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7章:登門國子監
2024-10-05 02:37:04
作者: 白鴉
終歸是自己女兒,糜氏並未當場拆穿辭嵐。
將辭秀安頓在房間內念書識字後,糜氏才將辭嵐拉至房間內,一臉憂心忡忡。
「娘,怎麼這副神色?」
辭嵐給糜氏倒了盞茶,心下卻是有些微微發虛。
「嵐娘。」接過茶沉默了好一陣,糜氏才語重心長道:「你是個女子,雖已至出閣的年紀,可有些話,娘不得不說。」
「女子以清白為緊要。娘從不過問你與那太常寺卿的關係,也不知你和四皇子到底是什麼情況,但一定好保護好自己!」
辭嵐微怔,糜氏竟然知道了?
她有些緊張的要解釋,不願讓糜氏多操心,卻聽對方繼續道:「娘沒有責怪你的意思,不管發生什麼,我都會站在你這側。」
糜氏沉沉嘆了口氣,似是回想起辭府眾人原先對辭嵐的詆辱。
「娘不想看你再被人揪住把柄指著脊樑罵!」
言落,她拍了拍辭嵐的手,並未再多說任何,道是鋪子內還有要事打理,便起身離開了。
辭嵐心下是說不出的滋味,她沒法坦白。
也不能在這個視女子清白如天命的世代,毫無忌諱的告訴糜氏一切。
糜氏的包容和理解讓辭嵐鼻頭有些微微發酸,她心下感慨頗多,這大概就是母愛的厚重吧……
辭嵐去房內看了看辭秀,這小傢伙機靈的很。
不管是奇門易算,又或是術算詩詞,她皆是一點就透。
這麼好的苗子,不送到學堂去念書可惜了。
「秀秀,阿姊跟你商量件事。」
辭嵐俯身坐在辭秀身側,將她面前練字的毛筆收下:「帶你去個好地方,如何?」
尚小的年紀,真是對一切都好奇的時候,辭秀自是滿心歡喜。
她眨巴著一雙杏眸:「阿姊要帶我去哪裡!」
「秘密,不過,在此之前,咱們得稍稍做些改變!」
花影在門外候著,辭嵐讓她去告知糜氏一聲,自個兒要帶著辭秀出門。
不過一刻鐘的功夫,京城的街上就出現了一大一小兩個模樣清俊的公子哥。
辭秀又緊張又激動的扯緊了辭嵐的手:「阿,阿哥,咱們去哪裡?」
「等會你就知道了……」
太常寺府,臧劭才剛回來,正撞見冷齊在無極苑門前踱步。
昨夜他知道辭姑娘來了太常寺,並未進屋攪擾。
想來是要給大人治療寒蠱的。
可房內一晚沒動靜,冷齊未免有些憂心。
後半夜,冷齊去敲門,沒聽見房內的任何聲音,推開門才發現壓根就沒人。
冷齊當即發動府內影衛,只大概知道方位,卻不知辭嵐將臧劭帶去了哪裡。
眼見自家大人回來,他懸著的一顆心才放下:「大人,您沒事吧!」
目光被臧劭手腕上一抹青色吸引,冷齊還沒回答,就看到那串熟悉的南珠。
大人,又將這手串帶上了?
「可有查到那人是誰?」
臧劭冷瞥了眼,察覺到冷齊的目光後,將手往袖中探了探。
後者回神,忙不迭俯身,從懷中掏出昨夜那細作留下的證物:「查過了,是四皇子府上的人。」
「衛旻?」
臧劭挑眉,那個草包何時有這般能耐。
他不免冷笑,目光卻凝向京城某處,正是龍嗣所在之處。
衛棣嫁禍於人的功夫,竟是愈發爐火純青。
確是比之從前,手腕要凌厲些許。
連臧劭也不曾想,太子衛棣竟能找到術法如此厲害的邪道。
辭琬……本名柳婉,本是罪臣之女,得衛棣想救,養在府中成為利刃。
她在黑市遇到的人,亦是衛棣安排好的。
他既想借辭琬之手試探辭嵐的深淺,又想除掉這顆不中用的廢棋,不論成與不成,辭琬都活不過三個月。
「一箭雙鵰。」臧劭沉聲喃道。
他眸底漸顯冷然陰鷙,示意冷齊湊近些:「放出消息,道司天鑒推演出龍……」
這廂,辭嵐帶著辭秀趕去了國子監。
乃京城至高學府,其內學子皆為貴族子弟。
雖魚龍混雜,卻也是極有用的。
辭秀若是能在此念書識字,系統學習,必大有精益。
「阿哥,國子監從未有收女子的先河,秀秀真的能去嗎?」
小傢伙滿眼都是憧憬與嚮往,心下卻有幾分怯。
辭嵐輕笑道:「你現在可不是辭秀了,是辛禾,相信阿哥,我自有辦法,將你送進去。只是……」
辭嵐俯身湊近辭秀耳側:「你為女子身份一事,天知地知,你知我知!言行舉止,一定要照男子的方式來,懂嗎?」
「辛禾明白!」
國子監的大門,莊嚴而肅穆,書本與毛筆形狀的巨石雕刻擺在門前鎮法,頗有些書香墨氣。
辭嵐牽著辛禾行至門前,被侍衛攔住:「來者何人?」
「無名之輩,求見國子監祭酒!」
祭酒位同於最高教育行政長官,若能得她准許,辭秀必能順利入監。
侍衛上下掃了眼辭嵐姊妹二人,再尋常不過的衣著,料是京城不知天高地厚的小輩。
他頗有幾分不屑道:「祭酒大人豈是你等無名之輩能見的?」
辭嵐倒也不惱,只一手負在身後,微微昂首,故作神秘道:「最近國子監內不時丟失墨寶,且查無蹤跡,多有學子患上怪症,藥石無醫……」
並未將話說盡,辭嵐點到為止。
輕飄飄的一句話,卻引得那侍衛瞬間正了神色。
再次審視著辭嵐,好一陣才嚴詞道:「你是何人,為何知道監內之事!」
辭嵐從袖中掏出一卦金錢,做占卜狀。
不時抬頭看著守在門前的侍衛,臉上帶著意味深長的笑容。
「這位仁兄,我想你家有一老母,年歲漸長,卻常在用膳時多擺一副碗筷,頗有幾分駭人?」
那被說中的侍衛背後當即滲出一層冷汗,他老母住在京郊外的村子裡,那等私密之事,怎會被他人知道!
方才還一副看不上的神色,眼下卻是生出幾分敬畏。
幾個侍衛紛紛低下了頭:「敢問仙師為何人?」
辭嵐不語:「無名之輩。求見國子監祭酒!」
同樣一句話,卻是截然不同的回應,侍衛不僅擅自做主將她二人請進了監內,還吩咐監內侍童給辭嵐看茶。
「仙師在此稍後,我去去就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