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章 合作

  顧亦寧在她脖子上輕輕一划：「我這人下手一向沒輕沒重，你一喊，我就手抖得厲害，下次就不知道割多深了。」

  尼姑到底是怕了，她看得出來，這姑娘的眼神是真的敢殺人啊。

  「那……那兒。」她指著前面左手間的房間。

  顧亦寧手以抬，利索地打暈了她。

  打開門，果然看到一個婦人被綁在了椅子上。

  「茉莉娘是吧，我是你女兒小茉莉叫來救你的。」顧亦寧拿出鐲子放到她面前，開始幫她解開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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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其實林茉之嫁入王府之前，她的母親趙氏是被抬了姨娘的，但顧亦寧很清楚，這並非是她們母女願意的，所以「趙姨娘」三個字，對她而言肯定是十分刺耳的。

  林茉之說，在林府的時候，府中上下人等多數叫她「茉莉娘」，既沒人把她當府中主子的姨娘，也從未將茉莉當做府中的姑娘看。

  那樣的日子雖然辛苦，也時常受著欺負，卻比現在提心弔膽的要強多了。

  林茉之跟顧亦寧說過，如果可以，她寧可回去跟她娘一起過苦日子，那時候雖然經常吃不飽，只能穿破舊的衣服，她們卻能天天見面。

  果然，趙氏看到那鐲子，忙問道：「茉莉怎麼樣了？」

  「她現在在王府，過得不錯，就是思念她的親娘，所以讓我來救你。」顧亦寧沒有說出林茉之為林衡做奸細的事。

  眼前這個婦人看上去跟林茉之一樣脆弱，身子也不是很好的樣子，她要是知道自己女兒天天幹著掉腦袋的活兒，可能會暈過去。

  顧亦寧幫她解開繩索，用診療系統檢查了一下她的身體，找了一顆強身健體的藥丸給她：「吃了，不然下山的路我們走不下去的。」

  趙氏看到了手鐲，對顧亦寧當然是十分信任，很快將藥丸咽了下去。

  顧亦寧隻身一人前來的，她們的交通工具就只有一匹馬，而且在山腳下，要先下山才行。

  必須讓趙氏先提升一下體力才能下山。

  一切還挺順利的，二人下山，上馬。

  趙氏還是有些擔心：「姑娘，那姑子還在庵堂里，萬一被林府的人發現了……」

  「他們隔天來一次對吧？」顧亦寧笑道，「所以明天之前沒人會發現她，當然了……明天之前，可能有人比林府的更早解決她。」

  「誰啊？」趙氏不解。

  「你不用知道。」顧亦寧給馬加了一鞭，淺笑。

  她敢一個人來，當然不可能沒有後招。

  大概是猜到林家不太可能重兵把手一個年弱的婦人，但凡事沒有一萬，總有萬一。

  如果遇到特殊情況，她當然也有備選方案。

  二人一馬很快到了王府，顧亦寧給趙氏戴了面紗，加上王府本來人不多，平日裡能進內院的人都不多，靜園和暮園的人就更少了。

  能自由出入靜園的只有玉錦和小景，能自由出入暮園的其實只有白鏡和影一。

  連顧亦寧這個王妃去暮園，也是需要通傳的。

  所以人在靜園比較安全。

  小景很快將林茉之帶到了靜園，不讓她身邊的丫鬟婆子進門。

  林家母女在靜園抱頭痛哭。

  顧亦寧對林茉之道：「你母親就先住在靜園，我這園子沒有我的允許，其他人進不來，你那邊丫鬟婆子太多，消息封鎖不住。」

  林茉之點點頭：「妾知道，多謝王妃。」

  「你想看你娘，隨時來，不過要以給我請安的名義，這件事暫時先瞞一瞞，你誰都不能說，包括孫側妃。」

  「是！」

  「等時機成熟，我帶你們去安全地方。」顧亦寧給她們留了一個房間，「你們先敘舊，我一會兒就回來。」

  說罷，她退出房間，直往暮園而去。

  白鏡早就在暮園門口等著了。

  「等很久了吧？」顧亦寧笑，「也不問我今天一天出去幹了什麼，看來是都知道了？」

  白鏡眯起眼睛，沒好氣地道：「王妃可真厲害，留下那麼重的一個姑子，屬下派去的人，兩個人才把人抬下山。」

  顧亦寧笑得越發開心：「你們每天這麼閒，天天跟著我，讓你們干點苦力活也算沒有白拿你的工錢對吧？」

  白鏡：「你……」

  「王爺在嗎？」顧亦寧笑呵呵地看著他，「我找談談？」

  白鏡不想搭理他。

  「跟他的腿疾有關，也不讓談？」顧亦寧有殺手鐧。

  白鏡無奈：「我帶你去。」

  蕭煜軒在屋內等著。

  「王爺好像等急了。」顧亦寧上前敷衍地行了個禮，「其實我動作也不算慢吧？」

  蕭煜軒緩緩喝一口茶：「你這禮，不如不行。」

  「那就不行了吧。」顧亦寧從善如流。

  蕭煜軒：「……」

  「說說看你的方案。」白鏡等著她的治療方案。

  顧亦寧不理他，笑道：「王爺，我來跟你談個合作。」

  「哦，說說看？」蕭煜軒饒有興致地盯著她。

  「林茉之是林家找來代替林菀之嫁給你的，但她本性不壞，只是生母被林衡控制了，所以不得不為林衡幹活，我已經把這件事解決了。」顧亦寧緩緩地將事情解釋清楚，「接下來，我們可以讓林茉之為我們辦事，但是她這個人，膽小怯懦，其實用途不大，讓她迷惑林衡幾日就行。」

  「我們？」蕭煜軒細細咀嚼這兩個字。

  「是的，這就是我要來跟你談的重點。」顧亦寧繼續道，「我名義上是你的王妃，但成親這件事，你不願我也不願，你不需要像對付以前那些女人一樣對付我，我這個人一向臉皮厚，講究的就是一個好死不如賴活著，況且我還能治你的傷疤和腿，留著我對你有用。」

  「你恐怕，不止是讓本王留著你的吧？」

  聰明！

  「我想要的，是平等合作的關係。」顧亦寧看著他，微笑，「所以，這麼多日，雖然我知道你一直派人跟著我，一直懷疑我，不信任我，我都沒有來找你投誠，也沒有告訴你，我跟顧宥漢其實不是一夥的，我只是想等個機會，證明跟你看，我不止可以接受你的保護，同時也還非常能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