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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九章 冰人

2024-10-05 17:25:27 作者: 蘭心海棠

  「要我看,裴玉茹就是活該,性子溫吞蠢笨,要不然也不會身為明媒正娶的正妃,卻比不過一個下賤小娘養出來的庶女!若我是她,早讓人先將那小賤人的肚子打掉,哪裡有她今日跳腳叫囂的資格!」

  強勢刁蠻的夫人嫌棄冷哼,絲毫不壓制音量, 故意讓走在前面的裴玉茹聽到。

  顧清雅表情淡然,低聲道:「有些人外厲內苒,他們說的話,當玩笑聽聽就可以,無需放在心上,平白苦了自己。」

  這話與裴玉茹的想法不謀而合,當即點頭贊同,風輕雲淡,沒有理會這些人的冷嘲熱諷。

  「哼,這都是歪理!我爹說過,處事和打仗一樣。你敬人一尺,人敬你一丈,若有人給臉不要臉,立刻大棒子招呼過去,打得他悔不終身才行,不然有一就有二!」

  溫茹雲持不同意見,一邊反駁,一邊四下尋找趁手的工具。

  當看到牆邊立著的掃把,她當即露出勢在必得的笑容,幾步過去,拿在手中掂量兩下。

  「玉茹,看好了,以後再遇到這種長舌婦,就要這樣對付她們!」

  幾人還未回神,她便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沖向人群,抬起掃把,就向說閒話的那幾人打了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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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敢說我家玉茹壞話,看來你們是忘了挨打的滋味呀!來來來,本小姐成全你們,讓你們重溫一下我溫家軍棍的霸氣!」

  溫家是武將出身,子女從小就在軍中長大,習武騎馬就是他們在學堂的基本課程,溫茹雲亦是如此。

  以前溫家還在京城時,以她的身份地位和不遜於男兒的身手,拳打先生,腳踹皇子都是常有的小事。

  因此她喜提京中女大王的威名,連帶關係交好的裴玉茹也深受其惠。

  許是一年沒有回來,讓很多人都忘了她的彪悍。

  如今忽然天降掃把,有人被打得暈頭轉向,毫無還手能力,只能抱頭鼠竄。

  一時間,宴會大廳到處都是哀嚎慘叫,人群四散開來,紛紛逃離是非之地。

  「哎呦,別打了,溫小姐,我錯了,是我嘴賤,以後再也不亂說話了!」

  「世子妃, 您快幫我求求情啊!我剛剛都是無心之言,您千萬別放在心上!」

  剛剛搬弄是非的幾人,臉上都掛了彩,溫茹雲毫不留情的將他們踹倒在地,警告道:「以後再敢說玉茹的是非,本小姐見一次湊一次!」

  「是是是,我們再也不敢了。」

  「滾吧!」

  裴玉茹伸手拍去溫茹雲身上的塵土,柔聲道:「嘴長在別人身上,讓他們說就是了,反正也少不了一塊肉。」

  「我就是見不慣別人說你!」

  心間一暖,裴玉茹鼻尖反酸,將她緊緊抱入懷中。

  「茹雲,我定會護你一生!」

  「哈哈,你這丫頭,瘦的跟個麻杆一樣,還是我來保護你吧!」

  溫茹雲將她摟在懷中,笑聲爽朗。

  在她的帶動下,幾人也都展露笑顏,甚至連萬年冰山臉的寧覦,嘴角也難得掛上好看的弧度。

  「天啊!玉茹,你看到了嗎?宰執大人笑了,怎麼會有這麼好看的男子呀!」

  溫茹雲看的眼睛都直了,若不是有裴玉茹拉著,她恐怕早就已經激動的原地轉圈打轉了。

  「冷靜。」

  「玉茹,我冷靜不下來啊!」

  溫茹雲是個直性子,想到什麼就去做,只見她眼珠一轉,拉著裴玉茹走到寧覦面前,紅著耳根問道:「宰執大人,我這段時間會留在京城,不知過幾日可否邀您一同游湖?」

  四周落針能聞,顧清雅和宋墨眼神複雜地在三人身上轉悠。

  「咳咳,天色不早,我先送顧小姐回府。」

  「嗯。」

  兩人默默坐上馬車,先行離開,獨留下三人尷尬對視。

  溫茹雲神經大條,讀不懂寧覦眼中的複雜,小心翼翼地問道:「宰執大人,可以嗎?」

  無人回答,氣氛冷如冰窖。

  良久,裴玉茹無奈出聲,化解僵局。

  「茹雲,如今銀子已經湊齊,宰執大人自然是要以災情為重,哪有時間游湖玩耍?還是先等北方災情結束後,你再邀約宰執大人吧。」

  「是我唐突了,我這人是個直腸子,粗心大意的,還請宰執大人莫怪。」

  「無礙,天色不早,我讓人護送你們回去。」

  「謝謝宰執大人。」

  溫茹雲暗淡的眼眸,再次有了光彩。興奮的拉著裴玉茹坐上馬車。

  一路上,她少女懷春,不停打聽寧覦的喜好,幻想未來美好的生活。

  裴玉茹幾次開口,想要勸她收回對寧覦的愛戀,可對上那雙滿是希冀的目光,又如鯁在喉。

  「茹雲,我看宰執對你很關照,應該與你關係不錯,可否幫我打聽一下他的喜好嗎?」

  「按輩分,他如今是我的五叔,自然會關照晚輩。」

  走下馬車,裴玉茹猶豫片刻,語重心長的對溫茹雲說道:「茹雲,宰執是很優秀,可他與你性格不同,冷淡疏離,就像是個玉雕的冷人。感情事關一生,你定要謹慎。莫要因一眼驚艷,錯付真心。」

  「好,我知道了。你別忘了幫我打聽宰執大人的喜好哦!」

  溫茹雲笑著揮手,鑽回馬車,顯然沒有將這些話放在心上。

  看著漸行漸遠的馬車,裴玉茹頗為無奈。

  這丫頭,還是這樣毛毛躁躁的。

  她苦笑搖頭,轉身走進侯府。

  門口的侍衛和路過的下人們,一如既往的鼻孔朝天,對她視若無睹。

  裴玉茹早已習慣,淡定如常的推開竹園院門。

  提前回來的錦繡一見到她,當即哭著跪下,「夫人,您責罰錦繡吧!」

  「出什麼事了?」

  「嗚嗚,夫人,您進屋看看,就知道出什麼事了。」

  錦繡哭的小臉通紅, 可憐巴巴的將屋門推開,自責的摸著眼淚,不敢進去。

  裴玉茹不解的抬腳進屋,看著和出門時一樣的客廳布局,她疑惑的問道:「沒什麼事啊。」

  「夫人,是裡屋。」

  她好奇地往裡間走去。

  誰知剛穿過屏風,腳下便傳來棉布的抽軟觸感。

  裴玉茹頓時一愣,這才發現自己出嫁時繡的鴛鴦被面,竟被人丟到地上。

  她抬頭望去,就見清冷的月光撒落到梳妝檯上,首飾盒大開,那少得可憐的釵環,七零八落的掉落一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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