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0176章 我需要你
2024-10-05 11:54:00
作者: 小石榴
虞非晚愕然,她對這位長公主駙馬沒什麼印象,只聽說她們夫妻伉儷情深,駙馬去世後,長公主一直不肯再嫁。
所以,愣了兩秒後虞非晚嘆息一聲道:「傳言果然沒錯,難怪長公主前幾日起情緒就一直懨懨的,想來是想到了已逝的駙馬,心中難過吧。」
江厭點頭:「她們確實夫妻情深,駙馬死在長公主最愛他的時候,所以也不怪長公主記恨了這麼多年。」
「???」虞非晚不明所以,滿臉疑惑。
「長公主和景順帝是同母所出的親兄妹,但你知道為什麼長公主提到景順帝時如此憎惡嗎?」
虞非晚搖頭。
「因為駙馬當年是在景順帝的授意下被自己人害死的,就死在長公主懷裡。」
虞非晚倒吸一口涼氣。
然而這還不是最勁爆的。
江厭接著說:「原本,那日該死的是長公主,只是駙馬提前洞悉了這場陰謀,替她赴了死。」
虞非晚雙手捂嘴,滿眼哀慟:「這……既然已經發現了對方的目的,為什麼……為什麼不避開?」
「因為我們這位以仁善聞名的皇帝,當時是鐵了心想要殺了自己的親妹妹。駙馬心裡也清楚,如果自己不死,那早晚有一日,長公主會死在景順帝的手上。所以,他只能盡力部署,讓自己的死引起眾人的懷疑。當這些人懷疑自己追隨的人心狠手辣到連自己的親妹妹也要殺的時候,人心勢必動搖。」
江厭的眼底滿是嘲弄:「駙馬的計謀奏效了,他用自己一條命引起了這些人的懷疑。而景順帝因為忌憚這些心腹生異心,也不敢再動長公主。長公主因此撿回一條性命。」
虞非晚的眼裡流露出一抹憂傷:「難怪……」
難怪長公主再也忘不了駙馬,餘生都在懷念駙馬。
「可是,為什麼呢?他們明明是親兄妹,為什麼皇上要對長公主起殺心?」
江厭望著虞非晚,眼底滿是憐憫:「你認為,皇上為何要殺你父親?」
虞非晚喉頭一哽,似乎明白過來。
江厭點了點頭:「因為長公主帶兵如神,屢立戰功,軍中很多人都非常擁護她。這引發了皇帝的危機感,他害怕這些部下最終擁護長公主做女皇,所以他要除掉長公主。只要神不知鬼不覺的殺了長公主,誰也不會懷疑到他的頭上。可惜……駙馬智謀過人,看出了他那點伎倆。」
「有些人,當大家都是平等關係的時候,他是能照顧所有人的老大哥。可一旦他嘗過了至尊無上的權利滋味,便不會甘於落人之下了。」
虞非晚抿唇沉默。
難怪長公主身份高貴,卻寧願一直以養病的藉口幽居林州。
想來,這對兄妹的關係已經到了不可調和的地步。
也難怪皇后當初會那麼忌憚長公主。
想來,她和景順帝夫妻同體,當年謀害長公主的事情,她也是個知情人,更甚者可能也出了一份力。
過了許久後,虞非晚才面無表情的啞聲說:「駙馬還是太心慈了,要保護長公主,最好的辦法就是當初想辦法先下手為強,殺了皇帝。」
「你說的對!」
江厭笑了笑,揉了揉她的頭髮:「但是駙馬心繫天下百姓,那狗皇帝有萬般不堪,在當時那樣的亂世,他也是不知情的百姓們心目中的定海神針,死不得!」
虞非晚再次沉默。
景順帝死不得,所以死的只能是駙馬。
而那個殺人兇手,最後卻問鼎天下,成為萬民敬仰的開國皇帝。
多麼不公。
多麼諷刺。
不怪長公主如此憎恨他。
「按照往年的慣例,長公主應當會半個月後才回來,你若是覺得無聊,我空了就來多陪陪你。」
「沒事,你忙你的吧,不用太顧著我。」
江厭沉默幾秒,沒有繼續這個話題,轉而問起虞非晚:「下月,宮裡要舉行宴會,你想進宮嗎?」
下個月……
算了算時間,虞非晚挑眉問:「皇后的千秋宴?」
江厭點頭:「皇后的壽辰已經有好多年沒有大肆操辦過了,今夏風調雨順,各地大豐收的消息傳回京都,皇帝大為高興,下令今年的千秋宴要隆重的舉辦。」
虞非晚低頭望著自己衣服上精密的雲紋樣式,低聲問:「你希望我進宮嗎?」
「如果你願意的話,我需要你的幫忙。」
虞非晚抬眸,望著他,靜默幾秒後突然展顏笑起來:「好!那我一定去參加千秋宴。」
不過……
在世人眼裡,她現在還是一個『死人』。
要進宮參加千秋宴,還先得『復活』過來才行。
部署了幾個月,千陽那邊也已經做好了萬全的準備,是時候收網了。
幾日後,苦水巷內
原本那座破敗的小院被一把火燒了後,經由虞非晚的資助,又在原址修了一座小院,和原本的布局一模一樣。
外面看著平平無奇的小院內,幾個武功高強的暗衛看守著一個瑟瑟發抖的婦人。
謝景秀已經三天沒有闔眼了,兩眼布滿血絲,整個人形同枯槁。
她現在只要一閉眼就能馬上睡死過去,可每次她剛剛睡著,立即就有人把她叫醒。
被這種熬鷹般的手段折磨了三天,謝景秀的精神已經瀕臨崩潰。
「你們折磨我這麼久,到底想要我做什麼?」謝景秀跪下來,涕泗橫流:「我能說的早就說了,別的什麼都不知道,你們放了我好不好?」
可不管謝景秀如何求饒,看守的暗衛都不搭理她。
他們只負責在謝景秀打盹時,叫醒她。
外面院門推開,一抹黑影從容的走進來。看守的兩個暗衛精神一振,連忙躬身行禮:「姑娘!」
精神恍惚的謝景秀聽到聲音,遲緩的抬起頭。
當看清來人是誰時,謝景秀的瞳孔逐漸放大,呼吸一窒,像是見鬼一般滿臉驚恐。
來人輕笑一聲:「怎麼?姑母這麼健忘,才幾個月不見,就記不清我是誰了嗎?」
謝景秀的舌頭仿佛被人剪斷,呆滯了好半晌才找回自己的聲音,驚愕的低吼:「虞……虞非晚!!!你……你不是死了嗎?你到底是人是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