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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十八章 阻礙

2024-10-05 15:00:46 作者: 巒

  二零一三年十二月,1942迎來了自厲列儂就職以來最艱難的時期,一些阻礙集中在十二月月初,以一種讓人措手不及的架勢爆發、蔓延。

  1942海外資金被多家銀行凍結,長期給1942供應藥品的幾家製藥廠宣布和1942暫停合作,目前正在發達國家學習的194成員被取消資格。

  正在海外履行僱傭任務的1942成員在出入境時紛紛遇到不同程度的阻礙,緊接著,捷克政府宣布大範圍縮減以第三國名義發放給1942的通行證數量。

  針對這些現象,1942的死對頭們無不幸災樂禍:這下玩脫了。

  針對這些現象,1942智囊團推斷這一系列事情幕後主使者為美政府,去年美政府把1942列入有可能對美海外公民產生威脅名單有關,那份名單是美政府給1942的一種警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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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至此,厲列儂極力避免去觸犯西方政府的利益,1942一些海外成員也頻頻暗中接觸西方政府官員,這期間沒少給那些人好處。

  一年下來效果不錯,那些號稱要把1942列入有可能對美土安全造成威脅名單的政府官員也閉上了嘴。

  一切來得毫無預兆,十一月上旬末,美政府忽然宣布介於1942的勢力逐漸擴大,以及未來諸多不確定因素,他們決定把1942列入有可能對美國土發動忽然襲擊的組織名單。

  隨著美政府的一紙聲明,1942迎來厲列儂就職以來最艱難的時期。

  多方周旋無果之後,十二月上旬末,厲列儂決定動身前往華盛頓,和他一起前往華盛頓的還有凱爾特後裔伊莎貝爾。

  美國東部居住著眾多凱爾特後人,時至今日,這些凱爾特後人在美已經擁有一定的影響力,1942有三分之一的成員有凱爾特血統,流亡在外的凱爾特後人們一直把1942當成他們心靈的家園。

  上次厲列儂就是通過這些凱爾特後人讓美國政府撤銷瑞士銀行資金凍結事件。

  厲列儂前往華盛頓前夜,在他的公寓裡,纏綿過後,他們身上還殘留著彼此的汗漬,許戈背靠在沙發上,長長的軍用罩衫剛好遮到臀部那一塊,他頭枕在她腿上,身上就著一條牛仔褲,腿因為沙髮長度不夠只能擱在沙發扶手上。

  腿可真長,目光落在他腿上,心裡模糊的想著以後他們的孩子會不會遺傳到自己爸爸長腿。

  「在想什麼?」枕在她腿上的人觸了觸她臉頰。

  「沒。」慌忙說著。

  「擔心伊莎貝爾了?擔心伊莎貝爾對我趁虛而入?」

  「才沒有。」拍了拍他的頭:「我又不是那種不講道理的人。」

  她的回答好像讓厲先生很滿意,捏了捏她臉頰,抓起她的手,唇在她手背觸了觸:「告訴我,想要什麼禮物?」

  低垂著頭。

  這話許戈盼了很久。

  「昨天我讓金沅給我多加一個小時的私人行程,這一個小時的私人行程厲先生打算用在給厲太太挑禮物上,告訴我,項鍊?耳環?服裝?手袋?」

  頭垂得更低,那滴眼淚就像斷線的珍珠。

  下一秒,厲列儂迅速起身,雙手捧著她的臉:「怎麼了?」

  細細瞅著他,許戈聽到自己的聲音可憐兮兮的叫了一聲阿特。

  「怎麼了?」厲列儂聲音提高數倍。

  「我慌……」看著他的臉,眼淚一顆一顆往著眼角垂落,一股腦把她的心思統統說了出來:「阿特,你忽然說要送禮物給我,我心裡是很高興的,不,是幸福的,可是……可是你忽然說出這樣的話聽著奇怪極了,你從來不是沒有那樣過嗎?」

