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8章:鳳鳴山尋寶

2024-10-05 02:37:07 作者: 白鴉

  那侍衛俯身行之一禮,轉身去尋祭酒了。

  國子監的書院,祭酒禮大人正在尋一本古籍,乃用為春闈比試中吟詩作對所用。

  衛帝早已頒下旨意,他思慮有月余,卻仍是沒想到合適的考題。

  「禮大人。」

  侍衛敲門而入,打斷了禮玉的死路,他頗有幾分不耐道:「沒看到我正在忙嗎?」

  侍衛忙不迭跪下:「屬下冒昧,乃是有一仙師登門求見。」

  「仙師?」

  衛國上下推崇風水相術,得臧劭肯定過命格的國子監祭酒禮玉自也不例外。

  壓下心頭不耐,他轉身道:「那本大人倒是要看看,這仙師,到底是何來頭!」

  客堂內,辭嵐還在叮囑辭秀入監後的事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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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見祭酒遲遲不來,她便起身打量著客堂四周貼著的詩詞與對聯。

  「阿哥,你看這些對子,都只有下半闕。」

  辭秀也發現了異常,起身隨辭嵐一併看著。

  「唯見橫江天際流,是寫江水之詞。」

  小傢伙做神思狀,似在考慮上闕的對詞。

  辭嵐看著那些詩詞,心下未免感慨,她正巧,知道這些詩詞的出處。

  雖是稍有改動,對上卻也不差。

  辭秀一連說了幾句都差些意思,小臉不免皺了起來:「阿哥可有什麼好的對詞?」

  辭嵐這才笑道:「孤帆遠影碧空盡,唯見橫江天際流!」

  「好詞!」禮玉的聲音從門外傳來,他又驚又喜的看著辭嵐。

  不過是一白面小生,竟能對出這般絕佳詩詞。

  辭嵐眼神示意辭秀,小傢伙規規矩矩的行了個監禮:「小生辛禾見過禮大人。」

  「坐吧。」

  一進門禮玉就打量著辭嵐,總覺她周身都透著一股不凡之氣,不像是俗物。

  方才竟是他小人之心,低看了人!

  順著那詞對討論了好一番,辭嵐才切入正題:「今日來,是想請祭酒大人,允我小弟入監學書。」

  「這……」

  倒不是禮玉不願,他已看出辭秀天生奇才,在監內打磨個一兩年,勢必會放出異彩。

  且他年紀尚小,大有打磨的空間,確是個好苗子啊!

  「大人若是為難,小的可以承諾,替大人解決監內疑難雜症。換取一個旁聽的機會,如何?」

  方才來的路上,那侍衛就已經說過門口發生的一幕。

  禮玉本有些將信將疑,見到辭嵐的那一刻,鬼使神差的打消了心底疑慮。

  他既是這國子監的祭酒,當朝正二品命官,總還是有些權利在手的。

  「仙師這般爽快,本官也不會為難人。既然你已經開口,若是真能解決監內怪相,本官便破一次例!」

  ……

  太子府。

  衛棣正在院內的荷池旁,看著池內掙扎的錦鯉。

  他方才往池中施了法陣,致使魚兒分明游在水裡,卻有窒息之感。

  「殿下,他已經跪在院中整整一夜了。」

  貼身侍衛俯身上前,餘光不時瞄著衛棣的神色。

  見他笑而不語,眸底卻是一片陰戾與殺氣。

  池中的魚兒一躍而出,慘死在衛棣腳下,他卻毫不憐惜的抬腳踩了上去。

  手中特製的骨扇不時發出冷兵器摩挲的聲響,衛棣行至黑衣人身前,按在他肩頭的傷口處。

  那人疼的倒吸冷氣,卻是挺著身板跪在原地一動不動:「屬下失職!」

  「我已經給了你兩次機會。」

  衛棣眯眸,手中摺扇划過一道精光,那男子臉上便落下一道深可見骨的血痕!

  昨夜安插在太常寺府的細作發覺有異動,衛棣便派暗衛去跟蹤臧劭和辭嵐二人。

  千叮嚀萬囑咐,一定不要打草驚蛇,不想還是被辭嵐料中,反將一軍。

  「本殿放了這麼久的棋子,只因你這冒失一舉廢,你說,自己該死不該死?」

  衛棣抬起暗衛下頜,那骨扇似活物般將男子臉上的血跡吸入扇葉內。

  「殿下,請您再給屬下一次機會,這次一定不會出紕漏!」

  「好!」衛棣答應的爽快,下一句話卻是叫人冷汗驟出。

  「若是不成,提頭來見!」

  言落,他負手立於院中,將懷中的令牌扔給暗衛:「京中有消息傳出,寺卿大人要親自帶人前往鳳鳴山尋寶。你且隨同前去,無論如何,要將那稀世珍寶拿到手!」

  「屬下遵旨……」

  成功將辭秀送到國子監後,消息很快傳到了太常寺府。

  彼時,臧劭正在準備鳳鳴山一行。

  陸管家俯身道:「大人,辭姑娘,將辭秀小姐送去了國子監。不知她用了什麼法子說服禮大人將其收下。」

  臧劭不語,眼底卻掛著一抹異色。

  朝無女官,也素來沒有女子念書入仕的先河。

  國子監內皆是朝廷命官之子,饒是有能力出眾者,也未必有機會入監。

  辭嵐,又怎會想到要送辭秀去國子監?

  臧劭依稀記得那日,小傢伙來府中求他救人,確是個聰慧的姑娘。

  觀辭秀面相,來日經商商成,務農農成,入仕仕成。

  難得女子有這般好命,辭嵐倒是惜才……

  「將消息送去辭府,鳳鳴山一經,辭嵐隨行。」

  陸管家怔了一瞬,還以為自己聽錯了,大人竟要辭姑娘一道去鳳鳴山?

  消息早已傳遍盛京,道是司天鑒內渾天儀現異動。

  將有一稀世珍寶落於鳳鳴山龍脈之上,取之乃可得大道。

  這不過是個幌子,此行真正目的,唯有臧劭和其親信得知。

  「大人,確要如此?」陸管家有些將信將疑的問道。

  這般隱秘之事,大人……怎會允許辭姑娘一個外人知曉?

  才歸辭府,辭嵐便見尤氏頹坐在院中,面露苦相。

  從前她仗著辭哲的寵愛,又有辭琬這枚牽動四皇子的棋子,在府中可是擺足了正房夫人的架子。

  而今辭琬已廢,四皇子這顆大樹,自也是傍不上了。

  辭哲還跪在城隍廟裡呢,尤氏失去了所有的依靠,就是辭老夫人也整日橫眉冷對的。

  遠遠瞧見辭嵐的身影,她若受驚的兔子般轉身往皎月閣走。

  前腳才踏進門就被辭嵐叫住:「尤姨娘,等等。」

  尤氏如被雷擊般,身子頓時僵在原地,有些木訥的緩緩轉身:「嵐……大小姐。」

  明知自身處境,她確是連句嵐娘都不敢再叫。

  只將身段放至極低,只為了能繼續留在辭府。

  辭嵐望著身後本屬於糜氏和原主的皎月閣,淡淡撂了句:「這皎月閣,尤姨娘不適合再待下去了,我瞧西廂房有間空屋子,不如你搬去那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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