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1章 永毅侯府遭萬人唾罵

  世家朝臣的聲音，迴蕩在金碧輝煌的大殿之中，震得人耳朵嗡嗡響。

  龍椅上的蕭明策，臉色陰沉如水，目光冷冽如刀。

  他心中清楚，這幫世家朝臣，之所以這麼希望關閉賢達書院，無非就是因為書院扶持寒門士子，觸犯了他們的利益。

  然而，想要國家長治久安，必須打破世家的壟斷，讓寒門世子也能有晉升的機會。

  因此，他並未立即下旨，而是沉默了片刻，緩緩開口：

  「朕支持永寧縣主開書院，是希望更多的人能夠從中學到知識，提升我大越國的實力。」

  「眾卿如此反對書院開設，難道不希望我大越國的實力越來越強嗎？百姓都目不識丁，國家還怎麼繁榮強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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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陛下，各州府都設立了書院，寒門學子若是想要獲得進步，直接去轄下的書院學習便可。實在不必去賢達書院那等男女混居的污穢之地！」

  眾所周知，各府衙設立的書院，都是世家之人經手的，裡面的書籍根本就沒有幾本。

  寒門士子就算去進學，也學不到什麼實質性的東西。

  賢達書院就不一樣了，裡面書籍塞滿了一整座藏書樓，裡面甚至還有許多絕版的古籍。

  就在君臣因為賢達書院的事情，針鋒相對的時候，與永毅侯府交好的林大人轉移了話題：

  「陛下，永毅侯府嫡女徐靜婉，為了救治身染瘟疫的難民，差點一命嗚呼。請陛下表彰其善行，予以賞賜。」

  他剛說完，一直沒有說話的江雲川站了出來：

  「陛下，微臣以為，難民突發瘟疫的事情，疑點重重。而且微臣詢問過太醫院的幾位御醫，他們都說百姓們的症狀，像是中毒了，而非瘟疫。」

  「現在嘉獎徐小姐，為時尚早。」

  「微臣建議，讓大理寺將百姓們突發疾病的事情調查清楚了，再論功行賞也不遲。」

  蕭明策微微頷首：「江愛卿言之有理，嘉獎徐小姐的事情，容後再議。」

  林大人：「陛下，當初永寧縣主去城外給百姓施粥，陛下毫不猶豫的降旨褒獎她。」

  「怎麼到了徐小姐這裡，陛下卻推三阻四呢？」

  「難道說，陛下有意抬舉商賈之流，打壓世家貴女嗎？」

  「陛下，林大人言之有理，您不能厚此薄彼呀！」辰王世子也出言附和。

  此話一出，又有好幾個世家出身的朝臣，建議蕭明策褒獎徐靜婉。

  江雲川閉了閉眼睛，世家之人都擰成了一股繩，只顧著維護自身的利益，根本就不在乎事情的真相和百姓們的死活。

  整個朝堂藏污納垢，國之不幸。這樣的朝廷，實在讓人心灰意冷。

  還是早日遠離朝堂吧，眼不見、心不煩。

  整個朝堂，近九成的官員都跪在地上，請求蕭明策表彰徐靜婉。

  恰逢此時，一個內侍匆匆忙忙的跑進了大殿：

  「陛下，昨夜雷聲滾滾，前永毅侯的陵墓，被雷劈了，就連骸骨……都被雷劈的焦黑一片。」

  「百姓們都在議論，前永毅侯生前一定做了傷天害理的事情，所以，才引得雷公震怒，降下天罰。」

  聞言，滿朝文武皆驚。

  俗話說得好，死者為大，入土為安。

  陵墓遭雷劈，實在是太駭人聽聞了。

  宋懷安雙手抱著笏板：「啟稟陛下，雷公乃正義之神。他們降下天罰，一定是永毅侯府做了什麼天怒人怨的事情，觸怒了雷公。」

  蕭明策微微頷首：「宋愛卿言之有理，若是朕沒記錯的話，御花園裡的那棵老槐樹，也是永毅侯徐硯奇的先祖種下的。」

  江雲川立馬配合：「陛下，上天先是劈倒了永毅侯府先祖種的樹，後又劈了前永毅侯的陵墓，這其中定有深意。」

  「近期江南蝗災、百姓染上風寒和瘟疫，定是永毅侯府的人觸怒了天神，才使得我大越國百姓民不聊生！」

  林大人：「右翼將軍也太過危言聳聽了！宋大人剛剛也說過，天降雷電，不過是再正常不過的自然現象。」

  「右翼將軍實在不該將百姓的慘狀，歸罪於永毅侯府！」

  江雲川淡淡的挑眉：「天降雷電確實是自然現象，不過，西山墓碑林立，為何雷電偏偏就劈了前永毅侯的墓碑呢？」

  林大人：「右翼將軍，你這簡直就是在妖言惑眾！」

  江雲川面無表情的瞥了林大人一眼：「林大人這說的什麼話？前永毅侯一生為國奉獻。」

  「死後墓碑卻被雷劈毀，實在可憐。本將軍只是心疼老侯爺，想為老侯爺找出被雷劈的原因罷了。」

  「你……」

  「肅靜！」

  蕭明策沉聲低喝，大殿上立馬安靜下來：

  「百姓食不果腹的時候，你們一個個作壁上觀；現在卻因為一點小事爭論不休。」

  「你們一個個都是國之棟樑，受百姓供奉，能不能有點責任心，多做點實事？！」

  「大理寺卿宋懷安，百姓突發瘟疫實在可疑，朕命你三日之內，查出事情的真相。」

  「若是有人因為一己私利，犧牲百姓性命，朕絕不輕饒！」

  「微臣領旨！」

  「退朝！」

  前永毅侯的陵墓被雷劈的事情傳遍了京都，百姓們路過侯府門口的時候，都忍不住唾罵兩句。

  「我說咱們大越國這兩年怎麼連年乾旱，甚至發生了蝗災。原來是永毅侯府的人沒幹好事兒，觸怒了雷公，連累了我們！」

  「侯府的人究竟做了什麼見不得人的事情？趕緊去贖罪呀！別再弄得天怒人怨！」

  「人在做，天在看，不是不報，時候未到！」

  被萬千百姓唾罵，若是換做常人，早就龜縮府中，閉門不出。

  徐靜婉卻反其道而行之，她素麵朝天的走了出來。

  看著門口那些唾罵侯府的百姓，徐靜婉眼圈通紅，臉上滿是愧疚之色。

  她一把跪在地上，「婉兒知道，是我們永毅侯府愧對大家。婉兒在這裡，給大家磕頭賠罪了。」

  徐靜婉額頭砸在地面上，發出「砰砰」的聲音，她語氣悲切：

  「婉兒知道，我父兄做了很多傷天害理的事情。婉兒日後一定積德行善，減輕他們的罪孽。」

  看到她這個樣子，那些憤憤不平的百姓，也不好再說些什麼。

  畢竟徐靜婉一直養在深山了，回京沒兩天，不管永毅侯府的人做了什麼傷天害理的事情，她都沒有參與。

  待人群散去，徐靜婉在老嬤嬤的攙扶之下，從地上站了起來。

  由於剛剛磕頭太用力了，她額頭上一片淤青，疼痛難忍，但她就像沒感覺到一般：

  「秦嬤嬤，備馬車，我們去城外。」

  秦嬤嬤一張臉上滿是燒傷後的疤痕，恐怖極了：「大小姐，你的額頭……」

  「沒事，不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