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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章 溫言臻

2024-10-05 14:50:18 作者: 巒

  對著溫言臻的背影,小本就像電腦程式一樣的打出溫言臻的極短的官方介紹,溫言臻,1983年出生在澳門,從小居住在澳門,畢業於聖彼得堡國立大學,學成後回國,目前正就業於溫氏集團。

  關於溫言臻的資料就是短短的以上內容,可溫言臻的背景註定他從一出生就會活在了公眾的視野中,儘管溫家對家族唯一的孩子採取可各種各樣的保護,但是神通廣大的媒體們還是整理出了一套資料。

  資料比起短短的官方報導詳細多了。

  溫家發跡於澳門,就像是那個時期香江所有傳奇一樣,溫家的祖輩積累到了一定的財富,在海業發達的東南亞,溫家對造船業,海上物流進行了大量的投資,到溫言臻爺爺這一代,溫家的產業已經形成了一定的規模形成了集團,他們幾乎可以和東南亞的任何豪強進行抗衡,後來,由於產業擴張需要,溫言臻的爸爸溫景銘娶了大馬的華裔銀行家的獨生女言翹,這次商業聯姻使得這個時期的溫氏集團來到了他們的全盛時期,溫氏集團對於東南亞的整個海運業形成了壟斷性的存在。

  理所當然的,一個孩子的到來會更為有利的鞏固溫家和言家商業聯姻,於是,溫言臻就順應時勢的降臨到了這個世界上,唯一美中不足的是溫言臻比預產期提前了差不多一個月的時間,從溫言臻的名字可見他的到來對溫家對言家都意義非凡。

  由於溫言臻是一個早產兒溫家一直致力的把他保護起來,謝絕了一起媒體報導,那個時期的媒體還沒有像現在這麼發達,所以,溫言臻才可以擁有一個安靜不受打擾的童年,隨著媒體的逐漸發達和大家對溫言臻的好奇,終於,在一位雜誌社記者的努力追蹤下出現了一組溫言臻十二歲的照片,在那組照片中溫言臻身材顯得比同齡人還要瘦小一點,他的身邊至始至終都伴隨著一位年紀和他相仿的女孩,兩個人行走在澳門街頭上。

  這組照片的出現讓一向很低調的溫家勃然大怒,在照片出現的半天時間裡那家雜誌社關門大吉,隨之,溫家的發言人在電視上召開了新聞發布會,拿出醫生證明,證明溫家小少爺有鏡頭恐懼症,放言,要是出現什麼差錯,大家後果自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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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於是,再一次的,溫言臻再次的消失在了公眾的視野中。

  再一次出現在公眾視野中的溫言臻是在他學成歸來的那一年,在溫氏集團的百年慶典中,再次出現在公共場合中的溫言臻,儼然從羸弱的小小少年長成了玉樹臨風的佳公子,以一襲天鵝絨的黑色禮服出場,帶在聖彼得堡文化薰陶下了優雅厚重,渾然天成的氣質讓他一出來就惹來了一片驚艷。

  接下來的幾天裡溫公子成為了全城熱議的對象,很短的時間裡媒體們持續爆出,溫家公子在彼得堡求學階段,還代表華人留學生受到了俄國總統的接見,更是在臨近結束學業讓俄羅斯軍方親自給他頒發軍士勳章,據傳,溫家聽從了醫生的建議在他念大學的這段期間裡把溫言臻送到俄國軍隊訓練營,主修經濟學的溫言臻的畢業論文更是被西方經濟界推崇,一年後擬定為教科書級別的題材,伴隨著這些光環溫言臻讓待嫁的名門淑女們為之瘋狂,接下來的一段時間裡盛裝到溫家拜訪的名門小姐們差點踩破了溫家的門檻。

  遺憾的是,在女孩子們個個躍躍欲試時溫言臻一紙申明打碎了她們的夢,溫言臻用發新聞稿的方式告訴大家他已經有了婚約。

  最會見風使舵的媒體們開始對溫言臻的訂婚對象進行了地毯式的搜索,他們以為溫家會讓另外的一場商業聯姻來鞏固他們的王國,最後,結果卻是讓他們大跌眼鏡,和溫言臻訂婚的女孩叫梵歌,溫家的養女,她的父母只是泰國開小超市的老闆,據溫家傭人的透露,更正確一點來說,梵歌其實從小就被當成溫言臻的童養媳來養。

