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0章:二嬸,你完了
2024-10-05 02:37:40
作者: 白鴉
宮內早朝未散,一直候著歸京的臧劭一行。
太子衛棣亦在大殿之上,等著一場他設計好的戲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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昨夜,他一直惴惴不安的等著,遲遲沒發現機關盒有動靜,衛棣心疑,難道臧劭沒上鉤?
直至子時過,機關盒忽而有了反應,衛棣大喜!
連夜派人將消息送至宮中,道是被他料中,臧劭果然心有不軌。
帝王生性多疑,縱是衛帝無比信任臧劭的神算之力,架不住親生骨肉挑撥,還是起了疑心。
公公吉忠去宮門前迎著隊伍歸宮,引路至金鑾殿上。
「皇上,寺卿大人已到。」
臧劭身著玄色宮服,肅穆端莊。
踏進大殿的那一刻,不像是臣子覲見,倒似君王入朝!
眉宇冷冽,眸色深邃。
一塵不變的淡漠與威嚴無不昭示著臧劭那渾然天成的帝王之氣。
頗有幾分『蟄龍已驚眠,一嘯動千山』之感!
滿朝文武皆在這強大的氣場壓迫下垂頭行禮,連龍椅上坐著的衛帝都不免正了身子。
「臣,參見聖上。」
「免禮。」衛帝拂手:「鳳鳴山一行,愛卿勞苦功高,不知可有何收穫?」
臧劭眸色微動,跟在他身後的冷齊便命人端著兩個錦盤呈上。
「回皇上,臣此行鳳鳴山,卻有所得。還請您,親自過目!」
吉忠躬身將那錦盤接至手中,呈與衛帝。
後者掀開之際,臧劭沉然起身:「一為不祥之物,一為長壽之方!借隆恩浩蕩壓除邪祟,依隆恩浩蕩,天將瑞霖!」
好一番話術,說的在場眾臣心悅誠服。
分明是一好一壞兩則消息,從臧劭口中道出,卻是截然不同的意味。
衛帝聞之敞懷大笑,將錦盤裡的血書和藥材攥在手中:「不愧是朕看中的人!」
那血書極為刺目,四下譁然,卻都噤聲不敢言。
太子一黨人遠遠望之一眼便看出,那不正是他們事先布好的坑!
不等眾人反應過來,衛帝已宣布退朝:「太子留下,其餘人,散朝!」
這齣戲還沒開始演,就已經結束了,快到所有人都雲裡霧裡的不知道怎麼回事,衛棣倒是反應極快。
他中計了!
大殿之上,只剩下衛帝,太子與臧劭三人。
大門閉合的悶響聲起,吉忠也退出殿門外。
衛帝揚手便將那血書摔至衛棣身前,眸有怒色:「你幹的好事!朕不當眾拆穿你,是給你這個太子面子!」
「父皇,兒臣……」
「好了!」
衛帝冷然:「不要再讓朕發覺,還有下一次!若這太子之位坐的太閒,不乏去邊疆上陣禦敵!」
「父皇——」
「還不滾回你的太子府去面壁思過,你以為自己那些小動作,朕當真不知曉?司天鑒,不是你可一手操控之地!」
衛棣登時怔住,怎麼會忽然提起司天鑒,難道這老東西都知道了?
他百口莫辯,只能忍下滿腹的疑問先行告退。
臨行前,衛棣與臧劭視線相對,狠厲與殺氣盡顯。
反倒是後者,泰山崩於前也絲毫不為所動,一如尋常那般淡漠如掀不起絲毫波瀾的死水般,讓人看不得有半分情緒變動。
高下立現。
待衛棣退出宮門外,衛帝才笑著看向臧劭:「好在你幾日前邊推演出司天鑒渾天儀之變,不愧是我大衛的太常寺卿。」
衛帝絲毫不掩眸中的讚許和肯定,經此鳳鳴山一行,他更是信任臧劭。
那血書,正是衛棣事先安排好的。
倘若臧劭當真有貳心,又豈會當眾將其呈上?
且衛帝以為臧劭不知,那血書機關之後,還有一層隱蔽的密封,一旦有人打開,血書側落下的金線會變成灰發黑。
方才掀開錦盤的一瞬間,衛帝用抹了符水的手去觸碰,那道金線,完整且清晰可見。
臧劭,壓根就沒碰過!
「皇上莫要怪罪於太子,他自有他的考量。」
「哼,知子莫若父,他真以為朕不了解他心中那些小九九?」
衛帝手中摩挲著臧劭從鳳鳴山帶回來的仙草,據說其乃是修煉長壽之藥的秘方之一。
「不成器的東西,目光短淺……」
衛帝看不上衛棣那滿眼權柄的野心,是以,一直把控著朝政不肯放權。
「對了。」
話鋒一轉,衛帝側身看著臧劭:「朕聽說,此次隨行的相師中,有你太常寺的人?」
眼線遍布各處,辭嵐男算師的身份入太常寺府一事,衛帝早已知曉。
本想著只是臧劭看中了其術算才能才特收歸府中,鳳鳴山一行知情者,卻道了些細節。
「朕若是沒記錯,當初隨行有四人,只活下了這一個……」
一臉的老謀深算,衛帝抬眸看著臧劭:「怎沒帶回宮中?」
這廂,辭嵐給巴沛安排好了住處,還承諾道,她會助其復仇。
「你且在這安心住下,明日一早,隨我回你的錯落,一併查明狀況!」
「勞煩仙師親自出動,巴沛無以為報…」
少年誠惶誠恐,再次起身跪在辭嵐身前:「他日願為仙師孝犬馬之勞!」
辭嵐將之扶起:「助你復仇,亦是本道在塵世間的德報,無需言愧……」
傍晚時分,辭嵐歸府,早已換做女兒裝。
糜氏和辭秀已經回了雅蘭居,等著辭嵐歸來。
方一踏進辭府大門,就見韓氏和尤氏幾人圍坐在院中,似在攀談著什麼。
聞有腳步聲,目光移至辭嵐身上,眸有深意。
「總歸是咱們辭府的大小姐,夜不歸宿整整五日,會否有些太離譜了?」
韓氏不敢陰陽怪氣,難聽話也不得不用柔善的聲音說出,作足了一副關切之相。
「嵐娘,二嬸倒不是責怪你,這不是擔心你的安危嗎!」
辭嵐大大方方的迎上去,徑直坐在韓氏對側的石凳上。
她忽而伸手探了探韓氏的額頭,眉心緊凝。
「二嬸,看看你的手?」
韓氏竟也沒生疑,鬼使神差的將手伸至辭嵐面前,等回過神時,為時已晚。
「嘖嘖嘖。」辭嵐連連咂嘴,臉色卻是愈發沉重。
韓氏本身就有毛病,被辭嵐這一嚇,她難免有些惶恐道:「怎麼了?」
辭嵐抬眸瞟了眼韓氏,一言不發,只是不住的嘆氣:「壞了,壞了!」
「嵐娘,你這是要急死我不成?到底怎麼了你快說呀!」
辭嵐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樣,目光在韓氏的臉上和手掌之間來回猶疑,終是道了句:「二嬸,你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