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章 當牛做馬

  「有你這句話我就放心了。」

  雲兮瑤欣慰地點點頭。

  見她笑得不懷好意，杜宴之突然頭皮發麻，總覺得自己又被坑了。

  「你且說說，我該怎麼做。」

  雲兮瑤雙手環胸，繞著他轉了一圈，邊走邊道：「你呢，只需要到劉府給劉夫人當牛做馬一天，任憑她差遣，今天晚上的事便一筆勾銷，並且還會在劉大人面前幫你美言幾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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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什麼！絕對不行！」杜宴之面紅耳赤，一口回絕。

  他背手往前走了幾步，背對著雲兮瑤，「我杜宴之堂堂男子漢，怎能被一個婦人當奴役使，傳出去豈不惹人笑話！」

  且不說他拉不下這個臉，那萬一到了劉府，劉夫人想法子折辱他，他上哪兒說理去。

  劉夫人那火爆性子，他可是見識過的，想想都覺得身子發麻。

  雲兮瑤見他不從，也不發怒，繼續勸說：「宴之，是你的前途重要，還是面子重要？況且又不是叫你日日去服侍劉夫人，只一日便可。」

  杜宴之眼神閃爍，有些動搖。

  雲兮瑤又道：「劉府難不成還缺伺候的人？劉夫人不過是想讓你服軟，拉下身段認個錯罷了，你怎麼就想不明白這層關係呢！」

  杜宴之這才轉身面對她，但仍是不鬆口，「你說的可是真的？」

  「捨不得孩子套不著狼。要不要去全憑你自己的心意，機會只有一次哦，你可要考慮好。」

  雲兮瑤知曉杜宴之的性子，他雖嘴硬，但心裡定是做好了要去的準備。

  言盡於此，雲兮瑤甩甩手走人。

  杜宴之眼一閉，心一橫，大不了就是被人欺辱一日！為了前途！為了升官！他忍了！

  雲兮瑤悠閒地逛回前院時，客人們已然陸續離席，三三兩兩在府門站著，意猶未盡還在聊。

  「公主。」紅梟抱拳出現在她身側，「林嬤嬤送來的兩萬兩銀子我已派人清點完畢，現已收入庫房，公主隨時可去驗收。」

  紅梟做事向來穩妥，雲兮瑤懶得再去查，擺了擺手，「不用了，銀子拿回來了就好。你去送送客人。」

  她與杜宴之談完，身子就覺得不大舒服，隱隱有想吐的預感，卻又吐不出來，眼下實在沒有力氣去周旋。

  紅梟點頭，「是。」

  雲兮瑤拖沓著步子，隨意尋了個凳子坐下，正準備緩緩。

  「喲，公主，怎麼一個人在這裡呀，不去送送你的客人嗎？」

  安平郡主坐在她對面，似是有意。對著雲兮瑤上下打量一番，露出個譏諷的表情，「看著公主臉色不太好啊，是第一次辦這種大型的宴會所以給累著了嗎？」

  幾乎沒有喘息，她又接著說：「不過也是，像你這種不受寵的公主，沒見過大場面也正常。不像我，十天半個月就要參宴一次，對這種場面已經司空見慣了。」

  雲兮瑤一個眼神都沒給她，撫著隱隱發熱的肚子若有所思。

  安平郡主的嘲諷依舊沒有停下，「你這生日宴辦得也太無聊了，一點樂子都沒有，虧我期待了好幾天…」最後一句話是她小聲嘟囔的，沒讓雲兮瑤聽去。

  「當眾打杜宴之的臉還不夠你樂的嗎？」雲兮瑤神情淡然，話里也聽不出情緒。

  安平郡主一噎，頓時說不出話來，臉紅一陣白一陣。

  不過她覺得奇怪，雲兮瑤對杜宴之的事好像沒有以前那麼上心了，自己當眾那樣羞辱杜宴之，雲兮瑤卻在一旁樂津津地看戲，方才還在太子面前與杜宴之針鋒相對，這還是她認識的那個雲兮瑤嗎？

  安平郡主偷偷打量雲兮瑤，她正看著不知名的某處不知在想些什麼，眸光淡淡，面無表情，明明還是那張臉，卻讓安平郡主覺得陌生。

  雲兮瑤突然轉頭，安平郡一驚，以為自己偷看被發現，瞬間尷尬地低下了頭。

  哪天雲兮瑤站了起來，「表哥！你怎麼才來啊！」聲音雀躍得響亮。

  安平郡主扭頭，便見那個被雲兮瑤稱為「表哥」的人，身高九尺，著一身玄色錦袍，儼然一副翩翩公子的模樣。

  他淺淺一笑，信步至雲兮瑤身側，「是表哥的錯，有事耽擱了，這不忙完就立馬趕來了嗎。」

  安平郡主的目光隨著他走到哪跟到哪，笑得跟痴兒一樣。

  賀子軒讓自己的隨從將賀禮交給府中的下人，自己則是拉著雲兮瑤坐下。

  「表哥自罰三杯，給表妹賠不是。」說完，真的連著三杯下肚。

  「好了好了，我又沒有真生氣。」雲兮瑤笑道：「你若還有事要忙，改日再來也不遲，反正你還得在京中待一段時日。」

  安平郡主心頭一陣悸動，聽到這位翩翩公子還要在京中久待，便覺得機會來了。「咳咳…咳咳…」

  賀子軒果然注意到了對面還坐著位姑娘，他看看安平郡主，又看看雲兮瑤，「這位是…」

  「安平郡主。」雲兮瑤忽視安平郡主那不值錢他樣，給她介紹賀子軒，「這是我表哥，賀子軒。」

  安平郡主臉一紅：「啊…賀公子，那是…賀大將軍的孫子？」

  賀大將軍威名赫赫，而他的兒子和孫子隨他久征沙場也是美名遠揚，賀子軒的名號她早有耳聞。

  聽說這位賀公子，不僅飽讀聖賢書，對行軍打仗之道頗有見解，而且長相俊美，京中不少小姐都對這位賀公子甚是好奇，沒想到今日一見，果然不同凡響。

  安平郡主扭捏地揉著帕子，原想著在賀子軒面前混個臉熟，日後好再有機會相交，哪知賀子軒當頭給她潑了盤泠水。

  賀子軒神色漸冷，斂成一貫的笑容，「聽聞安平郡主與表妹一向不和，不曾想能在表妹生日宴上見到，看來外頭傳言聽不得，是吧郡主？」

  擺明了是在點安平郡主平日裡總針對安兮瑤呢。

  安平郡主臉上的笑容一下子就僵住了。

  「呃…是啊是啊…」這話她自己都說得心虛。

  雲兮瑤看出賀子軒不太喜歡安平郡主，正好自己瞧見她也心煩，便叫紅梟送客了。

  安平郡主走時依依不捨，奈何賀子軒看都不看她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