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0175章 偷雞不成蝕把米

2024-10-05 11:53:58 作者: 小石榴

  虞非晚一怔。

  她聽出江厭話里有些酸溜溜的,有些莫名其妙的看著他:「我又沒有招惹他,他要打聽一個死人,和我有什麼關係?你要是心裡不爽,下次見到他的時候,可以把他帶到我的衣冠冢面前給我磕幾個頭。」

  她話中對謝景雲的輕視取悅了江厭,他眉眼一彎,面含笑意。

  不過,他還是提醒虞非晚:「謝景雲要找的,可不是你本人。他打聽的,是長公主府那日去晉王府赴宴的人是誰。」

  「他找我做什麼?」虞非晚一臉莫名其妙。

  「那誰知道呢?那日晉王府宴會結束後,他就開始四處打聽你了,想來是在哪裡見過你,思之難忘唄。」說著說著,語氣又開始酸起來。

  江厭:「當日他都自顧不暇了,還有心思惦記你,哼!」

  他滿臉都是對謝景雲的厭惡,眼底滿是陰毒狠辣。

  以至於虞非晚毫不懷疑,若現在謝景雲就在面前,江厭一定會要了他的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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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虞非晚懶得搭理江厭那些小心思。

  她兀自揣測著,謝景雲四處打聽自己有什麼目的?

  難道他發現自己沒死了?

  虞非晚猜不出個中緣由,只能讓人暗中盯著謝景雲。

  江厭那邊也不太平,景順帝召見他的消息很快就傳了出去,京都各方勢力各顯神通,紛紛打聽那日在御書房,景順帝都和江厭說了些什麼。

  但宮裡的消息瞞的太死,這些人一點有用的消息都沒有調查到。

  宮裡安寧了幾日後,景順帝突然頒了一道聖旨,認命江厭為五城兵馬司總指揮使。

  此聖旨一出,滿座皆驚!

  五城兵馬司這麼要緊的職位,先前趙陽被貶之後,就一直空著。

  就在大家不遺餘力,想推自己的心腹坐上這個位置時,沒想到竟被半路突然殺出來的江厭給截了胡。

  比起江厭得到如此要緊的差事來說,更讓這些人心驚害怕的是景順帝對他的重視。

  皇孫這麼多,可沒見到有誰能得到景順帝如此青睞。

  濃濃的危機感籠罩在京都上空。

  但此間最為焦躁的當屬晉王。

  江厭得到重用,他未見半分喜色,反倒越發焦躁不安。

  一方面,他希望寄託於江厭的得寵,增加自己的籌碼。

  另一方面,他又畏懼江厭。

  畢竟,江厭的身份擺在那裡,從自己把他推到父皇面前那刻起,當年的秘密就瞞不住了。

  他怕自己辛苦一場,最後反倒幫江厭做了嫁衣。

  他更怕江厭記恨自己這些年所作所為,反過來報復自己。

  *

  外面發生的事情,千陽每天都會向虞非晚匯報。

  江厭這段時間每天都不得安生,除了朝堂攻訐,私下也遇到了三次暗殺。

  好在都是有驚無險。

  而虞清容在名聲被罵爛了之後,失蹤多日的她被一個乞丐在破廟發現她上吊的屍體。

  趙氏得知消息後哭死過去。

  但因為虞清容已經被逐出虞家,甚至不能葬入虞家祖墳,只能由趙氏另行地方下葬。

  發現屍體的第三天,趙氏突然到大理寺敲鼓鳴冤,狀告永安伯夫人草菅人命。

  永安伯夫人還沒能高興幾天,就突聞噩耗。

  當問清了下面的人動手乾淨利落,沒有留下任何線索時,永安伯夫人心下稍安,放心的跟著大理寺的人去了。

  熟料,這一去,她就再沒能從大理寺走出來。

  永安伯夫人雇兇殺人證據確鑿,被大理寺收押,等候秋後問斬。

  結果一出,滿城震驚。

  永安伯府的人更是直接傻了眼,等回過神來自是不依,到大理寺鬧了起來,讓周敘白給個說法。

  但周敘白顧左右而言它,不僅不把證據交出來,反倒治了永安伯府的人一個擾亂公堂的罪,打了他們十板子。

  永安伯認準了大理寺這是收了虞家的好處,故意誣告自己夫人,腦門一熱,竟然直接到景順帝面前告了周敘白一狀。

  到這個時候,周敘白才不慌不忙的把自己手上的人證物證等全部拿了出來。

  這下鐵證如山,永安伯無從辯白,只能頹喪的認罪。

  勛貴之家竟敢隨意草菅人命,視律法為無物,景順帝大為光火,一怒之下罷了永安伯的官,並褫奪了他的爵位。

  偷雞不成蝕把米。

  永安伯府至此風光不再。

  然而,眾人還沒來得及為謝家惋惜,就已經自身難保。

  景順帝因為此事,驚覺這些勛貴之家猶如蛀蟲一般,還不知有多少百姓活在他們的陰影之下。於是,在謝家倒台後,景順帝立即下令嚴查一眾勳爵貴胄。

  僅僅過了一個月,強搶民女,強占民田,欺行霸市,放高利貸……凡此種種罪行,不勝枚舉,竟共查出八十三起。

  景順帝一氣之下奪了八個勛貴之家的爵位,又嚴厲的懲處了六家人,這件事情總算被揭了過去。

  而這一切,誰能想到,起因只是來源於謝景秀想絕了虞清容嫁進謝家的念頭,試圖毀了虞清容的名聲呢?

  *

  等京都這些風波過去,天氣逐漸轉涼。

  江厭身邊的風波也平息了不少。

  虞非晚在長公主府每日和江瑛一起探討天下局勢兼切磋武功,不僅不無聊,武功甚至還更精進了。

  但這日她按照往常的慣例去演武場等長公主,卻被告知長公主一大早就出門了。

  虞非晚不是打破砂鍋問到底的性子,也沒有追問江瑛去了哪裡,乖乖回了自己的院子。

  但這樣一來,她這一日也找不到什麼事做,閒閒的看了半日書,看著院裡的梧桐開始落葉,恍惚間竟覺得有些無聊。

  江厭就是在這個時候找來的。

  他帶來了一瓶酒:「京都新開了一家酒樓,他們家的燒刀子酒非常受歡迎,想到你以前在睡寧遠侯在北地住過幾年,便帶來給你嘗嘗看正不正宗。」

  虞非晚喝了一小口,辣的直吐舌,之後便敬謝不敏的把酒杯推得遠遠地。

  「住北地時年紀小,壓根沒喝過一口酒,也無從判斷正不正宗。」

  江厭也不在意。

  他本來就是拿這酒做一個由頭,好正大光明的來找虞非晚。

  「我知道長公主今日要出京,猜你肯定無聊,所以來陪陪你。」

  虞非晚詫異:「你怎麼知道長公主今天要出京?」

  江厭沉默幾秒,然後說:「今天是長公主駙馬的忌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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