死，白衣男被砍死，壯漢被亂箭射死，青衣男、黑衣男、粉衣女不知去向，黃衣女一直未出現。

  洛敏銳地察覺到身後有人在注視自己，但他沒有急著回頭，陰陽怪氣地嘲諷道：「呵呵，手段很厲害嘛，看樣子你已經解決掉所有人了？」

  那人並未回應，隻是繼續注視著洛。

  洛更加確定心中的猜想，開始高談闊論自己的一系列推測。

  「從第一天起你就逐漸從大家的記憶裏淡化出去，這樣就幾乎沒人會記得還有你這麼個人，明明你可以讓我當你的替罪羊，你卻留下那行血字。這可能說明了你對自己的行動充滿自信，而且這些是早有預謀，就好像你提前下好了一盤棋，隻等棋子落下。不過我至今不明白，你究竟是如何動作迅速，難道你還有同夥？」

  洛緩緩轉過身，眼前的一幕讓他目瞪口呆，那身鮮艷的紅衣他再熟悉不過。

  「紅，紅袖？！」

  紅袖站在洛面前，笑得一臉陰險，與洛認識的那個紅袖完全不符。

  「小洛，有沒有想姐姐？」

  「你不是死了嗎？怎麼可能……」洛恍然大悟。「原來幕後黑手就是你！」

  「現在才反應過來太晚了吧，哈哈哈哈！」

  洛怎麼也沒想到自己來這認識的第一個人就是終極大boss，他之前是那麼信任她，還要保護她……

  「紅袖，為什麼，為什麼會是你？你為什麼要這麼做？」

  紅袖收斂起笑容，歪頭看洛。「因為我就是萬惡窟的主人，邪惡之欲使我更加強大，所以每年我都會挑選一批人供我享用。」

  洛冷哼一聲，眯起眼。「我看你是以殺人為樂趣吧。」

  紅袖笑得像隻狐狸，「小洛，不要以為他們是什麼好人。他們之中有姦夫淫婦，有扒手，還有殺人犯……他們根本不值得你憐憫。」

  洛不爽地皺起眉，「那我呢？」

  紅袖閃身出現在洛身後，笑嘻嘻道：「你當然是我的對手啦，雖然最終你輸掉了這場遊戲，但是我們玩得很開心，不是嗎？」

  「我可不這麼認為。」

  洛剛轉身，紅袖又出現在他身側，一隻手搭在他肩上，吐氣如蘭。「小洛，留下來陪姐姐吧，姐姐是真心喜歡你。」

  洛推開紅袖的手，低著頭。「姐姐你別這樣，我還是個小孩子。」

  紅袖抿唇偷笑，繞到洛身後在耳邊輕聲說道：「小洛，別想騙姐姐，姐姐知道你不是普通人。」

  洛深吸口氣閉上眼睛，對於紅袖帶有引誘色彩的話無動於衷。

  「小洛，留下來……陪我。」

  紅袖雙手摟住洛的脖子，媚眼如絲，慢慢向洛靠近。

  眼看著那烈焰紅唇就要印上，洛忽然睜開眼睛，眼中紅光一閃，瞳孔聚焦在紅袖身上，一把推開紅袖。

  「不對。」

  紅袖後退兩步穩住身形，揉著肩膀。「哪裡不對？」

  洛冷靜地分析道：「明明你是上吊死的，為什麼那個女的說你是被我殺的？而且她也說過他們隻是遠遠地看到了屍體，大門距離客棧門那麼遠，她是怎麼知道你……」

  洛看著眼前的紅袖，越發覺得那張臉陌生。「不對，你不是紅袖！你是那個女的！怪不得你動手那麼快，我們走之後你就對那兩個男的動手了，所以你才有時間來對付我們。原來你才是幕後黑手，隱藏得真夠深！」