  溫言臻?童養媳?在這樣的時代背景下,這樣的情景有點像老式的粵劇。

  大家對這對未婚夫妻表現出了各種的不看好,認為他們太年輕了,可就是在各種各樣的不看好的在情況下溫言臻和梵歌舉行了婚禮,隔年就在葡萄牙醫院產下了一子,這個時候,人們又開始傳唱他們的幸福,而梵歌成為了很多女孩羨慕的女人,因為她有幸和像溫言臻那樣的男子相遇相愛,他們的愛情還得到了開花結果。

  溫言臻,曾經被一位知名作家喻為天鵝般的男子,從此以後溫言臻成為了很多女子心中的天鵝。

  就在今年的聖誕,即使是一名成為已婚人士,溫言臻還成為全城的女孩子們票選出來的最想一起過聖誕的男人。

  站在了房間門口,小本隔著霧狀的玻璃門望著左邊的那條通道,那位被很多女孩羨慕的女人就在通道里的一個房間裡,即將遺失屬於她的記憶,童年,成長,戀愛,結婚,生下孩子。

  而這些都是因為她的丈夫說為了她身體不受到苦痛。

  現在,想起了溫言臻所說的那個理由越發的牽強了起來。

  霧狀的玻璃處一轉眼的時間已經站著兩個保全人員了,身材高大表情嚴肅的保全人員讓這裡顯得更為森嚴了起來,這樣的氣氛越發得顯現出這裡住的那位病人的受重視程度。

  小本想,梵歌是一個幸運兒嗎?她幸福嗎?之前,他也許會和大部分的人一樣連想都不會想的給出答案,肯定會很幸福,只是,在經歷了剛剛的那些後小本不確定了。

  一個人遺失掉自己的回憶應該是很痛苦的事情,那種痛苦也許會來自於心靈,如果,真的是愛她的話,應該會捨不得她痛苦吧?

  其實,小本也不知道自己想得對不對,也許,溫言臻有他的想法也說不定。

  傍晚的時刻,德齡醫院的高層們的身影出現在了十一樓,他們召開了緊急會以,短暫的會議後他們從會議廳出來,所呈現出來的狀態一個個的如臨大敵,在高層們的會議剛剛結束,小本就通過窗戶在醫院的後門,看到了數十輛在澳門隨處可見的普通房車由遠至近,有幾十個人從數十輛房車下來,其中大部分保鏢打扮的人守在後門,另外的幾魚貫進入了貴賓通道。

  溫家應該是來人了吧?

  半個鐘頭後,小本的想法得到了確認,溫家不僅來了人,而且在半個鐘頭將有來自美國的醫生成為了梵歌新的主治團隊,德齡安排的以張宣坤為主的醫療團將黯然收場。

  夜幕降臨時刻,美國的醫療團全部到位。

  小本也在撤換的隊伍中,藉口有東西落下小本從電梯裡離開,或許是存在那麼一點點的初戀情結讓他想去看看有沒有機會,能讓他見見那位曾經帶給他朦朦朧朧情動的女子。

  遺憾的是在十一樓他沒有看到梵歌,溫家幾乎把十一樓變成了禁區,小本只能略感鬱悶的來到了樓梯口。

  小本沒有見到梵歌,卻再一次的讓他為那位叫梵歌的女人未來的命運感到糾結。

  樓梯口有打鬥的聲音,小本第一時間跑了過去,等看清楚打鬥的主角後小本收住了腳步,因為,打鬥的主角一個是溫言臻,而另外一位主角是和溫言臻同樣身材高大的男人。

  本來打算離開的小本在聽到了這樣一句話後停下了腳步。

  一個憤怒的聲音抓住了小本的神經:「在所有人都任為洛梵歌是一名幸運兒的時候,我卻認為她是一個徹頭徹尾的悲劇,因為命運安排她和溫言臻相遇,而你是她悲劇的最源頭。」

  男人的聲音溢滿了悲嗆。

  後知後覺中,小本知道原來梵歌也有姓氏的,一直以來人們都是梵歌,梵歌稱呼她的。

  梵歌,洛梵歌!

