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2章 悔不當初

  聽謝韻發泄完，江雲海面無表情的說道：

  「這世道，男人三妻四妾是再正常不過的事情。女子一輩子困於內宅，跟丈夫的其他女人爭來斗去，也是常態。」

  「女人一輩子都是這麼過來的。」

  「怎麼，夫人前幾日親口說的話，這麼快就不記得了嗎？」

  一字一句，如同冰刃，直擊謝韻的心臟，她的眼淚，如同斷了線的珠子一樣往下滴落。

  「夫君，我……我知道當初讓阿笙嫁入左家為妾。是我考慮不周，我現在已經知道錯了，你別生我的氣，好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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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阿笙讓你納了三名侍妾，讓我日日備受煎熬，我已經受到懲罰了。她還不肯消氣嗎？」

  「如果是這樣的話，我明天就進宮，親自向阿笙磕頭賠罪，求她不要再破壞我們夫妻之間的感情。」

  江雲海閉了閉眼睛：「夫人，我們之間走到今天這個地步，跟阿笙一點關係都沒有。」

  「你可知，我先前已經把紫蘇的賣身契交給了她，她也答應，上個月三十號，就會離開京都，去江南生活。」

  「哪怕跟紫蘇朝夕相處，彼此惺惺相惜，我也從未有過納她為妾的念頭。」

  「還有，上次母親生辰，阿笙還勸我，好好對你，不要讓夙兒難過。」

  「無論是紫蘇還是阿笙，都十分敬重夫人你。」

  「可是，夫人你都做了什麼？」

  「你可知，紫蘇毀容的那天，與我們同行的辛奴，被歹人所殺。他的兒子才三個月大，妻子日日以淚洗面。」

  江雲海抿著唇，臉上滿是痛苦之色。

  謝韻跌坐在地上，上個月三十號，不就是夫君納妾的當天嗎？

  江家的人一諾千金，江雲海說會送走紫蘇，就一定會送走的。

  他之所以改變主意，極有可能是聽到了自己那天晚上說的話。

  想到這裡，謝韻狠狠的打了自己一個嘴巴子。

  如果那天沒有亂說話，她和江雲海，還是一對恩愛的夫妻。

  悔恨與愧疚，像潮水一般，朝謝韻湧來。

  她抓住江雲海的衣擺，抬頭看著他：「夫君，我真的知道錯了。」

  「紫蘇長得那麼漂亮，還跟你朝夕相處，你又經常出遠門做生意。我真的害怕你愛上了她，忘了我們的夫妻之情。」

  「所以我才會針對紫蘇，我……我不想傷害旁人的。」

  「我擔心紫蘇生下孩子，會奪走夙兒的一切。夫君，我只是太愛你了，不想失去你，才會犯下這樣的大錯，你原諒我好不好？」

  「夫君，看在我為你生下夙兒，辛辛苦苦打理江家事務的份上，不要計較那件事情了好不好？」

  「況且……況且紫蘇的容貌正在慢慢恢復，一切還有補救的機會。」

  「辛奴的死，我也沒有預料到，我是無心之失……」

  謝韻一邊說一邊哭，清麗的臉龐上，掛滿了淚痕。

  她坐在地上，就那麼仰著頭，看著蔣雲海。

  江雲海嘆了一口氣：「夫人，辛奴已死，永遠都沒有辦法補救了。」

  「他的父母老年喪子，妻子青年喪夫，一家人痛不欲生。這一切，夫人一句沒有預料到、無心之失，就能當做沒發生嗎？」

  他冷漠的態度，讓謝韻遍體生寒：

  「夫君，我們夫妻這麼多年，我只做錯了這一件事情，你為什麼就是不肯原諒我呢？」

  江雲海向後退了一步，謝韻抓住他衣擺的手一空。

  「你已經不是我當年認識的那個謝韻了。」

  「我可以原諒你，辛奴的父母妻兒，會原諒害死辛奴的殺人兇手嗎？」

  江雲海的聲音冷沉，夾雜著憤怒，帶給謝韻濃濃的壓迫感。

  她悔不當初，坐在地上，久久沒有起來，心裡越來越絕望。

  江雲海這個人一根筋，無論是誰，犯了原則性的錯誤，他都不會原諒的。

  謝韻後悔死了，早知如此，當初就不針對紫蘇了。

  現在，說什麼都晚了。

  除了謝韻，江家其他人都喜氣洋洋的。

  江臨淵和妻子錢氏，正帶著江以柔，穿梭在京都的各大店鋪里，給江以柔買特產。

  「夠了夠了，爹爹、娘親，再買下去，京都所有的店鋪，都被你們洗劫一空了。」

  錢氏心情沉重：「柔兒，你嫁到羽族那麼遠的地方，萬一缺個什麼，我們也沒有辦法給你送過去，還是準備齊全一些吧。」

  「前面有家成衣鋪子，我們進去看看吧。」

  不管江以柔怎麼拒絕，錢氏都不由分說的把她拉了進去，並挑了一套華麗的衣裙，催她去試試。

  江以柔拿著衣裙，進了一間空屋子。

  剛關上門，一道清潤的男聲就響了起來：「江小姐，幸會！」

  江以柔抬眸看去，只見屋子裡的太師椅上，坐著一個面如冠玉、風度翩翩的男子。

  她剛要開口喊人的時候，男子就飛快的走到她身前，並且點住了她的穴道。

  「江小姐請放心，在下不是壞人。只是想跟江小姐談一筆合作。」

  江以柔驚恐萬分：「公子是何人？想讓小女子幫你做什麼？」

  男子並未直接答話，而是重新走到太師椅上坐下，說道：

  「江小姐和雲嬪娘娘一樣，都是江家的掌上明珠。」

  「只是雲嬪娘娘貴為皇妃，一身榮寵，風光無限；」

  「而江小姐卻要遠嫁異國他鄉，從此與家人分別，好不悽慘。」

  「雲嬪娘娘當初帶沈燁回江家，並讓他誘惑江小姐，目的就是為了讓江小姐遠離大越國。」

  「如此一來，江家所有的產業，都會落入大房那些人手裡。你們二房就……」

  說到這裡，男子故意拖長了尾音，沒有繼續說下去。

  但是，他想要表達的意思，不言而喻。

  江以柔滿臉憤怒：「小女子愚鈍，若非公子告知，小女子還以為雲嬪娘娘是真心為我好的！」

  「想不到她是這麼表里不一、城府極深的女人！」

  「公子既然找到了小女子，就一定有辦法，助小女子脫困吧？」

  見江以柔被自己說動了，男子眼中精光一閃：

  「江小姐聰慧通透，你若是不想遠離父母，在下倒是有個主意，能夠讓你留在京都。」

  聞言，江以柔面露喜色：「是什麼主意？公子快說。」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