  魔女淡淡一笑，「你說得沒錯，但已經太晚了！」

  客棧轟地倒塌，地面出現深淵巨坑，大地碎裂的痕跡蔓延至洛腳邊。洛慌不擇路地退後，後背撞上了一片柔軟，頓時滿臉通紅。

  「我，我不是故意……啊！」

  魔女趁洛不備，一把將洛推入深淵。

  兩側岩壁鑲著的一張張人臉齊齊看著正快速下墜的洛，那些是曾經來過的其他旅客的臉，深淵之下的咔噠聲越來越明顯，無數森森白骨如潮水般在深淵中湧動。

  最終洛掉在了白骨堆上，這微弱的震動如觸發了蝴蝶效應般引起一陣騷動。它們爭先恐後地伸出光滑的手臂將洛鎖住，骨節分明的指骨在他身上摸索，似乎要將他占為己有。

  洛摔得七葷八素，雙眼緊閉，耳邊隻有白骨們動作時的咔噠聲。

  「好難受……」

  洛感覺自己的意識正在從體內被剝離出去，看不見的魔爪在他胸口又抓又撓，仿佛隨時都要把他撕碎。

  這種感覺……就像是掉進了蛇窩。

  洛回憶起自己常做的噩夢。儘管他知道那是「他們」為了讓他克服對蛇的恐懼而編織的夢，每當他獨立面對時還是會退縮。

  明明他知道，隻要不惹到蛇，蛇就不會咬人，他卻始終沒有勇氣真正地面對蛇。

  他怕的不是蛇，而是他心裡的「蛇」。

  一道黑影在洛耳邊低語：「別怕。」

  洛瞬間清醒過來，睜開眼睛，眼中藍紅瞳色交匯碰撞，最終烈焰般的紅吞沒了象徵天空的藍。

  他猛地掙脫開將他困住的手臂，一腳踩碎腳邊的頭骨，原地彈射起步，周身攜帶著赤紅烈焰沖向即將合併的裂縫。

  在這漆黑陰暗的深淵中，他如同從地獄裡升起的太陽般耀眼，所過之處留下熊熊烈火。

  「你——踏——馬——的！」

  他怒吼一聲硬生生地衝出了裂縫，地面轟地炸開，土石飛濺，那張囂張叛逆的面孔上不著一點污穢。

  魔女驚訝地捂住嘴巴，滿眼冒小心心。「哇！好帥啊！」

  魔女直接撲到洛身上，摟著洛的脖子對著洛又親又啃，表達愛意的方式毫不遮掩。

  洛從未經歷過紅塵之事，對「情愛」一類幾乎一無所知，他的那個世界「時空堡壘」也對此很少提及，他隻在一些絕版的故事書裏了解略微。

  初次嘗到情愛滋味的洛逐漸開始沉淪，主動品嘗起那雙紅唇的味道，動作青澀笨拙，每一下都小心翼翼。

  「原來情慾是這個味道……」

  魔女握住洛的手，引導洛撫摸她光滑細膩的臉頰，脖子，鎖骨。

  洛在她耐心地引導下終於開竅了，摟住她纖細腰肢把她抱起放在腿上，卻也隻停留在親吻階段。

  「時空堡壘」第一宗旨：愛我，愛他，愛眾生。

  魔女也看出洛是真的一點兒都不懂，逐漸對洛失去耐心，忽然將洛撲倒在地，撕扯起洛的衣服。

  她的行為直接激起了洛的應激反應。洛眼神一凜，一掌將她打飛出去，毫不憐香惜玉。

  「時空堡壘」第二宗旨：無他，無她，唯我他。

  魔女揉著肩膀從地上爬起來，委屈巴巴地看著洛。「小洛，你弄疼人家了，你怎麼可以動手打女人呢？」

  洛站起身整理衣服，一本正經地解釋道：「這裡沒有男女之別，隻有你我之分。」

  「那你剛剛對我做的那些又算什麼？」

  洛歪頭想了會兒，「可能是好奇？」

  魔女再次湊過去，這次卻和洛隔了一段距離。「小洛，人的七情六慾我都懂，我可以帶你感受更多。隻要……你留下來陪著我。」

  魔女再次握住洛的手，對準鎖骨下按了上去。

  洛眼睛瞪得像銅鈴，在感受到那柔軟觸感後有些心猿意馬，忍不住輕輕抓握。就在他準備繼續時，忽然察覺到一種令他不舒服的凝視感，擡頭看到了不遠處站著的兇老頭。

  洛暗道一聲不好，忙把手抽回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