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打探喜好

  「這位爺，您說，只要我能做到的，一定照辦！」

  莫舒明現在哪兒還有選擇的餘地，見鄭飛是真的想買，忙不迭地回道，生怕他改變主意。

  「爺買的是書坊，所以你們必須留下來為爺做工，至少三年，工錢按照行規制定。」

  鄭飛沉吟了一下後說出了自己的目的，「另外，爺再拿出一成五的乾股給書坊，只要在書坊做事的人皆有份，每年年底按照股例進行分紅！」

  「爺，您想繼續做書坊？」

  莫舒明聞言頓時就是一怔，一臉的驚訝。

  刀疤臉大漢剛才還警示了鄭飛，沒想到鄭飛竟然這麼頭鐵，難道不知道渭州城的書市基本上被古記書坊控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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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說起來，莫舒明之所以做不下去，最根本的原因就是受到了古記書坊的針對。

  其不僅高價搶去了好的書源，並且還挖他的牆角，挖走了他辛苦培養出來的嫻熟技工。

  最過分的是，古記書坊通過中間人借給莫舒明一百五十兩銀子，約定用莫氏書坊的產業作抵押。

  為了阻止別人購買莫氏書坊，古記書坊花錢雇了刀疤臉大漢，每當有人上門看房的時候就過來搗亂，生意因此告吹了好幾撥，將莫舒明逼到了絕路。

  「你這宅子太過偏僻，不做書坊買來何用？」

  鄭飛微微頷首，然後鄭重其事地望著莫舒明，「一年之內，你得給爺教授出一批能夠獨當一面的技工，屆時爺不會虧待了你！」

  「爺，有句話我還是得說。」

  見鄭飛態度堅決，莫舒明猶豫了一下後正色提醒道，「這書坊生意不比其他，沒有好的書源的話，難以為繼。」

  「這個交給爺了。」

  鄭飛對此不以為意，望著莫舒明問道，「現在開始準備，書坊多長時間能開工？」

  「只要人和材料齊備，三天之內就能開工。」

  莫舒明想了想，給出了一個答案。

  「好，那就三天之後開工。」

  鄭飛點點頭，又從黑娃那裡拿了一百兩的銀票交給莫舒明，「錢不夠的話儘管開口。」

  「夠了，夠了。」

  莫舒明連聲回道，眼神中浮現出一抹精芒。

  他幹了大半輩子的坊刻，自然不想半途而廢，鄭飛的出現無疑給了他一個「東山再起」的機會。

  去衙門辦完書坊的買賣手續，鄭飛給了黑娃一個秘密任務，讓其悄悄去把日常給莫舒明供應紙張的紙坊和墨水的墨池坊，花高價給收購了。

  這樣一來，三坊相連就形成了一個書刊生產的閉環，不用再受制於人。

  說起來，這也要多虧了昨晚的賭盤，使得鄭飛發了一筆橫財，所以能夠溢價對其進行收購。

  他給紙坊和墨池坊老闆開出的條件與莫舒明相同，豐厚的工錢，一成五的乾股獎勵，但一年內給他培養相關技工。

  由於鄭飛出的價錢實在是太高了，福利待遇又優厚，紙坊和墨池坊的老闆根本無法拒絕。

  況且，他們倆也不敢拒絕，鄭屠「鎮關西」的諢號可不是白叫的，他沒讓人強取豪奪兩人已經謝天謝地了。

  鄭飛只提了一個要求，讓兩人不要聲張被收購的事情，暗地裡在衙門辦理好買賣手續。

  這也是他為何要花高價的原因，就是為了堵住兩人的嘴，免得嚷嚷出去讓外界知曉。

  至於縣衙那邊，早就被鄭飛打點妥當，悄無聲息地就把事兒給辦了下來。

  等黑娃回來復命的時候，鄭飛已經在百花樓。

  這倒不是他要去的，而是接到了蘇麗娘的邀請。

  經過一天的發酵，《石頭記》前兩個章回已經爆火百花樓，跌宕起伏的情節令人慾罷不能，樓里的姑娘們對後面的情節翹首以盼。

  蘇麗娘很清楚，她要是不下手的話，百花樓別的紅牌姑娘肯定會把鄭飛請走，屆時可就要被搶走了風頭。

  鄭飛欣然赴約，不僅有美酒佳肴，而且還有佳人相伴，何樂而不為？

  況且，他正好用這個機會來宣揚《石頭記》，同時營造一個貪酒好色的形象來迷惑外界，使得對他有敵意的人放鬆警惕。

  鄭飛為了放長線釣大魚，這次也只講了兩個章回的情節，然後就開始打哈哈，藉故不勝酒力攬著蘇麗娘去休息。

  與昨晚一樣，他依舊擁著蘇麗娘入睡，一晚上規規矩矩，沒有越雷池一步。

  蘇麗娘甚至撩撥了他兩回，但回應的只是鄭飛如雷的鼾聲，完全一副宿醉的姿態。

  這使得蘇麗娘倍感失望，以她百花樓花魁的身份，多少人都想拜倒在她的石榴裙下，成為入幕之賓。

  可這個殺豬的鄭屠，雖然也像別人那樣對她動手動腳地揩油，看似急不可耐，但真給了他機會時卻睡得像個死豬！

  實際上，鄭飛心中也暗暗叫苦。

  他又不是坐懷不亂的柳下惠，且正值血氣方剛的年齡，被深諳女色之道的蘇麗娘撩撥得心猿意馬，差一點兒就沒能把控住。

  「麗娘，知道白教授喜歡什麼嗎？」

  第二天中午，趁著與蘇麗娘吃飯，鄭飛談笑時看似無意地問了一句。

  白朝恩前晚對他可謂教誨有加，鄭飛自然要前去看望，如何選擇禮物就成為了關鍵。

  對於白朝恩這個級別的人，混跡於社會底層的李大成他們很難打聽到他想要的消息，於是就試探著從蘇麗娘這裡入手。

  「白教授是個儒雅之人，不喜歡那些身外的俗物，醉心於書法。」

  蘇麗娘莞爾一笑，告訴了鄭飛一個重要的消息，「其尤為推崇王羲之的字。」

  「王羲之！」

  鄭飛的眉頭微微一皺，這雖然是個好消息，可讓他去哪裡去找王羲之的字？

  歷朝歷代，書聖的字都是文人墨客追逐收藏的對象，作為傳家的寶貝。

  所以就算渭州城有人收藏有王羲之的墨寶，那麼肯定也不會賣給他的。

  「難道換別人的字？」

  鄭飛感到有些頭疼，很顯然，投白朝恩所好才能獲得最大的收益。

  「妾身倒是有一幅書聖的墨寶，大官人如果不嫌棄的話，可以拿去一試。」

  蘇麗娘目睹鄭飛的神色變化，心中頓時瞭然，知道他是要給白朝恩送禮，沉吟了一下後笑著給鄭飛倒了一杯酒。

  「你有？」

  鄭飛聞言面色一喜，但隨後就意識到蘇麗娘不會無緣無故地拿出這種寶貝，於是試探性地說道，「麗娘儘管開價，爺絕無二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