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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愛我嗎

2024-10-05 14:52:36 作者: 巒

  梵歌悄悄的帶著溫言臻進了自己的房間,綿長的吻過後,溫言臻死死的盯著梵歌,當他手探進她的衣服里時,恍然的梵歌在迷濛的燈光下,看到他眼裡的那抹決絕。

  初初的動情在那瞬間悄然無蹤。

  兩個人都不投入,兩個人更像在舉行著某種的儀式,沒有那種男女間的愉悅,在最緊要的關頭裡梵歌房間外,響起了不大不小的聲音,那個聲音在叫著,梵歌,梵歌。

  是洛長安,是洛長安又想和梵歌擠被窩來了。

  

  真奇怪,從聖誕節過後洛長安就很少會偷偷的摸到梵歌的房間裡來。

  那個趴在她身上的人眼裡一片清明,聲音小小的抱怨著,你的妹妹來得真不是時候。

  對啊,她來得真不是時候,梵歌吃吃笑。

  溫言臻從窗戶離開,梵歌給洛長安開門。

  門一開,洛長安抱著長頸鹿形狀的抱枕,可憐兮兮的:梵歌,我做噩夢,夢到自己死了。

  窗戶那邊「嘭」的一聲,梵歌用咳嗽掩蓋住那顯得很是突兀的一聲,心裡暗暗的腹誹,號稱多厲害多厲害的小溫公子原來就只有三腳貓功夫。

  從這天起,溫言臻接下來都沒有提前「梵歌,今晚,我想和你在一起的話。」梵歌心裡鬆了一口氣,但同時也失落,是不是因為她沒有大胸部?

  離農曆新年還有半個月,梵歌迎來了寒假,這個寒假梵歌特別的期待因為洛長安來了,她安排了一大堆好玩的要和洛長安一起玩。

  等到梵歌真真正正有時間的時候,赫然發現三人行中那個最刮噪的人竟然是自己,溫言臻和洛長安也不吵了,他們總是站在一左一右站著,聽著她講話,有時候,梵歌故意停下腳步,然後會發現那兩個人一直往前走,絲毫沒有發現中間少了一個人,每當那個時刻,梵歌沒有原因的想流淚。

  那個夜晚有瓢潑大雨,梵歌突然的在半夜驚醒,雨聲伴隨著雷聲,她想起了長安,她記得她說過她害怕打雷的夜晚。

  大得一點都不像家的建築在電閃雷鳴中變得可怕,更可怕的是梵歌看到了那樣的光景,停電的夜晚,十幾隻蠟燭三三兩兩,年輕的男女被那些燭光包圍著,都垂著頭看不清楚表情,梵歌呆呆的站著,往著那個方向瞅著,這場景讓她困惑。

  也不知道過了多久,男聲悄悄的說:我殺過人,在俄羅斯,開槍的那一刻心裡很興奮。

  梵歌悄悄的離開,梵歌告訴自己,男人們都想在心愛女人面前,保留最為美好的形象,溫言臻沒有告訴她那些那恰恰是因為愛她。

  之後,日子還在繼續著,什麼都沒有變。

  離過年還有一個禮拜,那是周五晚上,作為還有半個學期就畢業的學生,梵歌參加學校新年演出,那晚她彩排回來,沒有如往常一般見到洛長安,溫言臻這晚也不在家,他去參加同學聚會。

  梵歌沒有打通洛長安的手機,溫言臻的手機也打不通,十一點鐘的時間梵歌還是沒有聯繫到兩個人,姑媽安慰梵歌,不會有事的,洛長安出去的時候是司機送她出去的。

  梵歌這才想起她可以打通司機電話,差不多十二點梵歌才打通司機的電話。

  電話從手中滑落下來,洛長安出事了,在酒吧被下藥,那酒吧在蘭桂坊很有名,美國人開的,一年中總會鬧出妙齡女子,在酒吧被下藥後被多名男子迷奸的新聞,即使是這樣,年輕的女孩們還是對那裡趨之若鶩,因為開酒吧的美國人段數極高,來到酒吧找樂子的都是一些叫得出名字的公子哥。

