擔憂

2024-10-05 14:52:13 作者: 巒

  仿佛經過了一個世紀般的時光,梵歌閉著眼睛捂住耳朵,腦子一陣空白,直到,熟悉的氣息撲面而來,直到,那股氣息強烈的包圍住了她。

  緩緩的放開捂住耳朵的手,沒有尖銳的撞車聲音,沒有行人發出的尖叫。

  梵歌睜開了眼睛,冬日的斜眼落在了他的發末,細細碎碎,抬起頭,望著都市高樓大廈上的那彎蒼穹,眼淚瑟瑟的掉落了下來。

  趴在溫言臻的肩膀上,梵歌嗚嗚的哭了起來,這是她有記憶一來最為酣暢淋漓的哭泣,嚎啕大哭,不計較形象。

  

  她的哭聲把抱著她的人嚇壞了,框住她身體手腳無措的,聲音也慌張,一個勁兒的,別哭,別哭,梵歌,梵歌,別哭,對不起,對不起……噓,梵歌,不要哭。

  梵歌哭得更厲害了,剛剛的那一刻讓她心累,她就站在那裡,以為永遠也走不出那一刻。

  抱著她的人更慌張了,他自作聰明的想出了制止她哭泣的方法。

  「梵歌梵歌,別哭,我知道我惹你生氣了,我知道,我該死,我這就讓顧子鍵回來,這就讓他們放了顧子鍵,再和他道一次歉也可以,這次我一定會好好的和他道歉。」

  溫言臻說干就干,他放開她,急急忙忙的拿起手機,急急忙忙想找出聯繫人。

  在一片的淚眼朦朧中,馬路上的車輛依然川流不息,就像那奔騰的怒海,溫言臻就是從那裡穿過來見她的。

  梵歌的身體在發著抖,後怕之餘是憤怒,搶走了溫言臻的手機隨手一扔,抓住了溫言臻的衣領,踮起了腳。

  「溫言臻,你是一個瘋子,你是神經病,你怎麼能……」大顆大顆的淚水再次的從眼眶裡墜落,哭著吼著:「要是你出事了怎麼辦?你這個混蛋,那麼多的車,你怎麼敢……你……」

  接下來的話梵歌不敢再說下去,氣急敗壞的高跟鞋踩在他的腳上,用盡力氣的去抱住了他,有多少的力量就用多少的力量,淚水鼻涕一股腦的往他的衣服擦。

  太好了,那麼多的車子沒有一輛把溫言臻撞飛。

  他抱著她,很溫柔的在她的耳畔:「沒事的,沒事的,梵歌,我因為有把握才敢那樣做,以前我受過特殊訓練,學過躲避術,那些車子對於我來說就是訓練時的大沙包。」

  「可它們是車子不是大沙包……」梵歌吸了吸鼻子,又有鼻涕出來了,想也沒有想,又把鼻涕擼在了他的衣服上。

  溫言臻太狂妄了,竟然把車子形容成為了大沙包!

  「我知道,我知道,還不是因為被你逼急了。」溫言臻開始了秋後算帳:「你竟然和我說要買一把刀子搶劫,我一想到你拿著刀就心驚肉跳的。」

  果然啊,衝動是魔鬼,梵歌都不敢相信自己竟然說出了那樣愚蠢的話。

  「這一切都怪你。」梵歌頓了頓腳,惱羞成怒。

  華燈初上,車子停在了一處幽靜的碼頭上,海潮拍打著提岸,帶出了一朵朵白色的浪花,梵歌倦在溫言臻的懷裡,溫言臻的手放在了她的頭髮上,手指滲進到了頭髮裡面,摩擦著,級舒服。

  「溫言臻,顧子鍵對於我什麼都不是。」梵歌輕聲說著,剛剛,溫言臻打通警察局的電話,那通電話打完的五分鐘後,顧子鍵就離開警察局。

  溫言臻低頭親吻了梵歌的發頂。

  「梵歌,不要離開我!」

  梵歌傻傻的點頭,離開溫言臻,怎麼可能?

  「梵歌,也不要對我若即若離,這一個禮拜來你讓我不安,所以,我才會做出那樣的事情。」溫言臻飛聲線里有梵歌所陌生類似脆弱的東西:「不要以為只有女人的心才是敏感多疑,男人也一樣的,你懂嗎?」

  手去勾住溫言臻的脖子,傾過身體,跪在他的腿上,梵歌主動吻住了溫言臻,輾轉,試探,得到他的呼應後緊緊的纏住他的舌頭。

  戀戀不捨的放開,梵歌低頭:「阿臻,這就是我給你的回答,我懂的。」

  時光在這可膠在了蜜裡頭。

  「梵歌。」

  「嗯!」

  「有些的事情我想讓你明白,你的丈夫是一名商人,在這個世界上最不能不能兩全其美就是商人,但是,梵歌,我答應你,如果再有那麼一個坐在輪椅的老先生來找我幫助他,我一定會盡能力去幫助他,即使幫助不了,在他摔倒的時候我也一定會去把他扶起來。」

  「嗯!」

  夜深沉深沉,頭枕著溫言臻的手臂上,優柔的壁燈打出了小小的光暈,梵歌目光從那盞壁燈移開,一寸一寸的移到溫言臻的臉上,他的眼睛閉著,長長的睫毛像扇子也像蝴蝶的羽翼,他的臉在半隱在燈光的陰影里,像來自於畫家們勾勒出最為迷人的那道曲線,神秘魅惑。

  黑天鵝,梵歌模模糊糊的想起了,她的丈夫是作家們眼中的黑天鵝。

  這幽閉的夜,梵歌心裡沒有來由的澎湃著,就像一個懷揣著寶物的孩童,溫言臻是她的!她的寶物!

