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三章 血脈壓制
2024-10-05 17:25:11
作者: 蘭心海棠
「世子妃,恕清雅多嘴,當時明明另一名八字相合者是裴寶嫣,為何現在卻換成你了呢?」
顧清雅語氣優雅柔和,猶如悅耳鈴聲,讓人心情舒暢,沒有一絲撥弄是非的尖酸感,更容易讓人信服。
都是千年修煉的狐狸,在場女眷很快便有了各種猜想。
大家審視的目光,猶如無數道利刃在裴寶嫣身上片肉,讓她心虛不易。
事情怎麼會變成這樣?
明明裴玉茹什麼也沒有說,為何當初狸貓換太子的秘密,卻好像已經人盡皆知呢?
「還請世子妃莫要怪罪,許是清風觀觀主算錯,裴寶嫣並非與世子八字相合。要不然為何你嫁入侯府不過幾月,世子就安然無恙地甦醒呢?」
顧清雅適時開口,再次將眾人的注意力轉移過來,
這一刻,大家看向裴玉茹的眼神不敢再有懈怠放肆,紛紛恭敬謙遜起來。
笑話,連人家勇毅侯府獨女都如此禮貌有禮,她們怎還敢繼續放肆?
就在這時,前廳的下人快步走來,畢恭畢敬的對眾人頷首行禮。
「各位娘子小姐們,請去宴會廳入座吧。」
「呀,都這麼久了啊,姐妹們,咱們可不能讓各位大人們等候,快去前廳吧。」
「是呀,咱們走吧。」
眾人將視線從裴寶嫣身上收回,含笑與身邊的友人結伴向前廳走去。
路過裴玉茹幾人身邊時,大家紛紛欠身行禮,露出最友善的笑容,大有示好的意味。
可裴寶嫣還跪在地上,沒人給台階下,裴玉茹又在面前,她也不好起身,只能硬著頭皮繼續保持原樣。
想到要好的朋友楊舒蘭,她慌忙用餘光去尋,卻發現人早已不知何時離開,連影子都找不到。
她咬牙切齒,心中羞憤難耐,在眾人鄙夷的目光下,恨不得找個地縫鑽進去。
「裴三小姐,你肚子裡還有一個,還是快起來吧,若是有個什麼閃失,我們就是有一百張嘴也說不清了。」
大部分人已經去了前廳,還剩下一些愛看熱鬧的人在後面烏龜移步,溫茹雲也不管那麼多,直接用洪亮的聲音開口。
裴寶嫣眼中滿是陰毒,早已沒了柔弱小綿羊的外殼,就在她準備撕破臉皮時,餘光正好瞥到遠處一抹戴青銀絲長衫的翩翩公子走來。
她心下得意,當即換上楚楚可憐的嘴臉。
「溫小姐,你也是女子,怎可如此污衊我的清白?」
裴寶嫣咬唇,眼中閃動瑩瑩淚光,如被人欺負的小可憐。
她計算的恰到好處,當寧觀松走來時,正好完整的聽到這句話。
「裴玉茹,本世子一不在,你就欺負寶嫣!真當本世子拿你沒辦法嗎?」
攝人怒吼從身後傳來,接著便是一道勁力向裴玉茹的後心襲來。
「玉茹,小心!」
若不是身邊有溫茹雲及時拉住她,以這拔山扛鼎的力度,她這瘦弱的小身板,恐怕早就飛出七八米遠。
只是雖被穩住身形,可她喉頭卻瀰漫開一股咸腥的味道。
裴玉茹咬牙將血腥氣咽下,冷漠的看向寧觀松。
「世子哥哥,是寶嫣不懂規矩,你莫要怪姐姐。」
裴寶嫣眼淚說來就來,瞬間面頰掛上兩行清淚,咬唇強忍的模樣,更是讓人心顫憐惜。
「寶嫣,你何必為這種歹毒的賤人說話!」
寧觀松眼神冰冷,將裴寶嫣扶起,陰沉的與裴玉茹對視。
「世子哥哥,寶嫣的名聲已經被毀,你莫要再與姐姐起衝突,以免落人話柄,毀掉侯府百年威名。」
溫茹雲見不得裴玉茹被人污衊,立刻將她護在身後,怒色道:「世子,我以前以為你雖然眼神不好,但起碼腦子是靈光的。現在看來,你就是天生眼瞎心盲,喜歡抱著豬油當寶貝!」
「你說什麼!溫茹雲,你不要以為你是將軍府的,本世子就不敢動你!我祖父配享太廟,若真比起來,你父親不過是從兵……」
咚!
一道黑影閃過,寧觀松額頭倏地破出一塊血口,鮮血汩汩湧出,
「呀!世子哥哥,你的頭!」
裴寶嫣頓時驚慌失措,破音尖叫道:「快來人呀,有刺客!」
「來人,將她給本相執轟出去!」
寧覦一身墨色長袍,面容威嚴肅穆,強大的氣場散開,猶如巨石壓上心頭,無法喘息。
四周驟然安靜下來,兩名侍衛大步走出,向裴寶嫣走去。
她嚇得花容失色,聲音顫抖道:「世子哥哥,你快救救寶嫣,寶嫣不想被趕出去。」
「五叔,寶嫣何錯之有,你要將她趕出去?」
寧覦負手而立,眼神冰冷的看看向寧觀松,厲聲道:「你可知此次宴會是誰舉辦?」
「是……五叔。」
血脈壓制,讓寧觀松心神顫抖,不敢抬頭對視。
「既然知道此次宴會是我舉辦,你不帶自己的正妃出席,反而帶一個旁家的庶出小姐來,是要打本相執的臉面嗎?」
刺骨的寒意席捲全身,寧覦是對寧觀松所說,卻讓周圍所有人無不冷得發抖。
「五叔,小侄不是那個意思。」
「不是這個意思?那你剛剛對溫小姐說的話,意欲何為?」
寧觀松頓時一愣,想起自己還未說完的話,倏地心驚膽戰。
若沒有寧覦用石頭砸他的頭,他恐怕就要對溫將軍出言不遜,良成大錯了!
自知理虧,他心虛鬆開鬆開護著裴寶嫣的手,垂目認錯:「五叔教訓的是,是小侄意氣用事,險些釀成大錯。」
寧覦狹眸微蹙,低聲警告道:「寧觀松,記住你剛剛說的話!身為侯府世子,凡事皆以侯府為重,而非為了一個女子,毀掉侯府百年基業。如若你再為了這個女子肆意妄為,本相執不介意扶持旁系子嗣繼位!」
「五叔,我……」
「閉嘴!裴寶嫣是你帶來的,自己處理好,若再敢胡言亂語,就都給我本相執滾出去!」
寧覦鮮少發怒,往日更是從未與寧觀松說過這麼多話,可想這次他是真的怒急。
四周落針能聞,所有人大氣不敢出一聲。
直至寧覦離開,大家才如獲新生,長吁短嘆,憎惡的瞥向裴寶嫣。
「果然是沒見過世面的庶女,就知道大吼大叫,丟人現眼!」
「世子也不知道是怎麼想的,帶個沒名沒分的女人,來自己叔叔舉辦的宴會,怕不是揣著什麼壞心思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