  前往醫院的路上,梵歌手擱在膝蓋上,抖個不停。

  醫院最頂層,梵歌見到被固定在床位上臉色如鬼的,眼眶裡盛著瘋狂的洛長安,而在洛長安的床前赫然站在溫言臻。

  也許,那一刻,梵歌應該做的是去一如既往的,去抱住那位總是把我要死了這樣的話掛著嘴裡的長安,千里迢迢來到她身邊的妹妹長安。

  可是,沒有,梵歌就呆呆的站在病房門口,腦海中回想的是在電梯時聽到護工們的竊竊私語。

  可憐的女孩被下藥了,女孩被男友抱進醫院時樣子難看極了,女孩的男友包下最醫院最頂層,女孩的男友讓院長親自掛診,女孩的男友肯定身份尊貴,都讓院長親自出馬了。

  原來,護工口中的女孩是洛長安,那麼,抱著女孩來到醫院的男友就是溫言臻了,可是,她們搞錯了。

  溫言臻是女孩姐姐的男友啊,明明是那樣的。

  可是,為什麼,這兩個人會又湊一起了?

  你看,女人的心多麼的可怕還有小心眼,這個時候居然想起的是這些,這個時候不是更應該關心出了這樣事情的妹妹嗎?

  梵歌木然的走向洛長安,洛長安拿眼睛瞅她,慌張取代了剛剛的瘋狂,眼眶迅速孕滿淚水。

  她的妹妹呵,好像,最近蠻喜歡流淚的。

  「姐姐。」洛長安垂下眼帘,長長的睫毛沾上淚液。

  對了,她的妹妹長得還可以,瓜子臉,長睫毛,不僅長得還可以性格還挺爺們的,只有在認識到自己錯誤的時間裡才會叫她姐姐,大多的時候她總是梵歌,梵歌這樣的叫她,因為她就憑著她十八歲就敢獨自旅行這樣的偉大事件執著的認為,除了年齡以外她在每一方面都比她成熟。

  呵呵,小丫頭就憑著膽子大想壓她。

  小丫頭不知道有時候,青春裡頭那些閃閃發亮的時光輾轉到了她這裡已然是垂垂老矣。

  穿著光鮮亮麗的衣裳,切上如花的笑容,也只不過圖個在心裡頭能有個亮堂。

  梵歌淡淡的看著洛長安!似乎是感覺到她生氣了,她低低的小聲的,姐姐,他們沒有得逞,沒有!

  當然沒有,小溫公子都出現了,在這座都城裡,還沒有人敢對小溫公子身邊的人動手。

  「為什麼要去那種地方?」梵歌冷冷的問:「是不是?也想學習城裡那些時髦的小姐,在那裡釣一個金龜婿?洛長安,就憑你的那點姿色?」

  洛長安抬起眼眸,朝著梵歌的方向,似乎是在看她,又似乎在看著後面的人,就搖著頭,喃喃的,不是,不是,當然不是。

  「那麼我怎麼也想不起你,為什麼會出現在那裡的原因。」梵歌面無表情。

  一直站在梵歌后面的人走到前面來,頓了頓,聲線粗啞,似乎是剛剛和誰嘶聲揭底的吵鬧過,他說,梵歌,都是因為我,她是跟著我來的。

  目光從洛長安的臉上轉到溫言臻的臉上,往下,就看到他脖子上的抓痕,又細又長,梵歌並不笨,只是有時候她不愛去想。

  許久,溫言臻才憋出這麼一句:「我參加的聚會沈玲瓏也在!」

  沈玲瓏也在!梵歌這才想起了這麼一個人,沈玲瓏原名玲奈,中日混血兒,據稱一直住在關島,十七歲的時候被星探發現,模樣純美,十八歲的時候已然被譽為新生代玉女掌門人,現在,這位玉女剛滿二十,那張臉蛋往海報上一擺,在加上攝影師的巧手,就傾國傾城了,這位沈玉女可是男人們心中的不可褻瀆的女神。

