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020章 他的底細

2024-10-05 11:46:28 作者: 小石榴

  往日那麼疼愛自己的大哥哥,她以為就算過繼後哥哥也只會當自己是最親的妹妹,一切和往常沒什麼變化。

  誰知他從進門起竟然看都不看自己一眼,滿心滿眼只有虞非晚一人,虞清容心裡很不是滋味。

  李氏掩嘴輕笑,在邊上說風涼話:「四姑娘這就覺得委屈了嗎?三嫂往後還要多多習慣才行。」

  趙氏面色一僵,捏緊手中的錦帕,強顏歡笑。

  虞清遠眼底閃過一抹心虛,乾咳一聲,不自然的開口:」母親……「

  

  虞非晚突然輕笑了一聲。

  安靜的暖閣內,她的笑聲有些突兀。

  「四妹妹這話說的好沒道理。」虞非晚滿眼嘲弄:「既然已經定下了將大哥哥過繼到我父母名下,那往後他便是我嫡親的哥哥,他偏心我有什麼問題嗎?四妹妹如果捨不得大哥哥,不如就換個人好了。反正虞氏族親中有不少男丁,想來應該有不少人願意過繼。」

  「三嬸以為如何?」

  趙氏喉間一緊。

  事已至此,她怎麼能前功盡棄?

  她狠狠瞪了虞清容一眼,僵笑著說:「你妹妹年幼不懂事,你多擔待!」

  「既不懂事,那三嬸就當好好教育。幸而今日這裡都是我們自家人,大家話說開了也便過了。但若往後帶出門去,她還是這般不懂事,當著外人的面也說這種不過腦子的話,豈不是丟了我們全家的臉面?」

  虞非晚聲音溫柔,面含淺笑,端的是端莊大方,但說出來的話卻像是一支支冷箭,直往趙氏和虞清容心上扎。

  趙氏看婆母也面色不悅,暗中掐了虞清容一把。

  虞清容疼得縮了一下,雖極不情願,但還是委委屈屈的起身朝虞非晚和虞清遠屈膝福身道歉:「是妹妹魯莽了,還望哥哥姐姐別見怪。」

  虞非晚垂眸喝茶,不搭理她。

  虞清遠被夾在中間,只覺得自己里外不是人。

  「往後不可隨意造次!」他訓斥虞清容幾句,然後又對趙氏開口:「母……」

  虞非晚不輕不重的咳了一聲。

  虞清遠話一噎,下意識改口:「嬸娘……」

  趙氏的腦子嗡的一下炸了,虞清遠後面又說了什麼,她都聽不進去了。

  她雖早就有了心理準備,但當親兒子真開口叫自己『嬸娘』時,她還是感覺自己的心臟快要碎了。

  她只能不斷安慰自己:為了那數百萬的財產,一切都是值得的。

  虞非晚冷眼看著這一家子骨肉痛苦的模樣,嘲弄的笑了一聲。

  這就覺得受不了了嗎?

  可前世他們一家人串通合謀奪了自己所有家產的時候,可曾有半點考慮過自己的感受?

  一切都是貪心之人咎由自取罷了!

  *

  回到觀雪閣,虞非晚吃不下東西,讓丫鬟把備好的早餐撤走後讓半夏去把江四找來。

  江四到的時候,虞非晚正眯眼靠在廊下的躺椅上曬太陽。

  溫暖的晨光灑在她身上,為她鍍上一層金燦燦的光暈,仿若墜入凡塵的九天仙子,超凡脫俗。

  昨夜下過一場雨,微風吹過,帶來一陣寒意。

  虞非晚打了個噴嚏。

  半夏臉色一變,不住碎碎念:「院裡這麼多丫鬟就沒一個能頂事的,就這樣由著您胡來,也不知道給您拿一件大氅避寒。」

  她連忙進屋拿來一件狐裘給虞非晚披上,又遞給她一個手爐。

  手爐溫暖的觸感讓虞非晚滿足的喟嘆一聲,像貓一樣慵懶的在柔軟的狐裘毛領上蹭了蹭,紅潤的小臉在一圈毛茸茸的白狐毛襯托下,越發顯得嬌艷。

  江四心跳沒來由快了兩拍。

  他猝然收回視線,看著自己的腳尖,閉上眼收斂心神。

  虞非晚渾然不覺江四的心思,等身上暖和一些後,她才將視線看向他。

  休養了這麼多天,江四看起來明顯有氣色多了。

  「身體怎麼樣了?」虞非晚問。

  「傷已經好了!」

  怕她不相信,江四抬起自己的手臂甩了兩圈。

  「你先前說想留在我身邊做事?」

  「是!」

  「那夜的刺殺你也看到了,我身邊並不安全。」虞非晚提醒他:「你可要想清楚,你若離開侯府,靠著我之前給你的銀子,下半輩子也能過的很舒坦了。但你若留在侯府為我辦事,隨時有可能小命不保。」

  「我連活著都不怕,還怕死嗎?」

  對他們這些人而言,窮困潦倒的活著才是最痛苦的,死反倒是種解脫。

  虞非晚噗嗤一聲笑起來。

  「行!你幫我去辦一件事,如果你能辦好,那我就留下你!」

  她遞給江四一個信封和一個紙條:「去這上面位置幫我找一個人,找到後把人平安帶回來!她若不來,再把這封信交給她!」

  江四看了字條上的地址,是在幽州,離京都路途遙遠,一來一回少說也要個把月。

  他並未多問,乖巧的答應下來。

  等人走後,半夏擰眉,不解的問:「這麼要緊的事,姑娘怎麼不讓劉崇總管去辦?他瘦瘦弱弱的,萬一辦砸了怎麼辦?」

  虞非晚搖頭:「劉崇太惹眼了,他離開京都勢必有人察覺。但江四不過就是京都一個籍籍無名的平頭百姓,根本不會有人注意到他。」

  她身邊能用上的人太少了。

  只能物盡其用。

  「可姑娘之前不是還懷疑江四嗎?」

  「我已經讓劉崇暗中仔細調查過他的底細了。」

  江四,京都人士,家中排行老四,在他前面的三個兄長都沒活過五歲。

  他父親本是個帳房先生,一家人的生活雖不富裕,但也算過的滋潤。可他在江四三歲那年重病離世後一家人生活無以為繼,只能靠江四的母親接一些漿洗衣服的活計勉強度日。

  江四十歲那年,母親因操勞過度而死。若非鄰里心善,時常接濟,恐怕他早就被餓死了。

  他大一些後就在碼頭做一些體力活維生,但因為身體瘦弱,很多掌柜怕他力氣不夠,不願請他。

  縣衙的戶籍,鄰居的描述,還有碼頭的工人等多人的證詞全部表明他各方面都沒有問題。

  江四的背景乾乾淨淨的如同一張白紙。

  「讓林錦年開始收網吧,等江四把人帶回來,這場鬧劇就該結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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