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章 秉公執法

  雲兮瑤立即讓人守住了門不讓出。

  正準備散去的賓客被阻擋住，已經有人發出不滿的聲音，加上夜已深，大家都想回家，場面一度混亂。

  雲兮瑤讓紅梟將賊人押過來，當著眾人的面審，也好公正公開，給所有人一個交代。

  在公主府，公主的生日宴上出了賊，傳出去丟的可是她的臉，在場的人非富即貴，若是某家手腳不乾淨的下人，當眾處置也不會落下話柄。

  雲兮瑤將情況給所有人說了一遍，讓他們耐心等待，等事情處理好就會放他們回去，這樣既能公正地處置小偷，也好讓清白的人不會遭受非議。

  清白者當然沒意見，他們也不想出了這個門被人猜忌，但有一人，在人群中顯得格外不安…

  紅梟將人押上來，放倒在雲兮瑤腳邊。

  

  雲兮瑤垂眸，竟是林嬤嬤！

  定是杜夫人指使的，她的第一想法就是這個。

  「林嬤嬤，你雖是杜夫人身邊的人，但是我一向秉公執法，不會徇私，你既偷盜，便要按照大魏律法外置。」

  雲兮瑤將目光移至杜夫人身上，人群中她正低著頭，身子發抖，嘴唇慘白。

  身旁的杜宴之正與她說著什麼，臉色不悅。

  林嬤嬤伏地，聲音顫抖，「公主…小人…小人是迷路了，並沒有偷東西…」

  「迷路？」雲兮瑤覺得好笑，「但紅珊瑚在哪我看你是清楚的很！」

  林嬤嬤還想狡辯，剛要直起身子就被紅梟壓了回去。

  「公主，涉及大魏律法理應交由刑罰司處置。「謝斐帶著錦衣衛從人群中走出來，一身凌然正氣，真像是外出辦公拿人的。

  能交由刑罰司就再好不過了，不然杜夫人和杜宴之又要來求情，擾得她吃不好睡不好。

  「那便有勞謝大人了。」雲兮瑤往後退幾步，紅梟將人交到錦衣衛手上。「謝大人秉公處理便可，不必容情。想來杜夫人和杜大人也不想府上有手腳不乾淨的人。」

  一句話封住了杜夫人想求情的嘴，雲兮瑤話說得這麼絕，是非至林嬤嬤於死地不可了。

  謝斐目斜視，聲音淡淡的，不帶任何感情，「按我朝律罰，凡偷盜三兩以下者，罰配三十兩，服力役充之。凡偷盜三兩以上五十兩以下者，杖一百，下獄一年起。凡偷盜五十兩以上，杖斃。」

  南海紅珊瑚的價值已經不能用銀兩來衡量了，是有價無市的存在，所以林嬤嬤就只有杖斃這一條路。

  杜夫人腿一軟，栽倒在杜宴上的懷裡，兩眼一黑險些昏過去。

  林嬤嬤是她從母家帶來的陪嫁丫鬟，也是她身邊最信任的人，她不能坐視不管。

  「宴之，你求求情啊！兮瑤是你的夫人，你開口讓她給謝大人說說情啊！林嬤嬤雖有錯，但罪不至死，宴之，你幫幫娘好不好！」

  杜夫人壓著聲音，還是難掩悲痛之情。

  杜宴之為難，當著這麼多人的面，給一個盜賊說情，置他於何地啊！

  謝斐的決斷沒有人質疑。

  「本可以就地行刑，但念及今日公主生辰，公主府新居，不宜見血光，便帶回刑罰司行刑，公主可有異議？」謝斐看向她。

  謝斐辦事，她一向放心，雲兮瑤正要應允，來了位不速之客。

  「太子到！」

  這尊大佛不知為何在這個時候大駕光臨，但云兮瑤總覺得沒好事。

  眾人心驚膽戰地下跪行禮。

  原以為謝斐到場已是罕見，沒想到連東宮太子都親臨，可見雲兮瑤並沒有傳說中的那麼不受寵。

  「平身吧。」太子信步上前，在人群中走到雲兮瑤面前，「兮瑤妹妹，不會怪罪哥哥的來遲了吧？」

  他伸手將雲兮瑤扶起，眾人也跟著起身。

  雲兮瑤笑不達眼底，「怎麼會，皇兄能來我就已經行高興了，何來怪罪一說？」

  「兮瑤妹妹的生辰宴好似不大歡快，可是發生什麼事了？說與皇兄聽一聽，皇兄給你做主。」

  下人搬了椅子來給太子落座，他折起手中的扇子，翹起二郎腿，扇子轉啊轉啊轉，指向紅梟，「你，說說發生了什麼事。」

  紅梟未開口，她只聽命於雲兮瑤，就算是太子的命令，她也不會執行。

  太子並未氣惱，噙著笑看向雲兮瑤。

  雲兮瑤清清嗓子，「紅梟，給皇兄說說事情經過。」

  她雖不知太子今夜來公主府的目的，但可以肯定，一定不是來幫她的。

  雲兮瑤不動聲色地往謝斐那邊靠過去，這好像是身體的本能反應一樣。

  紅梟面不改色地陳述了事情的經過。

  杜宴之不知太子的態度，不敢冒然出聲，就連杜夫人都不纏著讓他求情了，那可是太子，誰敢惹啊。

  若太子要林嬤嬤死，就只能舍了。

  「本王已經了解了。」

  太子垂眸看林嬤嬤，對錦衣衛示意，「讓她抬起頭回話。」

  此時的林嬤嬤還是被壓著上半身以頭伏地的姿勢。

  謝斐立即一個眼神過去讓錦衣衛聽從太子的話。

  錦衣衛雖是皇家侍衛，但他手底下的人也只聽他的命令，他不想讓太子和皇帝猜忌，便不能被發現。

  林嬤嬤直起身，眼淚和鼻涕糊了一臉，眼睛都哭腫了。

  太子眼底閃過一絲嫌棄，很快又消散無痕。

  「林嬤嬤，你說與本王聽聽，為何要偷紅珊瑚？」

  林嬤嬤支支吾吾半天，也沒說出個所以然來，想求助杜夫人，奈何她又不敢在太子眼皮子底下造次。

  撒謊不敢，出賣杜夫人她也活不了，進退都是死，林嬤嬤乾脆不出聲了。

  「是否是府上開銷不夠，又或是有急需用錢的地方，所以才行偷盜之舉？」太子又問。

  明眼人兒都看出來了太子是在給她找藉口，但卻都不明白太子為什麼要這麼做，這不過是，杜府的一個婆子，太子護下她有何用？

  要說忐忑不安，除了林嬤嬤排第一，杜宴之便排第二了。

  林嬤嬤是他府上的人，身為一家之主，有什麼事都是算到他頭上，若太子怪罪，他也逃不了干係。

  但太子此舉，並不像是幫雲兮瑤，而是站在他這邊。

  杜宴之更不明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