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0183章 暗殺

2024-10-05 11:54:22 作者: 小石榴

  羅薇扒開虞非晚的衣服,看清她心口上那青黑的掌印,再一把脈,大驚失色,忍不住呵斥道:「你真是胡來!!!這麼重的內傷,你竟然還敢在外面走動。你……你……你還要不要命了?!」

  虞非晚這會兒連呼吸都很困難了。

  但她勉強的扯出一抹微笑,反過來安撫羅薇:「羅姨,您別生氣!我……我心裡有數。」

  「你要心裡真有數,就不該這麼胡來!」

  羅薇一邊碎碎念,一邊取出自己隨身攜帶的銀針,沉穩的給虞非晚扎了一針。

  虞非晚還想說什麼,但羅薇沒扎幾針,她就覺得眼皮越來越重,很快就沉沉睡了過去。

  半夏在旁邊看的心驚,卻不敢打擾羅薇。

  半個時辰後,羅薇一一取下銀針。

  虞非晚還陷入沉睡中。

  「她估計還要過兩三個時辰才會醒。」看半夏擔心,羅薇安撫她,然後又寫了一張藥方交給半夏:「按照這個方子去抓兩副藥,五碗水熬成一碗水,熬的濃濃的,等涼了立即給她灌進去!要快,不能耽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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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羅薇面色凝重,半夏被嚇得撒丫子跑了出去。