  身體輕輕的扭動著,去蹭他,還是有那麼一點點的怨念,今晚她可是穿了性感睡衣,溫言臻卻連看也沒有看一眼。

  溫言臻一動也不動,梵歌動作加大一點,說實在的,她是有點那個意思。

  自從在車庫的那次,一個多禮拜的時間她和溫言臻就沒有再做過,好幾次,溫言臻身體一挨過來,梵歌就用身體不舒服的爛理由拒絕他,正因為這樣,溫言臻才會認為她對他若即若離吧?

  好像,溫公子還沒有反應?梵歌有點煩躁,索性,手伸進他的衣服里,在他的胸膛上畫著圈圈。

  很快的,溫言臻的喘氣變得粗重起來。

  梵歌忍住笑,想不到溫公子學起她最為拿手的裝睡,手指做著彈鋼琴的手勢一路往下,停在了小腹上,輕輕的一刮,手掌下的身體在微微的顫抖著,手指再想往下時,迅速的被抓住。

  「梵……歌,別鬧。」溫言臻輕聲叱喝著。

  「我今晚穿了新款睡衣。」梵歌提醒著溫言臻,聲音低得像蚊子在哼。

  「我看到了,不錯。」溫言臻努力然腦子不去回想起穿著她身上睡衣的款式,梵歌沒有多惹火的身材,但勝在均勻,皮膚牛奶一般的,胸部雖然有些差強人意,但腰細腿長,每次她的腿一纏上他的腰就會讓他發瘋。

  她今晚新睡衣長度就只夠遮住臀部,他花了很多力氣,才沒有把目光一直往她的腿上流連,她的睡衣何止不錯。

  看到了還……梵歌開始反省自己的睡衣尺寸,要是知道這樣她應該買下那件布料更少的,手指在他的睡褲松鬆綁著的帶子繞著,繞啊繞的:「想不想要?嗯?」

  「睡吧,今天折騰了一天你需要休息。」溫言臻拍了拍梵歌的肩膀。

  從汶萊剛剛回來,那會他們做得比較頻繁,那段時間醫生很晦澀的暗示他,疲勞的身體更容易喪失防疫能力,他不想每次讓她老是吃藥。

  梵歌在心裡暗罵溫言臻是一塊大木頭,心裡也有那麼一點的不甘願,鬼使神差的話就溜出口。

  「阿臻,你想不想從後面進來?」

  說完這句,梵歌臉大燥,一顆心更是撲通撲通的亂跳,她知道,溫公子其實很想那樣做的,好幾次也嘗試想那樣做,都讓她給拒絕了,就覺得害羞。

  「你說什麼?」溫言臻一顆心被剛剛的那句話逗得火急火燎的,某一處已經在用盡力氣的劍拔弩張著,抗議他的口是心非。

  「沒……沒什……」把臉深深的埋在了他的胸膛上,梵歌可沒有勇氣再重複剛才的話。

  下一秒間,身體已經被翻過來,梵歌的臉變成埋在了枕頭上,溫言臻的身體覆蓋在她的背上,他咬著,吸吮著她的耳垂,灼熱的所在抵住她的臀部,啞著聲音。

  「梵歌,你剛剛的建議好極了。」

  這到底是怎麼樣的一種情潮呵,從他的第一秒進入身體就開始被填滿,漫溢,身體總是不由自主的對著他敞開,迎合,包容。

  頭髮被挑開,他的臉貼在了她的後頸侷促的喘息著,熱熱的氣息使得梵歌的每一個毛孔都被帶進了屬於他的世界裡,不由自主的。

  「梵歌,叫我的名字……」

  於是,幽境般的臥室里,梵歌聽到自己破碎的聲音,斷斷續續的,狀似在哭泣一遍遍的,阿臻,阿臻……

  遺落在遠古的年代裡另外的一縷的靈魂,仿佛在這樣的一聲聲的「阿臻」中覺醒,悄悄的來到這裡,盤踞在某一個陰暗的角落裡,偷偷的瞧著,發出來自森林深處的竊竊私語,聽著像是在嘲諷,聽著像是在嘆息。

  身體越是快活那縷嘆息就越是的幽怨,他的節奏還在加快,快得梵歌手腳無措,手離開了他的頭髮,被他重新壓住,他的手指穿進了她的手指縫隙,緊緊的纏著,他身體一刻也不消停,每一次進入都是又深又重的,總把她往死裡帶,臥室的周遭在搖晃著,迷離的眼眸里就只剩下了那一盞壁燈琉璃的光輝,來來回回的拖著尾巴。

  世界一片荒蕪,就只剩下那樣的一組旋律,孜孜不倦的重複著。

  背後一聲嘶啞的吼聲,他伏在她的身上上,消停了,琉璃的燈光被定額住,一族一族被鑲進腦海中,伴隨著他最為原始的低吼,盪開!

  緩緩的,緩緩的,梵歌頭軟軟的陷入了枕頭的最最深處,緩緩的,緩緩的,梵歌閉上了眼睛。

  那身「阿臻」的尾音還在她的舌尖上,她沒有力氣再讓它溜出口。

  嘆息停止了了,陌生的靈魂從房間的縫隙里跟著夜的長風飄遠了,梵歌覺得安全了,思緒陷入了沉沉的夢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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