  遺憾的是,聽說這位女神最近在戀愛,對象就是小溫公子,狗仔們在一群男男女女的聚會場合中單獨切下,沈玲瓏和溫言臻的鏡頭,用鏡頭告訴大家瞧瞧這對男女多登對。

  這登對的男女現在正在香港最風騷的八卦。

  沈玲瓏也在,梵歌聽到溫言臻的話就想笑,她都不急倒是把她親愛的妹妹先急到了。

  瞅著溫言臻脖子上的抓痕,梵歌淡淡的問,那麼,長安,你發現什麼了沒有?

  「沒有。」回答的人聲音小的不能再小。

  溫言臻似乎這才意識到梵歌的目光,手摸了摸自己的脖子,解釋,這些都是洛長安弄的,那種藥發作起來挺可怕的。

  應該是挺可怕的吧?溫言臻穿著的那件毛衣領口線頭都被扯壞了,要知道,小溫公子身上穿的那件毛衣可是來自於最為精良的成衣製作坊,以質量世界第一的德國產品。

  「把梵歌急壞了吧?」溫言臻摸了摸她的臉頰,皺眉,有多緊就皺得有多緊:「怎麼臉這麼冰,我每次交代你晚上出門要戴圍巾,還有口罩,你怎麼老是給忘了。」

  還是那樣的口氣還是那樣的語調,從前聽在耳朵里是甜蜜,是享受,倒是今天怎麼聽著聽著淚水就掉了下來。

  最近的溫言臻變得讓她不安,在她面前他依然會是那個他,溫柔,多情,把她捧在心尖上,可是背地裡姑媽念叨著,阿臻是不是工作壓力太大,怎麼動不動就發脾氣,家裡的傭人更是每天神經緊繃,因為很溫和的少爺最近可怕的很,不小心打碎花盆的那個倒霉蛋被溫少爺掃地出門。

  那一天,梵歌也看到溫言臻在對司機發脾氣,指著司機茫然的臉,狂轟濫炸,類似在做著某種宣洩。

  這樣壞脾氣的溫言臻讓梵歌慌張,難過,這刻,那些的慌張和難過變成一滴滴往下淌的眼淚。

  梵歌都想不起來自己有多久沒有掉眼淚了。

  梵歌一掉眼淚,小溫公子就急的什麼樣子似的,不住的呵著她,不住的呵著,好了,好了,梵歌,都是我的錯都是我的錯,我以後保證不會再發生這樣的事情,保證不會,都過去了,都過去了。

  都過去了,都過去了,梵歌很想去相信這樣的話,好像,梵歌都在一直相信這樣的話。

  回家的路上,溫言臻開車梵歌坐在副駕駛上,醫院是在半山腰,車子滑行在下山的公路上,四份之三的香港夜景在車窗外敞開著,從醫院離開兩個人就陷入沉默,許久,梵歌問溫言臻一個她一直想卻不敢問的問題。

  「阿臻,你愛我嗎?」

  緊急的剎車聲在凌晨安靜的公路迴響,,車子停下來,溫言臻用打開敞篷,開著喧鬧的音樂,從外套摸出煙點上,抽菸,狠狠的吐出煙圈,用這樣一系列的動作來回答梵歌的問題。

  「阿臻,你愛我嗎?」梵歌關掉音樂,第二次問。

  溫言臻狠狠的吸了一口氣,把煙狠狠的丟出去,說:「洛梵歌,你煩不煩?我沒有想到你也和那些俗不可耐的女人一樣問出這樣的問題。」

  俗不可耐?很對嘛,去年根據某機構調查,全球的百分之六十的女人都曾經問過男人這樣的話。

  梵歌點了點頭,溫言臻張嘴,想說點什麼,梵歌打斷他:「回家吧,這裡風太大。」

  一個夜晚漫長漫長,梵歌眼睜大著,時光重得像山,快要把她壓得喘不過氣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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