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選擇她

2024-10-05 14:52:47 作者: 巒

  從葬禮回家的路上,溫言臻問梵歌要是有一天,他死了她會不會來參加他的葬禮,梵歌側頭凝望著溫言臻,他迅速的把眼眸拉到車窗外去,手背蓋住梵歌的手背上,聲音放得又輕又飄。

  「剛剛只是逗你玩的,我不會比你先死的!」

  是夜,梵歌抱著資料站在後花園的走廊上,她在這裡已經站了一會,目光就直直的落在不遠處,幾十米的距離外溫言臻和洛長安在那裡,從肢體語言可以看得出,兩個人好像在鬧著不愉快,後花園的燈光並沒有多亮,加上還有足些許光亮的天光,那兩個人更像兩抹魅影,梵歌站在那裡什麼也聽不見,聽見的就只是風聲和掛在庭院燈上的吊花扭動著身軀聲。

  梵歌也不知道自己怎麼的就止步不前了,就是一種意識讓她站在那裡,長時間的凝視著,她想起不久前她和溫言臻下車,洛長安急急的向她跑來,腳步身體是向著她的,目光卻是向著溫言臻。

  那兩人似乎是感覺到那束長久凝視的目光,不約而同的臉朝著梵歌,梵歌抱緊懷裡的資料把頭縮進圍巾里,對著他們走去。

  那兩個像是被施定身術。

  「你們又吵架了?」梵歌問。

  「沒有!」兩個人同時回答。

  梵歌點了點頭:「沒有就好。」

  

  身體從兩個人中間穿過去的時候被溫言臻拉住:「天氣這麼冷,這個時候你要還要去哪裡?」

  看來小溫公子還是沒有把她的話聽進去啊,晚餐後都已經和他說她要到學校去。

  「我要到學校去,參加模擬辯論,我同學在外面等我。」梵歌看了看表,她已經讓她的同學等很久了。

  「辯論會,什麼時候的事情,我怎麼不知道?為什麼要參加辯論會?」溫言臻急急丟出一串。

  梵歌無語,辯論會梵歌已經差不多一個月前和溫言臻提過,那時他也表示支持,而且最近她一直在強調自己參加辯論會會很忙,這個人到底有多健忘?

  「以後再向你解釋,我快要來不及了。」梵歌皺眉。

  溫言臻也皺眉,稍許,手就想從梵歌接過她懷裡的書:「那我送你去。」

  梵歌緊緊的抱著懷裡的書,抬高聲音:「我剛剛好像說過,我的同學在外面等我,他會送我到學校去。」

  溫言臻這晚脾氣也不好,聲音抬得比梵歌還要高:「洛梵歌,家裡有車,可以讓司機送你,為什麼要讓你同學送?」

  「坐勞斯萊斯?穿著制服的司機為你打開車門?在一片同學的羨慕目光下從他們面前走過?不,不,我不想再那樣了....」梵歌要著頭,也不知道怎麼的就突然激動起來:「我不要那樣,我的同學們會因為你漂亮的衣服,不敢和你靠得太近,就怕他們手中的咖啡漬,一不小心落到那件乾洗費,就會用掉他們一個月零錢的衣服上。

  梵歌激動的吼著,她也不知道這些的情緒都是從哪裡來的:「溫言臻,夠了,我受夠了,我想在最後的大學時光里像別人一樣,等公車,在公車上一邊看書一邊吃著漢堡一邊聽……」

  「溫言臻!!!」悽厲的女聲驚聲尖叫著,來自於另外一個人。

  南面撲過來的勁風配上嗜血的獸的眼眸低下的凶光,空氣瞬間變得讓人毛骨悚然。

  現在,她,溫言臻,洛長安正一字型站著,溫言臻站在最中間。

  女人呵,是暗夜裡那束毒人的香,梵歌想當那隻狼犬朝著他們三個人撲過來的的時候,會發生什麼樣的狀況?梵歌絲毫不懷疑那隻兇狠的野獸的侵略性。

  那隻狼犬,是溫景銘的心頭肉,在這個世界上總會有一些奇奇怪怪的嗜好,越是有錢有權的人那些嗜好就越變態,溫景銘每個時期都會在家裡演各種各樣的狼犬,請來全球最好的馴獸師讓它們變得兇狠好鬥,冬天的時候他會帶著那隻最為出類拔萃的狼犬,前往某個指定的地點,約上有著和他相同嗜好的富人們用他們帶來的狼犬,來一場古羅馬式的角斗。

  溫景銘每次回來,第一時間裡不是去看他的兒子妻子,而上會去馴獸室,那個花費了他無數心思財力的馴獸室,馴獸室里住著他每一個時期的心頭好,現在的這隻狼犬來自北歐,據說身上帶著最為英勇善斗的莫西干血統,去年它為溫景銘贏走了俄羅斯富豪手中的千畝汽田,若干城堡,遊艇,名車。

  所以,梵歌毫不懷疑迎面而來的凶傢伙,會眼都不眨的把自己的一隻手臂當成美食,側過頭,梵歌看了一眼洛長安,她也在看著她。

  這一刻,梵歌發現血緣真是很奇妙的玩意,這一刻,她們頻率相同,據說,很多的姐妹在相親相愛的同時,會存在著某種微妙的心理,誰的臉蛋比較好看,同一件裙子穿在誰的身上更為的好看,誰的玩具比較多,誰得到的讚美會比較多,誰更能得到男孩子們的青睞……

  梵歌呆呆的站著,此時此刻,心理就只剩下了那麼一個念頭,溫言臻受過的叢林訓練中包括和野獸搏擊,也許他可以保護她們之中的一個。

  會不會他會選擇保護洛長安,長安不是年紀比她小嗎?長安不是瘦巴巴的嗎?長安不是身體不好嗎?