  「你可不能怪我那樣想,他們說一旦男人做了對不起妻子的事情後,在他們身上肯定會出現一些反常的狀況,他們還說,如果你的枕邊人從來沒有主動提出送你禮物,可有一天忽然問你喜歡什麼,你就要擔心了,阿特一想到這個我心裡就慌了,你最近所表現的都和書上說的差不多,我……」

  擦乾垂落在臉頰的眼淚:「我……我心裡就想著,阿特是不是趁著我不在的時候和南加州的小姐擁抱親嘴了,甚至……甚至於……」

  剩下的話許戈沒有勇氣說出,就只有眼巴巴的、淚汪汪的看著他。

  厲列儂回以的是面無表情。

  下一秒,許戈身體騰空,往上,身體眼看馬上就要越過他的頭頂了,厲列儂該不會是……

  手在半空中掙扎,嘴裡尖叫著:阿特,別……屁股會疼,別……別學梅姨……

  小時候,但凡許戈做錯事最遭罪的就是屁股。

  等到身體往下時,許戈心裡大大松下一口氣,下一秒,又開始提心弔膽了起來了,阿特這是要把她弄到哪裡去了?

  浴室門被腳踢開,意識到厲列儂要做什麼,許戈朝著他搖頭。

  下一秒,水花濺開的聲音打破之前房間的靜瑟,好吧,這比被摔在地上好點,那沒上頭頂的水提醒著許戈一件事件。

  那就是……

  撥開水,坐在浴缸上,朝著站在一邊面無表情的男人傻笑。

  很明顯,阿特是在用這樣的方式懲罰她的胡說八道,這種懲罰再好不過了。

  笑著,笑著,下顎被托起,拇指和中指分別掌控著她的下顎顴骨,厲列儂微微彎下腰,冷冷說著:再笑的話我就讓你變成小結巴。

  還是傻傻的笑著,其實許戈沒想笑,可那得意勁怎麼都藏不住,沒錯,她就是一俗氣的女人。

  可是呵,她男人是1942領導人,面子還是得給他的。

  低眉順目的:阿……阿特,我以後不敢了,不敢再亂說話了。

  捏著她下顎的手稍微鬆了松。

  做戲得做全套,舉手:我以後真的不會再疑神疑鬼了,我發誓。

  他這才鬆開手。

  他手一鬆開,她便再次傻傻笑開。

  搶在他斂眉之前,許戈說阿特你就讓我笑吧,我心裡高興著呢。

  眉頭還是斂起了,微微站著變成緊挨著浴缸蹲了下來,男人語氣帶著滿滿警告意味:以後不要老是聽那種沒營養的話,那些所謂專家和神棍們性質差不多。

  男人很不甘心似的:「還有,我是那種看起來和很多女人有關係複雜的男人嘛?」

  厲列儂的話讓許戈心裡一動,收住笑容,細細看著厲列儂,一副想從厲列儂的臉上找出以上問題答案的模樣。

  警告性的:許戈!

  不以理會,繼續觀察。

  許戈一直覺得自己的演技還行,果然。

  厲列儂站了起來,聲音憤憤不平:許戈,讓你的發誓見鬼去吧。

  許戈一動也不動的保持著之前的姿勢。

  遭受到質疑,厲列儂就像是被惹怒的孩子。

  衝著她惱怒說出:

  「除了你,我沒別的女人。」

  剛剛還一動也不動的女人這會兒反應快級了,沒有給那個男人再說出任何一句話的機會,八爪魚一般狠狠的纏住了他,雙雙跌落在浴缸里,水花四處飛濺,不到半會兒時間,浴缸上的水隨著男人在女人身上的動作就像是潮起潮落時,一撥一撥往往擴,漸漸的,浴缸的水隨著女人逐漸加大的聲音沒上浴缸沿,些許越過女人緊緊抓住浴缸沿的手上,落在地板上,漸漸的,水聲女人細細碎碎聲中加入了男人粗重的喘息聲,那緊緊攀在浴缸沿的手時而收緊時而鬆開,似乎是不勝負荷的模樣,最終細細碎碎的女聲變成了讓人臉紅心跳的嗚咽聲,從浴缸沿的手移到男人的肩胛上,深深陷落,與此同時,女人白皙均勻的腿取代了之前的手擱在浴缸沿上,只見半截沿著浴缸沿垂落的小腿腳趾頭時而拉長時而蜷縮,浴缸太小,兩具身體就這樣起起伏伏著,孜孜不倦的是浴缸里不斷往外擴的水的漣漪。

  電子行程表整整四頁,那是厲列儂未來將近三個禮拜時間要跑的地方,這期間他要見七十五人,十幾個社團團體,每天有不下兩個以上的飯局。

  現在他所需要作的是在心裡熟悉這些行程,重點要見的人名字以及特點愛好,當飛機一抵達華盛頓,他就沒有多餘的時間。

  可是……

  厲列儂得承認,這是一個比較特殊而且奇妙的時間點,晨曦從窗外的百葉窗一格一格的滲透進來,即使背對著他站在衣櫃前的那個女人的動作已經小得可以忽略不計,可還是讓他無法專心把目光放到行程表上去。

  她正在為他整理行李箱,一會蹲下,一會側過身去找東西,一會兒歪著頭做思考狀,這會兒正踮起腳手往著衣櫃最上面的那層。

  隨著這個舉動,松松的毛衣外套大量被往上拉,毛衣外套帶動著那件軍用背心,小半截腰肢一覽無遺。

  一直以來他都以為她很瘦,稍微尺寸大一點的衣服穿在她身上就顯得空落落的,後來才發現其實她只是骨架偏小,絕對沒有外表看起來那麼瘦,起碼胸前的兩團握在手裡滿滿的,飽滿滑膩富有彈性,此時此刻,那露出小半截的腰肢看著可憐兮兮的,不盈一握的模樣讓人不得不產生這樣的疑惑:是不是腰間的肉都長在了胸前去了?

  見鬼,厲列儂發現他把心思都花在研究許戈腰間的肉都長到哪裡去了的這個問題上。

  呼出一口氣,強行把目光拉回到電子行程表上,目光觸及此次美國之行的日數時,十九天,奇數,兩個組合數字也都是奇數。

  厲列儂很討厭奇數,尤其是這個時候,站了起來。

  低著頭腳步往著衣櫃那邊,抓住她正在往上延伸的手,強行把她的手按住,另外一隻手就這樣貼上她小半截腰肢,光滑得不可思議。

  幾下之後,手指觸到了她腰間那條鬆緊褲細帶,停在那裡,唇來到她耳邊:「你是故意的吧?」「什麼?」「故意穿了特別短的毛衣。」「厲列儂你在胡說什麼?」聲腔里有小小的炸毛。

  「因為毛衣短的緣故你手一伸就露出了腰,這樣一來我就不得不看見了,那白花花的一節我不看見都難。」「厲……厲列儂……你……」「好了,別裝了,衣櫃最上層和最下面一層都有襪子,你怎麼就選擇在上面一層挑選襪子了?不就是為了製造出現在這樣的效果嗎?」

  「混……混蛋,混蛋,在彎下腰和踮起腳之間人們通常會去選擇更少消耗能量的踮起腳尖。」「看看,回答得多順溜,很顯然這是一早就準備好的答案。」

  「厲……厲列儂。」「好了,我不得不承認,你所採用的戰術非常成功。」「什麼?!」「好了,許戈別裝了,我理解你,接下來的十九天時間裡你不能見到我,這讓你十分鬱悶,這個時間點你心裡其實很想要我,可,畢竟那樣的事情由一位女孩子提出來有點丟臉。」「厲……厲列儂!」

