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勸說回家

2024-10-05 14:54:23 作者: 巒

  常常會有人說,命運之所以強悍,是因為人類在命運面前表現得總是很軟弱!梵歌發現自己也是這撥軟弱的人之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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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對著它揮拳,發現你的拳頭軟綿綿的,命運在你的頭頂上笑,笑容慈悲為懷。

  小籇四十日前一天,溫家取消了小籇的四十日這天舉辦的宴席,這一天,十月份剛剛來到,溫家的傭人無意間,在姑媽的房間找到一份被藏起來的病歷。

  洛景瓊,癌症晚期病患!

  剎那間,所以的人才意識到溫家無處不在的那位,笑起來總是眼睛咪咪的姑媽,最近這個階段瘦得厲害。

  笑起來眼睛咪咪的姑媽聲音有點黯然:「我不是故意要瞞著大家的。」

  那聲音就僅僅略帶著遺憾而已,就像是被老朋友般放鴿子後發的牢騷,梵歌極力的忍住眼淚,姑媽都沒有哭,她也不嫩哭。

  溫景銘走過去,抱住了自己的妹妹,言翹也神色黯然,頭擱在姑媽身上!

  最後,姑媽走到梵歌面前,拍著她的臉,很討好的:「梵歌,不要太生氣,姑媽只是不想讓你難過,阿臻已經讓你夠難過的了。」

  有錢人家一貫把親情看得無比的淡漠,他們偶爾還會對親情善加利用,在姑媽的病歷被曝出後,也不過是幾個小時的功夫。

  幾個小時後,言翹神情淒楚,溫景銘不適宜的暗示著,如果梵歌和溫言臻和好,姑媽一定會很開心的。

  言翹更是曉之以情:「梵歌,小臻是在姑媽身邊長大的,你也知道的,姑媽比我還要喜歡小臻,她嘴裡不說,但誰都知道,她最想看到的你和他和好,梵歌……」

  言翹說了很多,有的梵歌聽進去,有的沒有,她心裡慌張得很,她都知道,姑媽有多麼的喜歡溫言臻。她也知道在姑媽的心底里,是希望她和溫言臻好起來!

  言翹還在繼續說著:「梵歌,你也要為小籇想一想,你忍心讓小籇度過一個沒有父愛的童年嗎?」

  小籇,小籇……

  在梵歌無比慌亂中,姑媽走進來,一直不愛發脾氣,說話輕聲細語的人,把花瓶狠狠的砸在地上:「夠了,言翹,你心裡就只有你兒子,你從來就沒有把梵歌當成女兒,當成是媳婦來看!如果有的話,你不會選擇在這樣的時刻和她說這些話,我支持梵歌,梵歌想離婚就讓她離,這話我說了算!如果你們還在這樣鬧下去的話,我會把我爸爸留給我的股份賣給你們的死對頭!」

  溫景銘夫妻出去後,比梵歌還要矮小的姑媽摟著她,不住的安慰著,梵歌,沒事的,沒事的,我們不要理會他們。

  梵歌趴在姑媽的肩膀上嗚嗚的哭起來,如孩子般的:「姑媽姑媽,如果這個時候,你也和他們一樣我會瘋的!」

  凌晨時分,言翹再次急沖沖的進入梵歌房間,這次,溫景銘也一起出現,這對夫妻神色慌張,不約而同的:「梵歌,這次,你一定要幫我們,阿臻要出事了!」

  溫言臻這次又鬧事了,他讓他的朋友們把大麻,槍械帶進酒店,在酒店豪華的包廂里開槍子派對,他們玩二十一點,誰要是輸了,就拿著槍把打爆停車場上的車胎,然後在車上放上比車輛價錢多出數十倍價錢的支票。

  目前,已經有二十多輛汽車遭遇。

  「梵歌,酒店已經有人報警了,梵歌,阿臻這是故意的,上次他鬧了那麼大的事情,已經惹惱澳門警方,這次打人情牌也沒有用,他們告訴我,要是天亮阿臻還在那裡胡鬧,他們會不再姑且的。」

  「梵歌,大麻,非法攜帶槍枝,聚眾破壞公眾財物,這些會把他毀了的,假使這次沒事,下次還會有這樣的事情不斷發生的,這些事情分明是小臻故意鬧出來的,梵歌,媽媽求你去把她帶回來吧,我和他爸爸怎麼哀求,他都無動於衷,他這是在等你啊。」