  最重要的是長安是天底下最可憐的女孩,梵歌知道她的阿臻,可沒有像表面上那麼的冷漠,不久前梵歌在溫言臻的房間裡,看到幾本關於心臟醫學的書籍,其中,先天性心臟功能衰竭被紅色的筆圈住了。

  梵歌還知道溫言臻不久前,還和德國最為權威的心臟專家取得聯繫。

  是不是?她的阿臻瞞著她這些是不是想給她一個驚喜,梵歌,你看,我並不是像外表那樣討厭洛長安!

  狼犬撲過來的那一瞬間,梵歌想起了那句最為經典的GG語:一切皆有可能。

  梵歌閉上眼睛,她累了,她厭煩這些沒完沒了的猜忌,厭煩那個在看完八卦周刊登出來的那組圖片後,悄悄跑到溫言臻的房間裡檢查他的鞋櫃的自己,

  那天,梵歌沒有找到出現在圖片中那露出來般截鞋頭的鞋,可那時的她總想那鞋也許某人把它丟在垃圾桶也不一定。

  在這個世界上,可愛的女人多的是,沈玲瓏是,洛長安是!很多很多的女人都是!

  梵歌唾棄這個階段的自己,還有更厭惡此時此刻的自己。

  狼犬速度帶出來的那股勁風迎面而來,下一秒,在那股勁風撲過來的同時身體被圈到了那個熟悉的懷抱里。

  這是一個密不透風的懷抱,包裹著她,緊緊的纏著,這個懷抱,有南國的春風和北國的霜劍,和他的人一樣是一種兩級,溫情和冷酷並存。

  眼睛睜開,睜得大大的,死死的盯著洛長安,洛長安和梵歌一樣並沒有躲開,狼犬的巨大衝力讓她摔倒,本來就很瘦小的身軀一動也不動。

  聰明的畜生總是第一時間能找到對於自己有利的,眼看爪子就要往洛長安的臉上抓去,梵歌張大著嘴,想叫:長安,長安,推開她,快填空它,我求你你推開它!

  可就是嘴張著,一個發音也發不出來!

  狼爪並沒有往洛長安的臉抓去,在後面追過來的馴獸師的口號下生生的收住。

  洛長安癱在地上,臉色慘白,目光空洞,就像是沒有靈魂的傀儡,這個時候,梵歌才想起那個躺在地上的瘦小女孩是長安,把印度最為了不起的東西帶到她面前的妹妹!

  推開溫言臻,向著洛長安爬過去,把她那張木然的臉擱在自己的肩上,拍著她的後背,沒事了,沒事了,長安。

  馴獸師拉著狼犬的不住向著溫言臻道歉。

  洛長安頭擱在梵歌的肩膀上,聲音空洞:「梵歌,剛剛那一會我才相信了,原來我的心臟真的不好,剛剛,那裡要裂開似的。」

  梵歌緊緊的抱著洛長安,有多緊就有多緊的抱住。

  馴獸師牽著狼犬從她的眼前,狼犬的的眼眸掃了梵歌一眼,梵歌竟然覺得那畜生的眼神是帶著滿滿嘲諷的,像是在說,嘿,女人,大獲全勝後就就開始悲天伶人了?

  梵歌呆呆的,抱著洛長安的手微微鬆開。

  「恭喜你,梵歌!」洛長安說,這會,聲音很淡很淡。

  抱住洛長安的手又鬆開了一點,沒有來由的手尖發虛,那種虛從心底蔓延而來。

  「被溫言臻保護在懷裡的感覺很好吧?應該有不少的女人想得到你剛剛的待遇吧?」洛長安又說。

  梵歌張嘴,想說點什麼,比如問,洛長安你這話是什麼意思,只是,依然的一句話也說不出來。

  腳步踩著柔軟的細細的草融,在他們面前停不下來,溫言臻的口氣也淡:「洛長安,如果沒事的話,就告訴你姐姐,不要讓她擔心。」

  「姐姐,我沒事。」洛長安乖巧的說,並且企圖把梵歌從地上拉起來。

  誰料,經過剛剛的驚嚇,她們兩個都沒有力氣,雙雙再次跌倒在地上,兩個人就這樣怔然的望著彼此。

  溫言臻在梵歌的面前蹲下,聲音一如既往帶著滿滿的關切,手貼在她的臉頰上,不住的,沒事了,梵歌,沒事了……

  也只不過是三分鐘的事情,剛剛這一切也只不過是發生在三分鐘的事情,但,已然滄海桑田。

  梵歌慘然一笑。

  另外一組腳步聲由遠至近,站停,男生清爽的聲線響起:「梵歌,你沒事吧?」

  那是在外頭一直等她的同學,叫簡克其,也是她這次參加這次辯論會的辯論小組組長,梵歌推開溫言臻,跌跌撞撞的走向簡克其。

  亂了,亂了,要瘋了,要瘋了,看看,剛剛她都做了些什麼想了些什麼?

  由於走得太快,一下子梵歌跌倒在簡克其的懷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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