  「厲太太,我剛剛看了一下我還有點時間。」

  這一天破天荒的,1942領導人把他的車隊涼了十幾分鐘。

  上午九點十五分,許戈和往常一樣,站在1942通往布拉格的主要路口處。

  借著路邊幾顆高大喬木的遮擋,透過若干樹木縫隙看著厲列儂的車隊由遠到近,很多時候,她都躲在這裡以她這種方式送他。

  車隊到達她這一塊時,許戈躲到樹後面,在心裡數著,一秒、兩秒……八秒。

  數到八秒時車隊就到達橋的那邊,那麼她就可以從另外一顆樹後面繞過去,繼續看著遠去的車隊。

  八秒數完,身體繞過那顆樹,目光往前,浮光掠影中,有修長的身影逆著初升的日頭朝她而來。

  「阿特……」吶吶說著。

  他停在她面前,沒有說話。

  「阿特。」叫了第二聲。

  還是不說話。

  想來想去,應該是那樣的……

  聲音低低的:「不喜歡我這樣做嗎,那我……」

  「許戈。」他忽然叫她。

  「是。」急急回應,眼巴巴瞅著他。

  環顧四周後,他目光落在她臉上,說:

  「接下來我說的話你只可以記住五分鐘,五分鐘之後,你得把它們忘得乾乾淨淨。」

  看著他嚴肅的表情,慌忙點頭。

  「今天早上,真正鬱悶的人是我。」

  呆站在那裡,直到他轉身,離開,坐上車,車子遠去。

  厲列儂的話讓許戈覺得莫名其妙,心不在焉回到厲列儂的公寓。

  衣櫃前的那一塊狼藉一片,衣架衣服掉落一地,目光不經意經過那個收納櫃時臉一紅,依稀間那坐在收納柜上的女人雙頰似火,不知如何自處的手一次次在他肩膀上、牆上衣架上來來回回著,每一次衣架掉落的聲音總是能激起他更加兇狠的進攻,今天早上他要她要得特別凶,就像……心裡很不快活似的。

  「今天早上,真正鬱悶的人是我。」不久前厲列儂說的話就這樣忽然間冒了出來,腦子裡經過幾個來回之後。

  許戈捂著嘴,怯怯的笑聲怎麼也捂不住的樣子,就這樣從指縫裡滲透了出來。

  笑聲停下,想念瘋長。

  那些想念隨著聖誕節來臨達到頂峰。

  許戈和厲列儂訂婚之後,源於他們都有聖誕假期,每年聖誕節他們都會在一起過聖誕夜。

  今年聖誕夜,厲列儂在美國,那也是他在美國的第十三天。

  聖誕夜,許戈接到厲列儂的電話。

  電話只維持在一分鐘左右。

  「聖誕快樂」「聖誕快樂。」

  那沉默讓許戈心裡發慌。

  「事情還順利嗎?」問。

  其實,這個問題問得有點多餘。

  昨天,多家銀行解凍1942的海外資金,和1492終止合作關係的製藥公司已經開出和1942未來的合作計劃。

  今天早上,捷克政府對外宣布,他們會儘可能的配合1942的通行證需求,而厲列儂也將比原地計劃提前兩天回來。

  片刻,厲列儂回答:還可以。

  得到確定許戈眉開眼笑了起來,也就是說還三天她就可以見到厲列儂了。

  由於工作原因,許戈和厲列儂很少能有新年在一起的時間,在布拉格廣場上倒數新年鐘聲,那是許戈肖想很久的事情。

  今年,她得纏著厲列儂把這個願望實現不可。

  揚起的嘴角卻因為很唐突的一個女聲出現凝結住,那個女聲在叫著厲列儂的名字。

  細聽那女聲似曾相識。

  許戈問,阿特你現在在哪裡?

  「我找一個時間給你挑禮物」回應出這樣一句,電話被匆匆忙忙掛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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