  「那個臭小子其實是一個膽小鬼,你不理他他心裡難受,他現在的行為,就像是想引起大人們關注的孩子,他這樣做,無非也是想讓你去注意他,你和他一起長大,他的心思你一定明白的,現在我和他的爸爸也老了,老了感情就也變得豐富了起來!現在回想一下,我們對於阿臻欠太多了。」

  「梵歌,你就去見他!嗯?」

  這位母親再一次梵歌面前淚流滿面,溫景銘在一邊眼含著淚光,姑媽這個時候,也走進房間,那件大睡袍掛在她身上,把她襯托得更為的瘦小。

  這次,姑媽沒有說什麼,就只是靜靜的站在那裡,面容有病魔刻在她臉上的印記。

  天光呈現著魚肚白,梵歌站在金色的包廂門口,包廂兩扇門關得緊緊的,沒有等梵歌推開包廂門,從包廂里出來的人打開包廂門,那是兩位兔女郎,她們神情興奮,從她們鼓鼓的小內衣就可以看出,她們得到的小費有多麼的讓她們滿意。

  門再次合上,梵歌深深的吸了一口氣,推開門!

  門緩緩推開,梵歌想,要是有人把這裡變成一組照片發出去,一定會引發各種各樣的口誅筆伐的,那些住公租房的人會嘆氣的,有錢也不能這樣燒,然後在這句話後面加了一句一群敗家子。

  這是梵歌第一次站著鼎鼎有名的包廂賭場裡,說是賭場,梵歌更認為這是聲色場所,幾十名艷麗的妙齡女子媚眼如絲,恨不得用眼神把在場們男人們的魂都勾走,溫言臻的身邊就有幾個。

  這是梵歌第一次見到這樣的溫言臻,溫家從小家訓就嚴格,溫言臻除了玩賽車外,倒是很少會出現在類似於,有錢公子哥們喜歡的那種派對上,梵歌是了解他的,小溫公子有嚴重的潔癖,他討厭他朋友們玩的那些。

  可,這會,小溫公子仿佛玩得不亦樂乎,仍憑著那位長發美女把手伸進他的衣服里,另外的短髮美人也不甘示弱,她把她的大胸部往小溫公子身上靠。

  小溫公子叼著煙,半眯著眼睛,坐在賭桌的正中間,一個瑟瑟發抖的身影站在他的左側,洗牌官站在一邊,賭桌上有一大堆散落的籌碼,大家都在饒有興趣的看著。

  梵歌一步一步的走進,大家的注意力都在賭桌發生的事情上,沒有人注意到她的到來,梵歌站在那裡,很快的梵歌就知道發生什麼事情。

  瑟瑟發抖的身影在求饒,這是一位服務生,也不知道偷拿了誰的籌碼,派對之王溫公子給了指令,剁掉他的手指頭。

  他笑嘻嘻的:「那誰,你不要害怕,我這是在讓你記住,以後,手不要亂伸。」

  服務生開始哀求著,他告訴溫言臻,他只是因為媽媽生病需要醫藥費才會做這樣的事情的,他告訴他,可以讓他的同事給他證明,他不住的「溫公子」「溫公子」這樣苦苦的,苦苦的哀求著。

  「剁!」溫言臻表情不耐煩,手一揚。

  服務生開始倒退,在徒勞的想避開那個手裡拿著刀的彪型大漢,最後,拔腿就跑,仿佛服務生的逃跑,看在在場的人眼中,是多麼可笑的一件事。

  他們笑成一團,在一片笑聲中,服務單的身體撞到梵歌,跌倒。

  所有的人目光刷刷往梵歌這一邊看,溫言臻觸電般的從椅子上站起來,叼在嘴裡的煙掉了,手一撥,那些靠在他身上的美人們迅速的被甩開。

  整理衣服,頭髮,站在那裡發呆,嘴張著,就是什麼話也沒有說出來,片刻後,他似乎意識到什麼!挑了挑眉頭,表情滿不在乎,再次拿出煙叼在嘴裡。

  認識梵歌的人停止笑聲,不認識梵歌的人還在笑,甚至於有人還輕佻的說出,大姐,你好像進錯房間了,我可以確信,這裡沒有你的死鬼老公!

  話語剛落,說話的人結結實實的,挨了一個飛來物體,溫言臻把用來擱紅酒的水晶酒墊,扔到那個人身上。

  那個人呆呆的站在哪裡,捂著額頭,蚯蚓般的血條從他的額頭上滑落下來。

  也不知道誰關掉音樂,周圍極為安靜,大家都在看溫言臻,這位最近在澳門剛剛崛起的派對之王!

