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章 自信

  「呵呵，是是是，我這兒子女太多，確實是忽略了阿寧的感受，那母親也跟你說聲對不住。」阮氏反應過來，趕緊跟女兒一起演起委屈巴巴的樣子。

  顧亦寧淡淡地道：「對不住的事兒都做了，對不住也就不用說了，畢竟對得住也並沒有多難，對吧？」

  母女二人一時說不出話來，蕭煜坤忙著打圓場：「都是以前瑣事，如今你們姐妹二人都嫁了，今日是吉日，不開心的事就不必再提了。」

  既然太子都開口了，眾人當然是照做。

  又一頓各懷心思的飯吃完了，顧亦寧遵照約定跟著顧欣然去探望顧悅然。

  「阿寧，看來煜北王待你不錯啊。」顧欣然臉色不是很好看，「現如今，回家也敢跟母親嗆聲了。」

  顧亦寧深吸口氣：「還去不去看悅然？」

  「怎麼，還想讓她跟你道歉嗎？」顧欣然顯然不是很想裝下去了，冷哼一聲，「是父親趙你有事。」

  說罷，她將顧亦寧丟在文囿堂門口逕自走了。

  

  果然父女連心啊！

  看來顧宥漢的所作所為，顧欣然都是知情的。

  顧宥漢一直都是堅定的太子派啊！

  今天太子和蕭煜軒都在，他作為主人不用陪同，卻跑來他的書房找女兒搞陰謀詭計。

  他怎麼想的？

  顧亦寧內心翻個白眼，但她還有事情要查，還是要去面對這個便宜老爹的。

  「你最近可真是風光無限啊。」顧宥漢一見她進來，就臉色森冷，「居然在你妹妹的婚禮上下你三妹妹和母親的面子。」

  顧亦寧笑一笑：「女兒只是想試試煜北王能為女兒做到何種程度，父親應該看得出來，他如今很是迷戀女兒，女兒想做什麼他都不會反對，哪怕是對付娘家人。」

  顧宥漢一愣：「你的意思是……」

  「女兒已經基本上能控制煜北王了。」顧亦寧說得很肯定，她肯定的樣子應該非常蠢。

  果然，顧宥漢信了。

  他當然不信女兒能控制蕭煜軒，但看她自信的樣子，還是原來那個沒什麼腦子的女兒，雖然現在好像沒那麼膽小了，可能是蕭煜軒的寵愛給了她自信，所以膽子大了起來。

  這也正常。

  這些年她在家確實受欺負，於是狐假虎威一下，想要對阮氏和顧悅然小懲大治。

  反正他讓這個女兒只是探聽情報，暫時不會把太重要的事情交給她，只要她能將看到的事情原原本本告訴他就行，至於她心中到底是不是真心實意幫顧家的，目前而言不重要。

  如果有一天需要她做一些更危險的事情，他自然有更雷霆的手段讓她屈服。

  顧宥漢之前不怎麼在家，一直都是阮氏母女告訴她，這個女兒膽小懦弱，作風還不正派，不是當太子妃的料。

  幾年見一次面，確實見過這個女兒眼神閃縮，不太愛言笑，甚至每次他回家，只是過來請安，其他場合能推都推了，鮮少出現。

  他對顧亦寧確實沒那麼了解，不像阮氏母女那般難以接受，其實很快就接受了她的改變、

  「你跟林側妃聯絡上了嗎？」既然信了，顧宥漢就不再糾結這件事，只問重點。

  「菀之妹妹倒是日日來請安的。」顧亦寧裝作沒聽懂。

  「為父是問，你們各自坦白了身份了嗎？」顧宥漢看著她，「飛鴿傳書收到了吧？」

  顧亦寧搖頭：「女兒不敢，那個……菀之妹妹真的信得過嗎？」

  顧宥漢皺眉：「你過慮了，為父給你找的人，又怎麼會信不過？」

  「可是女兒看她膽小謹慎的樣子，怕她遇事會退縮。」顧亦寧看看顧宥漢，「父親最好能有些什麼事，讓她不得不為我所用，連死都不怕，那就最好了。」

  「你放心，給她十個膽子，她也不敢反水。」

  「為什麼？」顧亦寧佯裝不解。

  「她親娘在林大人手中。」似乎是為了讓她安心，「這林側妃是個孝女，絕不會讓她親娘受罪。」

  「原來如此。」顧亦寧點點頭，忽然一驚，「那人可要看好了，若是被逃走了，那林菀之豈非馬上就跟我們不是一條心了？」

  「你不用擔心，林大人辦事一向小心，那位夫人關得遠，荒郊野嶺的，就算她真的自己逃了，也只能餓死在路上，到不你們王府。」

  重要信息啊。

  顧亦寧點點頭：「那女兒就放心了。」

  「對了，既然你與煜北王感情甚篤，以後他若單獨出府，記得飛鴿傳信給為父。」

  單獨出府？

  顧亦寧忽然想起回門那日蕭煜軒和白鏡將她一個人丟在大街上，看上去是遇到了急事，這件事，應該很多人知道吧？

  「之前回門，女兒被一個人丟在大街上。」那次蕭煜軒是坐著他自己的馬車走的，大張旗鼓，說明他並不怕別人知道他去幹什麼。

  正好，這件事讓她拿出來給這個便宜老爹當情報。

  「此事我已知曉。」顧宥漢冷哼一聲，「大概只是想給你一個下馬威，不過那日確實有事。」

  「什麼？」

  「煜北王四年前喜歡結交各界好友，上至達官貴人，下至江湖草莽，只要合他胃口，他都可以跟人家稱兄道弟，不過自他燒傷後，這些人與他便無什麼來往了。」

  「那日是他昔日一個故友中了毒，找白鏡解毒，奈何已經回天乏術，煜北王便匆匆過去跟他見最後一面。」

  原來如此。

  看來那人之前和蕭煜軒關係不錯。

  不過這個人當年可以從火場裡救出東離帝和白鏡，一個都沒落下，說明在他心中，便是有眾生皆平等的信念。

  不管你是皇帝還是平民，那都是一條命，誰都不能少。

  顧亦寧很欣賞這一點，所以才會想要跟他合作。

  「看來女兒提供的又是無用的情報了。」她有些沮喪的樣子。

  顧宥漢笑著拍拍她的手：「阿寧，不用擔心情報無用，你只管告訴為父，為父自會分析。」

  「如此，女兒便放心了。」顧亦寧點點頭。

  「還有，以後可不能再為難你妹妹和母親了。」顧宥漢又加重了語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