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請安

  「那就交給你去決定吧。」對於古代的服裝，顧亦寧沒什麼想法。

  幸虧她還有原主的記憶，不然怕是連怎么正確穿衣服都不知道呢。

  但有記憶和實際上手操作又是兩碼事，她扣那盤扣的手確實跟不上她腦子裡的記憶畫面，衣服的帶子也常常系得有些混亂。

  不擅長的事，還是交給擅長的人去做比較好。

  鬧騰了一夜，顧亦寧有些累了，她白天要應付顧家的人，晚上還打了王府的下人，她自己身子還沒完全恢復，真是心力交瘁。

  早早歇下，一夜無事。

  到了第二日，小景便又跑來叫醒她：「王妃，孫側妃來了。」

  

  顧亦寧還有些懵：「孫側妃，哪個孫側妃？」

  「還有哪個？」小景無奈，「王妃，你莫不是睡糊塗了？」

  嗯，她想起來了，這王府一共就兩個側妃，一個姓林，她剛救過她，另外一個就姓孫。

  孫青芸，禮部尚書孫禮翔的親妹妹，自從顧亦寧嫁入王府之後，好像就沒見過她。

  三天了，她都快忘記府中有這麼一個人了。

  「她今天怎麼想到來請安了？」照理說，側妃本來就應該每天給王妃請安的，但孫側妃嫁進來第二天就上吊了，總得允許人家休養幾日。

  至於這個孫青芸嘛……

  這王府上下連下人都干對著她這個煜北王正妃大小聲，她一個當側妃的，不把自己放在眼裡也是正常的。

  「奴婢琢磨著，大概是昨夜王妃把府中上下人等都嚇著了，那位側妃終於想起來咱們王府中還有您這麼一位主子，這會兒倒是想著禮儀要周到來了。」

  果然。

  顧亦寧猜得和小景差不多，那邊錦兒已經拿了衣服過來：「小景姐姐說王妃您是第一次見孫側妃，您看這件衣服夠氣派嗎？」

  見她臉上還有兩道傷痕，此刻還問出這樣的話，顧亦寧覺得她實在太過可愛，忍不住笑出聲來：「也不知道王爺什麼時候回來，他若是今日不回來了，這傷痕你就上藥吧。」

  昨日是她讓玉錦留著傷不要上藥的，這傻丫頭現如今對她是言聽計從，也太實在了一點。

  「那不行，雖然我……奴婢不知道王妃留著這傷痕是做什麼用的，但既然王妃說是留著見王爺的，那我就不能塗藥，多留幾日才是。」玉錦不同意，「我聽小景姐姐說了，王妃會醫術，會起死回生呢，這兩道疤痕算什麼。」

  真是個實心眼的姑娘。

  顧亦寧無奈，轉了話題：「孫側妃在外面等著嗎？」

  「是啊！」小景點頭。

  顧亦寧嘆氣：「真是擾人清夢。」

  她對這個孫青芸的第一印象就不太好了，又不是不知道規矩，也沒見她早點來請安，現在她還有點起床氣，不想恢復理智思考。

  不過等她穿好了衣服，人也冷靜了下來，還是認命出去見孫青芸了。

  孫青芸和林菀之不同，林菀之是嬌弱的美人兒，和她的名字有幾分關聯，就真的如同《紅樓夢》中的林妹妹一般，就婚後第二日那表現，一看就是個心思極其敏感的主兒。

  這孫青芸看上去倒是比林菀之明快許多，她穿了一身粉色輕紗襦裙，將頭髮簡單挽成一個髻，並不是搶風頭的明艷造型，看樣子還是懂得進退的。

  「青芸見過王妃，王妃萬安。」她上來行禮，聲音輕快。

  顧亦寧上下打量她，她長得很可愛的樣子，應該在家裡也養得不錯，可好歹也是戶部尚書的親妹妹，怎麼就被送進煜北王府當一個殘廢的側妃了呢？

  府中這兩個側妃聽上去似乎都很有來頭，但誰不知道，煜北王府進來的女人都沒什麼好下場，什麼樣的親人能把家中的女孩兒往火坑裡塞啊？

  顧亦寧相信，不管是孫青芸還是林菀之，在家怕是肯定受了不少不公平待遇的。

  大概同是天涯淪落人吧！

  「起來吧，不用這麼客氣。」顧亦寧揮揮手，「青芸妹妹用了早膳沒有？不如就跟我這裡一起用吧。」

  孫青芸忙道：「妾早起給王妃做了些點心，咱們第一次見面，就當是妾的見面禮。」

  哦，還有這手藝？

  顧亦寧有些意外，傳說周圍是禮部尚書府的嬌小姐呢，原來會做飯啊？

  孫青芸的丫鬟送上餐盒，她親自打開對顧亦寧道：「也不知道王妃早上喜歡吃甜的吃鹹的，我便都做了一些，王妃挑喜歡的吃便是。」

  還真的是考慮得周到呢。

  顧亦寧看看那些早點，做得很是精緻。

  甜口的有豆沙包，綠豆糕，桂花糕，燕窩粥。

  咸口的有蝦餃，精緻的小肉包子，春卷，還有一些擺盤精緻的爽口小菜。

  「孫側妃可真是手巧。」這些東西，還沒吃光看樣子就覺得好吃了。

  「王妃姐姐喜歡吃什麼，就吃什麼，若是還有什麼想吃的，便告訴妹妹，妹妹這就去做。」她已經一步步越來越熟絡，從「王妃」到「姐姐」，再到自稱「妹妹」，是非要把她們這姐妹關係坐實了。

  吃人嘴軟，顧亦寧想想自己也病沒有想在這王府待太久，她願意認個姐姐就認吧，反正也當不了幾日。

  顧亦寧端了燕窩粥喝起來，有好東西嘛，她當然要挑最好的吃。

  橫豎這拜姐禮也得收一份的。

  吃了燕窩粥，又吃了一些蝦餃和糕點，孫青芸似乎終於鼓起勇氣問道：「姐姐，王爺可來過靜園？」

  顧亦寧愣了一下，想了想：「自然是來過的。」

  進宮敬茶的時候，他可是親自來邀請的，後來她搞定林側妃的事情，他又來一趟。

  「妹妹的意思是……王爺來過靜園過夜嗎？」孫青芸大著膽子糾正，「王妃可曾與王爺圓房？」

  顧亦寧一口燕窩粥差點噴出來。

  誰要跟那個陰晴不定的傢伙圓房？

  「不曾！」她老實回答，「王爺的身子，怕是不能跟任何一位側妃圓房吧？」

  孫青芸忙問道：「那林側妃？」

  對了，還有個林側妃。

  顧亦寧搖搖頭，她總不好隨便爆人隱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