  小溫公子在公海里開的那場派對,成為最近全城熱議的話題,起價五十萬港幣的請帖,阿拉伯王子,選美皇后,超模,當紅歌星獻唱,更具為晦澀性的話題和這些主角們聯繫在一起,噱頭十足,這次派對也把小溫公子一舉推上派對之王的寶座!

  那些一直被詬病的世家公子無比欣喜,看看,四大家族最為被看好的小溫公子也變成這樣了!

  溫言臻慢悠悠的點菸,叼著煙,眯著眼睛,皺眉,狠狠的一吸,把煙圈吐出來,再次眯起眼睛,嘴角似笑非笑。

  梵歌想,溫公子這一連串的動作,可是會把在場的美人們魂都勾走的。

  溫言臻語氣輕佻隨便:「洛梵歌,說看看,你到這裡來是為了和我攤牌的嗎?可怎麼辦?小爺我今天心情不好,不想跟你磨嘰!」

  他還饒有興趣的目光落在梵歌的後面搜尋,吃吃笑:「今天怎麼沒有把你的大鷗帶來,聽說,這段時間你們走得挺近的。」

  梵歌手裡緊緊的拿著手袋,咬著牙,一字一句:「溫言臻,你走不走?」

  「走?我為什麼要走。」溫言臻輕佻的對著身邊的女人們一一派送飛吻,一邊微笑著:「這裡的姑娘們多可愛!」

  好吧,好吧,梵歌昂著頭,極力的讓眼淚不要掉落下來,生完孩子後,她好像變得喜歡流淚,特別是姑媽……

  姑媽,梵歌把眼淚生生的吸回去,讓自己的表情坦然:「溫言臻,你和我出去!」

  「出去?」溫言臻皺著眉頭:「然後,你會對我提及離婚的事情?然後,你的大鷗會帶著你走,OK,OK!我也不喜歡強人所難,不就是在文件上籤下我的名字嗎?這簡單!」

  溫言臻指著梵歌手袋:「你應該是把你的離婚協議書放在那裡吧?而你的律師一定是等在外面了!」

  他示意他身邊的人,拿走梵歌手中的手袋,手袋被轉到溫言臻的手上,溫言臻慢條斯理的拉手袋的拉鏈,聲音也慢吞吞的。

  「讓我看看,我的童養媳會起草怎麼樣的一份離婚協議書!」

  全場鴉雀無聲,唯一的聲音,就是溫言臻越來越大的喘息聲。

  溫公子並沒有找到他口中的那份離婚協議書,頭抬頭起來,呆呆的看著梵歌,那張臉白成白紙一般。

  洛長安的臉也是這樣白的,死人一樣的,除夕夜,洛長安一臉的紅潮,那抱著羽絨服下的身體,以及那大得可以藏住一個男人的身體的窗簾,如果,那時,能掀開那道窗簾就好了,起碼,這條路不會走得如今天這般的累!

  木然的轉身,梵歌也不知道自己怎麼就走到這裡來了,想再當一次聖母嗎?不,不,當聖母太累了。

  就在梵歌移動身體的那會,溫言臻對著她撲了過來。

  身體被抱著,緊緊的被抱住,抱住她的人滿滿的往下滑。

  「梵歌,梵歌……」男人仿佛在用著他的靈魂在呼喚著她:「別走,不要走!」

  梵歌低下頭。

  男人癱坐在她的面前,抱著她的腿,聲音微微的在顫抖著。

  「剛剛,我有多麼的害怕,在你的手袋裡看到離婚協議書。」

  「還好,沒有看到!梵歌,謝謝你沒有讓我看到,最近,我每天都夢見它的樣子!」

  男人癱坐在她的面前,抱著她的腿,聲音微微的在顫抖著:「「剛剛,我有多麼的害怕在你的手袋裡看到離婚協議書,還好,沒有看到!梵歌,謝謝你沒有讓我看到,最近,我每天都夢見它的樣子!」

  「我沒有臉見你,也不敢去見你,我每天躲在這裡,每晚每晚都在想著法子,怎麼讓梵歌回心轉意,可是,我知道那是不可能的,我怎麼會不明白梵歌呢。」

  「我開始感到絕望,絕望得就像一個,什麼都幹不了的孩子一樣,我參加賽車,很幼稚的想著,要是我就那樣死去,你應該會原諒我的,可是,我又捨不得,這個世界不是還有你在嗎?我很好奇梵歌三十歲的樣子,我想在梵歌的身邊,當你在為這眼角的第一道皺紋煩惱時,我要告訴你,即使這樣的梵歌也美得冒泡,我想在梵歌身邊,當你為我們的孩子的不聽話感到頭疼時,我會狠狠的教訓他,讓我來當那位黑臉讓你來當白臉,據說人們都是這樣教訓孩子的,我不捨得錯過和你經歷過我們人生的每一個階段。」