  男人的話並沒有等來溫言臻的響應,在經歷短暫的停頓後男人繼續說著:「讓她接受手術吧,這是對她一種起碼的尊重,即使是你也沒有權利抹殺她恢復記憶的權利。」

  這次,溫言臻回應了,而且回應得很快,聲音尖銳:「不行!」

  「說...說不定梵歌不想要回那些記憶。」頓了頓,他慢吞吞的說,聲音聽著苦澀:「那些……並不是好的回憶,所以……」

  「所以,你就自作主張了。」另外的男人聲音蓋過了溫言臻,那個憤怒就迅速發酵的啤酒泡,蔓延著:「溫言臻,我沒有想到今時今日,你還有臉面說出這樣的話,你也說,那些是不好的回憶,可恰恰梵歌所有的不好回憶都來源於你。」

  小本安靜的站在了拐角處,晚秋的風嗖嗖的刮著,有點的蒼涼。

  「千帆過盡,發現能燃燒靈魂的激情愛情也不過如此,浪子想回頭了。」和著晚秋的風一樣蒼涼的是那個男人的聲音:「可是,溫公子發現,梵歌這道永恆的堤岸不在了。」

  「溫公子認為在這個世界上,不管他是魔鬼還是天使,那位叫梵歌的女孩會永遠的和他站在同一陣線上,當他是魔鬼的時候她就會化身修羅,當他是天使的話那麼她就會是天使那白色的翅膀,可是,你忘了,一個人的內心承載有限,當超負荷了,心就會疲倦。」

  「梵歌累了,二十二年守候讓她窮盡所有了,所有,她想離開了,可是,溫公子也不知道那根神經甦醒了,那根甦醒的神經告訴他應該緊緊的抓住梵歌,那是屬於他的救贖,可他發現不管用以前的伎倆,不管怎麼疼她怎麼寵她都不管用了,慌了,他覺得也許他沒有任何的辦法留住她了,於是……」

  小本沒有在聽下去,而是選擇轉身離開,他覺得自己再聽下去心裡會為梵歌心疼,隨著這二十幾小時的過去,梵歌已然從一個模糊遙遠的影像一點點的變清晰了起來,那張明麗的臉上光鮮亮麗的背後或許藏了很多的沒有人知道的苦楚。

  接下沒有人知道十一樓發生的事情,小本唯一知道的是梵歌依然沒有接受解除腦部血塊的手術,這就意味著梵歌也許會很長的一段時間,甚至於到她死的那天遺失她的記憶。

  五天後,大批的媒體蜂擁到了德齡醫院,他們在醫院門口孜孜不倦的守候著,溫家媳婦出車禍的報導,當然,他們更感興趣的是為什麼會出的車禍,他們手上掌握的消息是梵歌在出車禍之前把時速提高到近一百八十邁,敏感的媒體們從這個消息嗅到了讓他們激動的訊息。

  只是,他們所不知道的是,在他們來到的第二天,他們的目標已經秘密的離開了醫院。

  自始至終,小本都沒有見到那個曾經讓自己心儀叫梵歌的女子。

  這年的晚秋時節,小本仿佛由經過命運的安排闖入了一段故事腳本,故事腳本基調悲傷。

  故事裡的女主角叫梵歌,姓洛,連起來叫洛梵歌,連起來叫的發音也很好聽。

  三年後,小本交了一個笑起來有點像梵歌的女朋友,他把情侶戒指套在了女朋友手上,和她分享了他喜歡的歌曲,帶著她旅行,從澳門到香港再到北京,從北京再到青島。

  在青島的街頭,小本終於見到了梵歌,在一家旗艦店門口,他要進去她要出來,就這樣撞在了一起。

  她淺笑和他說對不起,笑的時候左邊臉頰有一個小點,像酒窩又不像酒窩。

  說完後,她在她身邊另外的一位年紀比她略長几歲的女人催促下,走向鯊魚皮色系的賓利車。

  小本還沒有還過神來時賓利車已經消失在乾淨寬敞的青島街道上。

  回過神來,小本才想起來剛剛和他撞到一起的女子是梵歌。

  站在那裡,小本悵然若失。

  從旗艦店出來的女友挽住了他的手,頭昂著,笑嘻嘻的:「周醫生,我們下一站要到哪裡?」

  小本垂下眼眸,女友笑起來的臉頰上沒有像酒窩又不像酒窩的小點兒,但有可愛的小虎牙。

  「嗯....?下一站嘛?」小本做思考狀,一手攬住了女友的肩,一手向前一指:「去你的家,提親去。」

  攬著女友的肩,小本心裡有淡淡的喜悅,對於那位叫梵歌的女子,他又知道了一件事情,梵歌淺笑時臉上回浮現出像酒窩又不像酒窩的小點。

  那種淡淡的喜悅,類似某些的情懷,無關風與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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