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0146章 為什麼偏偏是他
2024-10-05 11:52:33
作者: 小石榴
悅來客棧老闆叫文長武,在一開始的調查中,只說他是宿州某個鎮上出生的人,家裡在宿州經營一家綢緞莊,生意不算多好,但能養活一家五口人。
文長武在宿州長大,讀書不行,及冠後就在自家綢緞莊幫忙,後來又在宿州娶妻生子。大概八年前,文長武帶上銀子一路到了京都,買下了悅來客棧,一直經營至今。
這個背景一乾二淨,怎麼看他都和景順帝沒有任何關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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虞非晚一開始也以為他沒問題。
但她謹慎的個性使然,又讓人多調查了一番。
這一查,就發現文長武壓根不是什麼宿州綢緞莊老闆的兒子。
而是一個水匪!
十多年前,他曾是盤踞在幽州等地運河上令人聞風喪膽的水匪頭子。搶劫過往商船,殺人放火,無惡不作。
八年前,這伙水匪自幽州突然消失。
幽州百姓深受其擾,發現他們消失後恨不得上香感謝老天,又怎麼會去注意他們的去向?
無人知道他們去了哪裡。
八年前,幽州。
彼時,景順帝的大軍正好奪下幽州。
如果文長武是景順帝的眼線,兩人必定就是在那個時候有接觸的。
悅來客棧八年前易主,之後一直是文長武在經營。
八年前,景順帝還未入主京都,文長武的客棧剛好位於京都城外,不知暗中向景順帝遞了多少消息。
只怕,不只是文長武,這整個客棧的人都是景順帝的心腹。
更重要的是,當年那伙水匪是一起消失的。
加上文長武在內,一共有四五十人,現在其他人去了哪裡?
是否也像文長武這樣,換了個身份,在別處做景順帝的暗樁,每日向景順帝匯報消息?
這個猜測讓虞非晚不禁皺眉。
如果真的是這樣,京都還不知有多少眼線盯著。
虞非晚的腦中思緒萬千,很快,她就迷迷糊糊的睡了過去。
後半夜很安靜,沒有發生任何意外。
一夜無夢。
第二天一大早虞非晚就醒了。
吃過早飯正要離開,外面突然一隊快馬疾馳而過,捲起一地灰塵。
半夏不悅的用手扇了扇面前的灰塵,罵罵咧咧:「這些人有沒有點公德心?是趕著去投胎嗎?」
虞非晚望著那群人遠去的方向,若有所思。
「姑娘在想什麼呢?」
「你剛剛看清騎馬那人的臉了嗎?」
半夏偏頭想了想,搖頭說:「他們騎得太快,沒來得及看清。只覺得為首之人長得特別白淨,有什麼問題嗎?」
虞非晚搖了搖頭:「只是覺得……有點眼熟。」
只是晃眼一看,她也看的不是很清楚,但不知為何,她就是覺得為首那人看著像是景順帝身邊的太監趙長德。
如果自己沒有看錯,那趙長德這個時候這麼著急要趕去哪裡?
虞非晚輾轉思索一番,終究還是放心不下,走出一段距離後還是讓人停下馬車,叫來千陽:「你立即喬裝一番回去京都,然後給浣衣局的初月遞消息,讓她打聽一下皇上身邊的趙長德在不在宮裡,如果出宮了,想辦法打聽清楚他辦的是什麼差事。」
初月正是她從淑妃宮裡的太監手上救下來的浣衣局小宮女。
她既然說要幫自己辦事,那也是時候讓她辦一些差事了。
虞非晚提醒:「回去的時候繞開悅來客棧走。」
千陽沒有多問,乖乖領命離開。
半夏不解的問:「姑娘怎麼找初月?既然要打聽趙長德公公的事情,不是找常玉小公公更方便嗎?」
常玉同樣是在皇上身邊當差的,因為虞懷仁曾對他有恩,所以他感念這份恩情,經常會幫虞非晚辦事,也算得上是虞非晚的人。
虞非晚搖頭:「伴君如伴虎,若非必要,輕易不要找常玉。」
常玉太重要了,他必然是要留到最緊急的時候,才能動用的。其餘時候,情願麻煩一些,也要避免找他辦事。
否則,一旦常玉的身份暴露,那就得不償失了。
至於初月,雖然只是一個小小的浣衣局宮女,但打聽這種無關緊要的消息,也盡夠用了。
天色陰沉沉的,像是正在醞釀一場大暴雨。
虞非晚望著遠方天際的滾滾烏雲,心上沉沉的,仿佛壓了一塊大石頭。
又過了三日,回京都打聽消息的千陽追上來了。
他偽裝成江湖俠客的模樣,獨自入住客棧,和虞非晚一行人見了面也權當不認識的樣子。
一直到晚上無人時分,他才趁著沒人注意的時候,悄悄摸進虞非晚房間匯報。
「姑娘身邊有人在跟蹤。」
「這個我察覺到了。」虞非晚點頭,渾不在意模樣:「不用管這些見不得光的人,你回京打探的如何了?」
「姑娘那日看的沒錯。」千陽目色沉沉,很嚴肅的說:「那日您在悅來客棧外面看到的人,的確是李長德。皇上派他出京辦差了。」
「去的哪裡?」
「荊州!」
荊州?
虞非晚先是一陣恍惚,接著心臟猛地一跳,呼吸也漏了半拍,輕聲問:「可知他去荊州做什麼了?」
「昨日荊州那邊的戰報傳回京都,北燕國突襲荊州,我軍大敗。皇上派李長德去監軍的。」
虞非晚擰眉。
荊州……
那是父親之前駐守的地方。
只是,後來景順帝將父親調回京都。
北燕國地處北方,一到冬日茫茫大雪遮蓋大地,百姓的日子便大多不好過。若是遇上大雪災,凍死了牛羊,那他們便會入侵荊州,劫掠糧草。
以往,幾乎每年冬日,北燕都不安分。
但這會兒已經是春日,北燕雖然還被嚴寒籠罩,但大雪也開始化凍了。
怎麼會在這個時候突襲荊州?
前世,這個時候北燕有發動這場戰爭嗎?
虞非晚一陣恍惚,蓋因北燕這些年大大小小發動的戰爭太多,她也有些不確定這個時間點有沒有這場戰爭了。
虞非晚沉聲問:「荊州這次應敵是誰掛帥?」
「鄭小將軍!」
虞非晚閉眼,無奈的嘆息一聲。
這實在是最糟糕的情況了。
為什麼偏偏是鄭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