  「梵歌,我是故意讓那些人打我的,他們越是打得狠我心裡就越痛快,我把自己被打的照片交到媽媽手裡,我求她讓你看見那些照片,很幼稚吧?這可憐的,該死的智商!」

  「我知道,我知道,我很幼稚,但我想我受了一點小傷我的童養媳都會心疼得要命,更何況被被揍成那樣她該多心疼,他們都說女人的心是最為柔軟的,說不定你一心軟就會原諒我,並且接走我。」

  「可是,你沒有來,你還讓媽媽帶來那麼絕情的話,聽到那些話,我心裡更為慌張,我開始夜夜夢見那張離婚協議書,我開始害怕夜晚!」

  「在知道你生小籇不順利的時候,我很誠懇的向著上帝許願,我在教堂前祈禱,我祈禱著,只要你沒有事情,我什麼都可以做,包括讓你離開。」

  「幾個小時過去,那個剛剛還懷著無比虔誠的心,在祈禱的教徒原形畢露。」

  「一聽到你沒事,我又反悔了,可我依然不敢去見你,我害怕在你的口中聽到,離婚這樣的字眼,我開派對,和各路的當紅明星製造出拍拖的假象,我也奇怪自己為什麼會這樣做,然後,有一天,我的朋友告訴我,即使是我和某位明星被抓姦在床,梵歌也不會有任何的反應的,他告訴我女人一絕情起來,心比男人都還要狠,他告訴我我這樣要死要活沒有用。」

  「我揍了他,我覺得他把我形容成要死要活,這簡直是一種恥辱,我把他的門牙都打脫落了,我狠狠的告訴他,梵歌對我沒有那麼重要,這世界性感迷人的女人多的是,圍在我身邊的女人,我隨手一拉個個都比梵歌解風情!」

  「是的,是的,梵歌對於我沒有那麼的重要,我每天這樣催眠著自己,不住的催眠著,然後,催眠仿佛變得有效起來,我開始在自己的腦海中不斷的模擬著你來到我面前,把離婚協議書遞交給我的場面,到時候,我要用滿不在乎的口氣和你說話,我要用我的所有肢體語言告訴著你那樣的一個訊息,梵歌,你對我沒有那麼重要,你愛離不離。」

  「為此,我還練習我的簽名,把簽名的速度掌握在一秒之內,讓你從我的簽名中看到我的狀態,沒有你我依然會過得很好!」

  「這階段,我就像是一名癲狂的病人,每天看著表,不斷的猜測著,什麼時候梵歌會來,什麼時候梵歌回來?這個念頭折磨的我不得安生,於是,我想我得一邊找些樂子,一邊等待著你的到來。」

  溫言臻一口氣講到這裡,全場仿佛被這個男人的聲音魔住了。

  溫言臻深深的吸了一口氣,用單膝支撐著他的身體,半跪著,把臉深深的埋在梵歌的小腹上。

  再次深深的吸了一口氣,說:

  「好了,你終於來了,我的童養媳這次終於掌握了主動權出現在我的面前,梵歌,在這之前的五分鐘裡,都是我的表演,如何讓自己在你的心裡留下完整的形象,她的阿臻也許不好,但會為自己的錯誤負責。」

  「可是,在拿著手袋時,我想到的是,我為什麼不可以耍賴,像孩子一般的耍賴,溫言臻活到今天還沒有耍賴過呢?」

  「比如說,把你帶來的離婚協議書撕毀,讓它們像雪花片一樣的在空中飛舞,下次你再拿來我再撕毀,就這樣一直拖延下去,就是多一點時間也是好的。」

  「那樣一來,起碼,我和你還有夫妻這層關係在束縛著我們,要是,我在離婚協議書上籤下自己的名字。」

  「那麼,我們就變成真真正正的兩個人了,你是男人,我是女人,如果,那樣也是好的,我就害怕的是要是有一天,你的身邊會出現另外一個男人,一個不叫溫言臻的男人,梵歌有多好我是知道的,我就害怕有另外的男人見識了梵歌的好,用最為美好的姿態出現在你的面前,然後,梵歌的身份被冠以了某某太太的稱號。」