  等半夏離開後,羅薇在床邊坐下,看著虞非晚疲憊的睡顏,她無奈的嘆息一聲:「都說將門虎女,你父親就是那樣的性子,也難怪你會這樣。」

  正看著,外面傳來一陣蹬蹬蹬的急促腳步聲,不多時,桂媽媽在外面大聲說:「夫人,老夫人那邊說是要請三姑娘去暢心園。」

  羅薇板著臉走出去,冷聲問:「這麼晚了,老夫人有什麼要緊事要找三姑娘?」

  「不知道!只說三姑娘必須過去。」

  羅薇眼底閃過一抹凌厲的幽光。

  她不知道虞非晚在做什麼,但她知道虞非晚在做的事情一定非常重要。

  半夏才剛出去抓藥沒多久,暢心園那邊的人就聽到風聲,馬上派人來找虞非晚了,只怕是來者不善。

  「你安心休息!」羅薇回到房裡,溫柔的將虞非晚耳畔的碎發整理好,笑著低聲說:「至於你祖母那裡,就讓我去會會她!」

  「我們被你保護了這麼久,也該幫你分擔了!」

  說完,她起身出門,氣勢凜然的對守在外面的桂媽媽說:「走吧,隨我一起去暢心園。」

  桂媽媽欲言又止,她探頭探腦的想看清門後的景象。

  但羅薇擋在她面前,冷眼掃了她一眼:「怎麼?我好歹也是寧遠侯夫人,難不成這府里我說的話不管用了?」

  桂媽媽心下一凜,不敢再多說什麼,只得悻悻的帶著羅薇去了暢心園。

  虞非晚回來後就立即把觀雪閣的丫鬟們支走了,現在羅薇一離開,只剩下虞非晚一個人在床上昏睡。

  羅薇離開後過了兩刻鐘,一個身形高挑的黑影從房頂上躍下,左右環顧確定無人後,悄無聲息的溜進了虞非晚的臥房。

  黑影小心翼翼的一步步接近床,看清床上睡著的人的確是虞非晚後,他的眸中閃過一抹凶光,舉起手中的匕首,沒有片刻猶豫就對準虞非晚的心臟刺了下去。

  「叮——」的一聲脆響,一道銀光從暗處射來,正好將匕首撞歪。黑衣人的匕首最後刺進虞非晚身下的床上。

  緊接著,不給黑衣人反應的時間,一道如鬼魅般的身影已經接近到他的面前,修長的手指掐上黑影的脖子。

  江厭面色陰寒,如地獄歸來的閻王,冷聲對黑衣人說:「回去告訴向蘭那個毒婦,要是她再敢打虞非晚的主意,下一個死的就是她兒子!」

  江厭坦坦蕩蕩的,並未易容偽裝。

  黑衣人看清他的臉,心驚不已。

  他一直為皇后收集情報,可竟完全不知虞三姑娘和江厭之間早就熟識。

  江厭面無表情的挑斷了黑衣人的手筋,讓他徹底淪為一個廢人後把人扔了出去:「順便再給向蘭帶句話,告訴她『冤有頭,債有主,改日我再好好報答她』。」

  這華麗明晃晃的威脅讓黑衣人膽寒。

  眼看有江厭的保護,自己的任務再也無法完成,黑衣人權衡再三後只能選擇頹喪的離開。

  等人一走,江厭堂而皇之的進入虞非晚的臥房,坐在床邊,望著她的睡顏。

  虞非晚睡得不安穩,不停冒虛汗,江厭一掃剛才的冷冽,滿眼溫柔,動作細緻輕柔的幫虞非晚擦去額頭泌出的冷汗。

  半夏把熬好的藥送來的時候,看到江厭竟然在這裡,嚇得差點叫出來,手裡的藥碗也被驚的差點摔下地。

  好在江厭眼疾手快的接住了藥碗,嚴厲的掃了她一眼,終究沒有說什麼。

  看他一掃一掃溫柔耐心的餵虞非晚喝藥,半夏撓了撓頭,理智告訴她應該留下來保全自家姑娘的名聲。

  可是她看著床上一坐一躺的兩人,又覺得自己在邊上實在太多餘。

  遲疑幾番後,她才終於咬牙退了出去,坐在外面的台階上雙手托腮,望著天上的滿月,嘆息一聲,嘟囔道:「半夏啊半夏,你現在可真是越發沒出息了。留下來他還能把你吃了不成?」

  遙想當初江厭以江四的身份留下來時,她還經常對他吆五喝六的。

  現在想想,只覺得恍如隔世。

  半個時辰後,去暢心園的羅薇回來了,半夏有些尷尬的尋了個藉口先把羅薇送了回去。

  而江厭這邊在虞非晚的床邊守了兩個多時辰後,虞非晚睫毛輕顫,終於幽幽轉醒。

  睜開眼就看見江厭擔心的目光。

  「你怎麼樣?有沒有哪裡不舒服的?需不需要我再把侯夫人叫來?」

  虞非晚搖了搖頭,啞聲說:「別擔心,沒什麼大礙。」

  「這麼重的傷,怎麼可能沒有大礙?」

  虞非晚笑著又搖了搖頭:「只是一點內傷,休養一陣子就沒事了,羅姨那是關心則亂。說說你的事情吧,你收到我讓人給你送的口信了嗎?你母親帶出宮沒有?」

  她試圖安撫江厭,但江厭卻笑不起來。

  他握著虞非晚的手,貼在自己臉上細細摩挲:「別擔心,我收到你的信後就立即去把人趁亂帶出宮了。」

  「那就好!」

  看她到這個時候了,心裡最擔心的竟然還是自己的母親,江厭心虛複雜,望著虞非晚的眼睛,很認真的說:「謝謝!」

  他聲音喑啞,剛開口,竟有些哽咽:「這次,如果不是有你幫忙,只靠我自己,只怕沒有機會救她出來。」

  「我說這些見外的話做什麼?你也幫過我不少忙,我幫你也還是應該的。況且……也不是多大的困難。至於這傷,當時我本來可以避開的,但我自己選擇撞上去。」

  虞非晚簡明扼要的把自己進入地牢後發生的事情告訴了江厭。

  江厭聽得心驚膽戰。

  理智上,他知道當時的情況虞非晚的處理已經算是非常冷靜了。換做是他,在當時那樣的情況下,或許做不到虞非晚這樣果斷。

  但是,私心上,一想到虞非晚為了幫自己,受了如此嚴重的傷,他的心臟便充滿了酸澀的情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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