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妖姬

  畢竟其他皇子家中少說也有百八十個僕役丫鬟婆子。

  煜北王府內院原來服侍蕭煜軒的才十幾個不說，他自己住的暮園都沒見到什麼下人，最多也就是影一貼身伺候，還有白鏡經常出入，再沒什麼人了。

  所以這些丫鬟婆子們平日裡也比較放任，大部分時間見到的都是白鏡，白鏡這人隨和，見誰都是笑眯眯的，雖然在顧亦寧看來，這傢伙就是笑面虎，雷霆手段也不少，比如他能不顧人生死地叫林菀之滾出王府，可見這人並非表面上看起來那麼好說話。

  但這些丫鬟婆子跟他沒有什麼利益衝突，看樣子，平日裡確實是缺少了管教。

  「人都到齊了？」顧亦寧看著那些看熱鬧的人，「誰來說說，這庫房中，哪些東西是今日上午宮裡送來的賞賜？」

  沒人回答。

  顧亦寧冷笑一聲：「很好，沒人知道還是都不想回答？」

  她長得美艷，即使發火，看上去也不過是美人嬌嗔，沒有什麼威懾力。

  但地上那兩個婆子，鼻青臉腫的，似乎連走路都困難，她這兩個丫鬟力氣這麼大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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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十幾個人中，大部分都是跟玉錦幹過架的。

  那玉錦從小在市井中長大，力氣很大，但到底雙拳難敵四手，雖然她也抓花了幾個婆子丫鬟的臉，但她自己卻吃了更大的虧。

  顧亦寧看著人群中那幾個頭髮凌亂，臉上帶傷的丫鬟婆子，讓她們站到前面來，問道：「你們知道嗎？」

  眾人搖頭。

  「看來是沒人知道了。」顧亦寧看著她們，「不知道，我手中這棍子，是不是能讓你們開口呢？」

  她手中的棍子飛了出去，直接打翻了兩個婆子，就在她們哀嚎之時，她已經到了剩下的人面前，手中另外一根棍子一最快的速度，對著她們的腿，背，手，狠狠地打了下去。

  速度太快了，丫鬟婆子們沒反應過來。

  再則，她到底是王妃，身份在那裡擺著，這些下人雖然看不起她，最多也就敢對她身邊的丫鬟動動手，要真親自跟王妃動手，她們還是沒那個單量的。

  「現在，有人知道嗎？」顧亦寧掃視在場的每一個人。

  眾人噤聲。

  顧亦寧看一眼玉錦和小景：「那兩個，先拖出來。」

  有了之前的事情鋪墊，小景膽子也大了很多，當下跟玉錦去把人拖了出來。

  拖出來的是一個婆子一個丫鬟，丫鬟嚇懵了，婆子死命掙扎：「你們幹什麼，幹什麼？！」

  「給我打！」顧亦寧看向兩個丫鬟。

  玉錦也不客氣，她現在手上有武器，比剛才赤手空拳可強多了。

  「宮裡的賞賜，白總管也不可能一個人搬進來，你們肯定都幫忙搬了，既然你們都不願意說，那我就打到你們說為止。」

  那被玉錦打的婆子終於大叫起來：「王妃，你今日在府中作威作福，就不怕王爺回來怪罪你嗎？」

  早就看她穿著是幾個僕婦裡面最好的，顧亦寧看向小景，「這是……」

  「趙媽媽，這裡婆子丫鬟的事兒都找她辦，奴婢昨日在膳房還遇到她了。」小景小聲介紹，「就是她讓膳房那邊隨便應付王妃。」

  玉錦加了一句：「今日也是她挑唆這些人毆打奴婢。」

  挺好，新仇舊帳一起算了。

  「我既嫁到王府，便是王府的主母，你們不尊重我，便是不尊重王爺，你們覺得，我若是把今日你們毆打我丫鬟的事情告訴王爺，王爺會不會為你們出頭呢？」顧亦寧低頭看著趙媽媽。 趙媽媽頓時出了一身冷汗。

  她們那位王爺又怎麼會管這種事？

  多半最後還是白總管出面，這王妃如果好好活著，大小也是個主子，以白總管的處事手段，自然不可能去罰自己的主子。

  王妃又不是林側妃，隨隨便便就能趕出府去，再說當家主母管教下人本也沒什麼錯。

  聽說林側妃本來要被趕出府去的，也是這位王妃做主保下來的，這麼想來，這位王妃好像也並非什麼權力都沒有。

  「王妃……奴……奴婢知道這庫房裡哪些是上午宮裡賞賜的，奴婢帶你去找。」想到這裡，趙媽媽馬上換了一副嘴臉。

  不管是為了少挨打，還是為了給自己稍微鋪點後路，總管還是起到了威懾的作用。

  顧亦寧暫且感覺滿意。

  她不介意把王府的這些下人都打了，不過明日蕭煜軒身邊一個能伺候他的囫圇人都沒有，難免心情不好，萬一不保她這個王妃，怕就有些麻煩了。

  見好就收，顧亦寧的目的是要錢又不是要命。

  當下， 便瞪了趙媽媽一眼：「都搬去靜園。」

  趙媽媽愣了一下，摸摸被打腫的手臂，也只好對著身後的人叫道：「還愣著幹什麼，幫忙搬啊！」

  顧亦寧不是很相信她，放下狠話：「記得搬宮裡給本王妃的賞賜，若是多了一些不該多出來的東西，惹惱了王爺，本王妃也不介意拉你們一起下地獄！」

  她的語氣陰冷，配上那張嫵媚的臉，竟有幾分禍國妖姬的模樣，在夜晚燭火的照映下，越發顯得妖異又魅惑人心。

  美得讓人驚心動魄，怕就是眼前這種感覺了吧？

  趙媽媽不知為何看到顧亦寧此刻的表情心肝一顫，忙道：「老奴不敢，老奴不敢。」

  她都從「奴婢」到「老奴」，顧亦寧也相信她真的不敢。

  幾個丫鬟婆子趕緊進庫房把東西都搬了出來，顧亦寧也不看，就將庫房的鎖重新鎖上，要不然明日庫房丟了東西，那可都是她的責任了。

  東籬帝和皇后送來的東西終於都進了靜園的小倉庫，顧亦寧看著這些珠寶首飾綾羅綢緞很是滿意。

  她確實該好好充實自己的小金庫了，以後跑路都用得著啊。

  「小景，錦兒，你們都挑個布料給自己做身衣服吧。」現在兩個人穿的都是小景從顧家帶來的衣服，玉錦的衣服還被撕破了，顧亦寧生怕她們換不過來。

  兩個丫鬟果然歡天喜地，小景一邊挑還一邊打算道：「要入夏了，王妃也做些涼快些的衣服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