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九章 活死人肉白骨
2024-10-05 17:52:24
作者: 合子
「……」楚清歡,「噗……」
她無奈地笑著嗔道:「你這丫頭,居然也學壞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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拂冬吐吐舌頭,腳步輕快地走了出去。
楚清歡搖搖頭,心裡卻是極為欣慰。
拂冬一向穩重冷靜得緊,鮮少會有這樣喜悅外露的情況……
想來是當真很開心。
也好……不過是二十出頭的年紀,放在現代也不過是大學生,這樣朝氣蓬勃的也很不錯。
墨承淵跳窗而入的時候,楚清歡才剛好用完晚膳,拂冬將桌子收拾了,端著碗筷去了後廚。
九兒則是一整天都不在小院兒里。
許是這樣,墨承淵才這麼大剌剌,明晃晃推門而入。
這廂,楚清歡正一邊無意識的搗著藥臼,一邊摩挲著手上的木鐲,思索著如何正確地適用它。
這鐲子是沉香楠木所制,本身就是一味價值連城的奇藥,傳說可「活死人,肉白骨」,扶正祛邪,戴在身上也可使人靈台清明,身體康健。
扶正祛邪……扶正祛邪……
聽到門開合的聲音,她也沒有在意,好看的眉依舊淺淺地皺起,目光注視著藥臼,一瞬也不眨。
「楚清歡」墨承淵低沉的聲音在她身後響起。
語氣淡淡毫無起伏,墨承淵心底卻是隱隱有著不滿,這楚清歡警惕心未免太低,也不怕自己是歹人?
這般想著,墨承淵臉色一沉,眉間有些微惱怒之色。
他方才是在擔憂她?
荒謬!
楚清歡被這聲音一驚,這才回過神來,她蹙眉回首,正想斥責什麼,表情卻是一變,秀氣的鼻頭輕輕聳動了兩下。
宛如小奶狗嗅食一般的動作,讓墨承淵一陣心悸。
「你找過大夫了?」楚清歡嚴肅地看著墨承淵,她一點兒也不意外上次提醒過墨承淵後,他會去找大夫看病,她只是惱怒於這大夫竟胡亂治療!
此時見到墨承淵也是這種情況,楚清歡只覺得胸中怒火熊熊燃燒,無暇思考其他,她乾脆利落地就問出口了。
「嗯,前太醫院院長。」墨承淵倒也沒隱瞞,如實相告了。
李太醫雖說能用法子診斷出他身上確實中了那龍涎草的毒,對於解毒卻是毫無頭緒,楚清歡那日表現得胸有成竹,他少不得最後還是要求助於楚清歡。
如實以告也是對自己的身體負責。
「庸醫!」楚清歡面色不虞,說起話來也是毫不客氣。
「此話何意?」墨承淵聞言,硬挺的眉頭緊緊皺起。
「他幫你診斷出你中毒了?」楚清歡冷冷地問道。
「是。」楚清歡這如同審問犯人的語氣讓墨承淵很是不滿,不過為了自己身上的毒,他還是忍了。
「呵……」楚清歡扯扯嘴角,「不是把脈診出來的吧?」
沒等墨承淵回答,楚清歡又冷言追問了一句。
「出精了?他用你的精元診斷的?」
墨承淵沒有回答,面上卻是現出些許窘迫之色。
「哼,果然是庸醫。」楚清歡冷言道,她將手裡的藥臼推到一邊,慢悠悠地給自己倒了杯茶,漫不經心地問道,「那庸醫可有說如何為你醫治?」
「沒有。」墨承淵語氣絕對稱不上好,楚清歡問話的態度已然讓他十分惱怒,他眉頭緊鎖著,低低斥道,「你說話竟如此毫無顧忌!」
從前他就想說了,奈何她只在心裡說。
這也算是惱羞成怒了吧……畢竟楚清歡是位大夫,並不是尋常女子,是以話語略顯直白也是無礙的。
只是一個男子,還是墨承淵這種……從出生起就高高在上的天潢貴胄,被楚清歡這麼一問……不拍案而起就是好的了……
「呵。」楚清歡怒極反笑,茶杯往桌上重重一放,「行啊,嫌我說話沒有顧忌?那你去找說話有顧忌的人給你治病吧!本王妃不伺候了!」
楚清歡轉過身,看都不看墨承淵一眼,淡淡道:「送客。」
「放肆!」墨承淵被這麼一而再再而三的「挑釁」激怒了,方才一瞬間閃過的歉意也被他忽略了,他直接怒斥出聲,「楚清歡。誰給你的膽子這麼跟本王說話!」
楚清歡雙手緊握,牙齒咬得緊緊的,深深呼吸了幾口,不斷地自我勸解著……
【這裡是古代……身後那位是玄幽王……玄幽王動動小指頭就可以要了她的小命……要有大局意識……一時意氣沒有自己的小命重要……識時務者為俊傑……後面那個是玄幽王……玄幽王……玄幽王……】
墨承淵聽到她說這麼一大串,竟然覺得她多了幾分嬌憨。
楚清歡緩緩轉身,扯扯嘴角,勉強露出一個微笑:「慢走不送……」
【去他的玄幽王!不伺候了!】
「楚清歡!」墨承淵臉色黑沉的快要滴出墨汁一般,「你再說一遍!」
他就不該對她抱有期待!
「再說十遍百遍也一樣!」楚清歡故意放慢語速,「慢走不送!」
墨承淵怒氣上頭,竟當真毫不猶豫的轉身離去。
屋子裡的楚清歡卻是大大的鬆了一口氣,回想起自己方才的舉動,她是有一點點後怕但也更多的是莫名的委屈。
不知為何,楚清歡潛意識裡就認定了,墨承淵不會傷害她……
雖說之前被墨承淵扼住喉嚨威脅過……但她隱隱能看出來,墨承淵並不是心地險惡的壞人……
身為大夫,也算是看盡天下百態,對於看人這方面,楚清歡自認還是比較眼尖的,不會有錯。
「什麼人啊!好心當作驢肝肺!狗咬呂洞賓不識好人心!」楚清歡實在是氣不過,她可是一心想幫墨承淵解毒的,那人居然還這種態度!
自打穿過來之後,楚清歡就摒棄了這個自言自語的壞習慣,就怕自己會無意識說出不該說的話,畢竟這裡的環境不同於現代那麼安全……
可是今天,她實在是……
忍不住就碎碎念起來了:「太過分了,棺材臉,太過分了!」
墨承淵靠在窗子旁邊,聽著屋子裡,楚清歡正嘰里咕嚕憤憤不平罵著自己,他眉頭卻是一點一點鬆開了。
被楚清歡激怒的一瞬間,他確實是想就這麼走了,走出門外後,悶熱的風迎面吹來,卻是吹醒了他的理智。
他已經多少年沒有這樣過了……像個毛頭小子,輕易就被人激怒。
在皇宮那種吃人不吐骨頭的地方長大的人,一出生仿佛就學會了戴上面具生活,喜怒不形於色幾乎是他們的本能。
可今日卻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