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0184章 身世
2024-10-05 11:54:25
作者: 小石榴
兩人又聊了一些,之後江厭才說起剛才有人來暗殺她的事情。
虞非晚沉默一瞬,之後冷笑著說:「看來皇后已經發現你母親被人救走,懷疑到我頭上來了。」
江厭:「你是受我連累的。」
虞非晚惱了:「你要是再說這種見外的話,就馬上給我滾出去。」
江厭悶笑一聲,溫聲哄道:「好好好,我不說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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虞非晚不悅的瞪了他一眼,之後突然反應過來,擰眉問他:「你就這樣暴露自己和我的關係,真的沒關係嗎?你就不擔心皇后蓄意報復?」
「你救走的是我的母親,就算我什麼都不表示,那個女人也已經把我們兩人的關係綁在一起了。以那個女人的心計和手段,只怕方才你被人暗殺的時候,也有人潛入了晉王府,試圖暗殺我。」
虞非晚越發不解:「她不是你祖母嗎……」
「不!她不是!」
面對虞非晚愕然的眼神,江厭的面容非常平靜,一字一頓的扔出一個驚天炸彈:「晉王並非我的父親!」
虞非晚倒吸一口涼氣。
「這這這……」她想說什麼,可千頭萬緒太複雜,她竟一句完整的話都說不出來。
「我叫江厭,你難道就從來沒有好奇過嗎?有哪個正常的父母會給孩子取這個名字?」
「……」
「因為,晉王也知道我不是他的兒子!他眼睜睜的看著自己的結髮妻子被人侵犯,以至於珠胎暗結,卻什麼也做不了。只能忍耐。他厭惡我,憎恨我,很不得殺了我。可是他懼怕那人,不敢動手,只能給我留下這麼個名字,然後把我送的遠遠地,眼不見心不煩。」
虞非晚:「……」
她的確好奇過晉王為何要給他取這個名字。
厭……
到底是有多恨,多厭惡,才能給孩子取這個名字?
可是,她萬萬沒有想到竟然會是這樣。
她心痛於江厭有這樣的身世,更心痛於封靈這苦痛的遭遇。
封靈那樣溫柔,卻遭遇了這樣慘無人道的對待,之後又被皇后囚禁略帶,對她而言,那是怎樣黑暗的過去?
不!
不對!!
江厭剛才說,晉王懼怕那人不敢動手。
普天之下,能夠得到晉王懼怕,且還讓皇后如此嫉恨的人,還能有誰?
除了那個高坐於龍椅之上的九五之尊,虞非晚不做他想。
虞非晚突然抬頭,錯愕的望著江厭,眼底滿是震驚和隱痛。
江厭看破了她在想什麼,淡笑著摸了摸她的頭髮,點頭承認了她的猜想,轉而提起一件往事:「你知道我當初為什麼會用江四這個名字接近你嗎?」
虞非晚的心裡已經有了一個猜測,可她嘴唇翕動,卻說不出一個完整的字眼。
江厭:「因為,在那個人的兒子中,我排行第四!說起來,我當時騙了你很多,但這個名字的由來我倒是沒有騙你。」他又笑了起來。
看他還笑得出來,虞非晚反倒越發心碎。
她掙扎著坐起身,突然張開手臂將江厭攬入懷中,輕柔的拍著他的肩膀,啞聲說:「都過去了!那些做錯了事的人,一定會付出代價的。」
「那是自然!」
既然選擇了要對虞非晚坦誠自己的身世,江厭就選擇毫無保留的全部告訴她。反正局勢發展到現在,也沒有什麼好繼續隱瞞的了。
「我母親當時受辱後幾次想要自盡,可都沒能得逞。最後,她發現自己有孕後就想要將孽胎打下來。可或許是我太頑強了,她一連吃了三副藥,竟然都沒有半點反應。之後她便認了命,放棄打胎,尋了個他們打仗的日子,趁亂逃了。」
「我母親本來也恨極了我,可後來,我在她腹中日漸長大,她慢慢轉變了情緒,竟也開始期待起我的降生來。」江厭又笑了兩聲,聲音苦澀,說不清是在自嘲,還是什麼。
「我出身後,她給我取名封玄麟。隨的是外祖的姓。」
「她害怕被人找回去,帶著我隱居在山間,每月,我外祖會暗中派人往山里送一些糧油米麵布匹等日常用品。後來我大一些了,又給我請了一文一武兩位師父。就這樣,我們在山裡一住就是九年。」
「可是,隨著戰火的升級,大梁的版圖日益擴張,我們的藏身之處也開始變得不安全。」
「再後來,你父親找了過來,他還帶著你一起。」
想到虞非晚幼時的模樣,江厭眼底盛滿溫柔的笑意。
虞非晚的心臟一緊,顫聲問:「難道……是我父親害的你母親被皇后抓回去?」
江厭搖了搖頭:「不是,是向蘭暗中查到了我母親的住處,用我外祖一家的性命做威脅,讓你父親把我母親帶回去。你父親告訴她可以送我們母子倆平安離開,之後再想辦法救下外祖一家。可是……可是我母親卻答應了隨他一起回京。」
「天下最後會歸於江家之手,這是大勢所趨。待向蘭大權在握,你父親終究沒辦法護住封家一生,母親害怕自己離開後,向蘭那個瘋女人最後對外祖家不利,所以選擇了犧牲自己,撫平向蘭的怒火。而你父親則瞞著所有人把我送到了別的安全的地方藏了起來。」
「可惜……後來封家還是沒能保住。」
江厭苦笑一聲,閉上眼,藏下眼中的隱痛。
虞非晚的心也在煎熬。
她沒有想到這段過去竟然是如此痛苦不堪。
此刻,她除了抱緊江厭,無聲的安慰他,竟不知道自己還能做什麼。
江厭回抱住她,頭埋在她的頸窩,每一次呼吸,都能聞到她身上好聞的幽蘭馨香。
這漸漸撫平了江厭心中的傷痛。
過了許久,他才抬起頭,望著虞非晚擔心的眸子,突然又笑了起來:「這些秘密在我心裡藏了這麼多年,如今說出來倒是好受了許多。」
虞非晚滿眼憐惜,非常鄭重的向他承諾:「封玄麟!往後,不管你想做什麼,我都陪著你!」
「好!」
兩人四目相對,無需說太多繾綣肉麻的話,情意已在無言中流淌。
一切盡在不言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