  「然後,人們叫著你某某太太,到那時,我想我會瘋的,梵歌,你也知道我是一個多麼自私的人,所以,不要妄想離開我!」

  溫言臻笑著說著:「真糟糕,我現在的形象該是糟透了吧?」

  溫言臻的笑,淺淺的,笑聲悽然,尾音類似安魂曲。

  璀璨的燈光仿佛也因為這樣笑聲暗淡下來,周圍安靜得宛如天地混沌之初,梵歌緩緩的環顧四周,感覺就像站在那片暴風雨來臨之前的亂葬崗,每一次呼吸都沾染著亡者的氣息。

  左邊的那位穿著黑色性感禮服,她的禮服連屁股也快遮不住,她塗著很深厚的眼影,她捂著嘴,她在哭,這個男人把她說哭了。

  如果,如果,溫言臻這番話要是放在以前,梵歌想,自己也許也會哭得稀里嘩啦的吧?女孩子們都迷信這些的,梵歌摸了摸自己的眼眶,乾乾的!沒有在流淚!

  「剛剛,在你的手袋裡我沒有找到離婚協議書,我樂瘋了,原來,梵歌不是在和我離婚的,原來,梵歌是來接我走的。」

  溫言臻小心翼翼的抬頭。

  受到那道目光的牽引,梵歌低下頭。

  梵歌低下了頭,看著那個男人痴痴的目光,純真,固執得像一個孩童,居高臨下,梵歌從這個男人的身上,看到了另外的一個男人的影子,那個男人叫洛家初,現在,溫言臻和洛家初一樣表情也是卑微的。

  看到這樣的溫言臻,梵歌是生氣的,溫言臻在搞什麼啊,那個名滿香江的小溫公子在搞什麼?知道這裡有多少的眼睛,在看著他如此低下的姿態嗎?這番的光景,肯定會成為在上流社會上流傳的最為丟臉的事情,他們會在山頂餐廳上一邊喝著下午茶一邊竊竊私語著,你知道嗎,小溫公子在…………

  梵歌抖了抖腳,冷冷的:「溫言臻,你起來!」

  抱住她的人不為所動,這個男人永遠知道要怎麼讓她妥協,說話的內容,語氣,分寸,姿態!

  「溫言臻,你他媽的起來!」梵歌發著脾氣,大吼,聲音響亮得讓在那些在發呆的人回魂!可是,他們依然不敢動,他們在扮雕像,他們假裝著沒有看到溫言臻這般丟人的場面。

  抱著她的人,因為她的大發脾氣臉部表情鬆懈開來,依然用著他固執的目光死死的盯著梵歌。

  溫言臻問的小心翼翼的。

  「梵歌,你是來接我回去的嗎?」

  梵歌怔然,目光從溫言臻的臉上移到頭頂,這裡是酒店的最為頂層,為了追求效果,周圍都採用了落地玻璃,天花板是用那種半透明的材料,在燈光的營造下,天空無限廣袤,在頭頂上伸展著。

  就像那句詩,隨手摘星辰!

  「是的,是的,她肯定是來接你回去的!」一個聲音突然的冒出來,女聲,脆生生的,提醒著梵歌現在不是欣賞風景的時間。

  「梵歌,你是來接我回去的嗎?」溫言臻繼續問著,聲音多了一份顫抖!

  外面的天光正一點點的泛白,快要天亮了,外面已經布置著大大批的治安警察,梵歌是來把溫言臻帶到酒店後門的,那裡有酒店經理還有溫家的司機,律師!

  緩緩的,梵歌的目光從頭頂移開,微微的掃過那位穿著臉臀部也裹不住的女子,剛剛,應該是這位被妝容掩蓋著分辨不出年紀的女子,代替她做的回答的吧!

  看看,溫言臻又把一位女子迷惑住了,他讓八面玲瓏的夜女郎忘了身份,她應該保持著絕美的笑容,而不是說這些出不著邊際的話!

  再次低下頭,扯了扯嘴角。

  「是的,溫言臻,我是來接你回去的!」

  在個迷幻般的場景裡頭,女人帶著男人離開,也許看在那些人的眼裡是浪子回頭,是生活中的有一出大團圓結局。

  在離家五十六天後,溫家的小溫公子終於回來了。

  在香港,越是有錢有權的人家,就會越是的迷信佛祖,過火盆,洗晦氣,等溫言臻穿著一身乾乾淨淨的去抱小籇時,已經是中午時分。

  不喜歡人觸碰的小小孩童,偏偏在溫言臻的懷裡笑的極歡,溫言臻啞著嗓音,梵歌,小籇和我小時候一模一樣的。

  梵歌臉別開。

  之後,溫言臻來到姑媽的臥室,姑媽最近午睡的時間越來越長了,梵歌有時候會守在姑媽的房間裡,等著她醒來,幫她梳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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