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章 敘舊

  那就要看她高興了。

  「女兒儘量，但有些事，不是女兒能決定的，讓三妹妹道歉，是王爺的主意。」她說的是實話。

  有人非要幫她撐腰來著。

  有本事你找他算帳去唄。

  顧宥漢仔細想了想，好像是這麼回事，語氣這才緩了緩：「你還是盡力籠絡煜北王，將來你若還是有心太子，為父也可以幫你想想辦法。」

  顧亦寧：「……」

  可以啊，想三個女兒都嫁給太子？

  到底是他瘋了，還是她瘋了？

  「二妹妹與太子伉儷情深，我與太子早已沒了情分，若有一日太子得等大寶，女兒就剃了頭髮當姑子去便是。」顧亦寧立刻跟太子劃清界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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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倒也不用如此，到時候為父給你準備一些錢財，保你一世衣食無憂。」顧宥漢保證、

  果然是試探，試探她對蕭煜坤到底還有沒有情分。

  她說了一百遍一千遍，沒有人相信她對蕭煜坤根本就沒有感情了，一個個都還都覺得她肖想那太子妃的位置呢。

  不過想想也對，如果真的原主在世的話，可能真的就會一直對蕭煜坤那個渣男念念不忘吧？

  「多謝父親。」她恭敬行禮退出來。

  沒想到文囿堂前，就遇到了個不速之客。

  「太子殿下？」她微微皺了一下眉頭，這傢伙在這裡幹什麼？

  「跟侯爺談完了嗎？」他面帶微笑，狀似親熱，可顧亦寧總覺得他有些不懷好意。

  顧亦寧點點頭：「殿下不會是特意在這裡等妾身吧？」

  「正是！」蕭煜坤一臉「怎麼樣，你是不是很感動？」的表情。

  顧亦寧心中翻了個大白眼，耐著性子道：「殿下找妾身可是有什麼事？」

  「阿寧，非要跟孤如此生分嗎？」蕭煜坤盯著她看，「我們可是青梅竹馬一起長大的。」

  「所以……殿下要跟妾身敘舊？」顧亦寧覺得莫名其妙，他們有什麼舊可以敘？敘一下去年他怎麼退婚，她怎麼跳河嗎？

  「難道，我們沒有舊可以敘嗎？」蕭煜坤看著她，「還是說，你還在怪孤？」

  顧亦寧好笑地看著他：「妾身為何要怪太子殿下？」

  「退婚之事，是孤經過眾多考量才做的決定，並非真的對你有什麼不滿，你也知道，孤身邊有多少材狼虎豹，你性子軟弱，孤怕你受傷害所以才會這麼做的。」

  「看來太子殿下是認真為妾身考慮過的，那妾身多謝太子殿下了。」顧亦寧福身行禮，「妾身記心裡了，妾身告退。」

  「阿寧。」蕭煜坤深吸口氣，「你就這麼急著走？」

  「妾身以為，殿下要說的話已經說完了。」顧亦寧眨眨眼，一臉無辜，「殿下難道不是專門來讓妾身記得殿下的恩情的嗎？妾身知道了，妾身記下了。」

  他又沒說要報答，他的話，她聽到了，記住了啊，還要幹嘛？

  「阿寧，我知道你怨我恨我，但你能不能不要用這種語氣跟孤說話？」蕭煜坤想要拉住她的手，顧亦寧退後一步避開了，「孤也很內疚，你放心，等孤有朝一日繼承大統，一定把你重新接回孤身邊來。」

  顧亦寧皺眉：「殿下請自重，妾身如今已經是煜北王妃，是有夫君的人了。」

  「你那夫君不過是個廢人，你真以為孤不知道嗎？他怕是根本沒有也沒有能力與你圓房吧？」

  顧亦寧深吸一口氣，看來不發點狠，今天這關是過不去了。

  「我們夫妻之間的房事，殿下也想聽個仔細明白嗎？」

  蕭煜坤：「……」

  「殿下，你不必內疚，畢竟你也從來不曾愛過我，所以你退婚連變心都不算，又有什麼值得愧疚的？」顧亦寧又加了一句，「當然，你差點害死我，這事我自然是要怪你的，畢竟生活已經很苦了，能怪別人的事，我從來都會怪自己。」

  「我當然很好，若是有人不喜歡我，我也同樣不喜歡他們就是，我從不會因為別人的眼瞎而自怨自艾。」顧亦寧又看著他笑，「我很慶幸，你出現在我輸得起的年齡，而沒有把我綁在身邊相看兩厭一輩子，等我晚年淒涼再拋棄我，在此，妾身還要多謝殿下不娶之恩。」

  「自從退婚後，我學會了一件事，那就是，喜歡自己，比喜歡世界更重要。」顧亦寧的聲音很舒緩，一字一句，格外清晰，「漫漫人生路，總要走錯幾步，錯了我們改就是了，畢竟只要願意走，路的盡頭仍然是路，天無絕人之路。」

  「所以，太子殿下，你倒也不必把自己在我心中的地位想得太重要了。」顧亦寧輕輕搖頭，「事實上，你的確沒有什麼位置。」

  「啊，對了。」她加了一句，「你也不要總是遺憾沒有得到我，畢竟得不到我的人也不止你一個。」

  她演講完畢，看著目瞪口呆的蕭煜坤，認認真真行了個禮：「妾身告退。」

  不遠處，玉錦和小景正等著她。

  「太子殿下找你說什麼了？」小景有些擔憂。

  「沒什麼。」顧亦寧看看地上一塊石頭礙事，狠狠地踹了一腳，大聲道，「錦兒，小景，記得，留不住的東西，一定要用腳踹遠一點。」

  「是！」玉錦和小景點頭。

  影一推著蕭煜軒出現在她們面前。

  顧亦寧愣了一下：「你來了多久了？」

  「這偌大的侯府，竟然連太子和王爺都沒有人招待，本王還是問了你弟弟才知道你來了文囿堂。」

  顧知成啊！

  他倒是誠實啊。

  不過，到底是誰讓蕭煜軒來這裡的？

  難道真的會是顧知成？

  「是不是很失望，沒看到我跟太子殿下冰釋前嫌，相擁而泣？」顧亦寧失笑。

  蕭煜軒抬頭看她一眼：「看來你很清楚太子來找你的意圖？」

  「我雖然不知道你會來，但我也絕不相信一個絕情的人會真心懺悔。」顧亦寧一手幫影一推著輪椅，一邊笑道，「再說，你這種本來就看不上太子殿下的人根本不會懂，我等小民能這麼直接懟上太子殿下是多痛快的一件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