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3章：新帳舊帳一起算

  望星閣所有的丫鬟都被辭嵐轟了出去，能跟在辭老夫人身側，皆是與其狼狽為奸者。

  望星閣的所有下人，臉上都寫著四個大字：「高人一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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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當初與四皇子訂婚的辭嵐，一心只撲在她構想之中的愛情上，卻絲毫不知，她心心念念的未婚夫婿，早已同辭琬勾搭上了。

  全府上下都知衛旻不喜辭嵐，只有她這個大小姐，被感情沖昏了頭腦，竟一點都沒察覺。

  辭老夫人本就厭棄辭嵐，連帶著望星閣的下人們都敢與主子叫囂，背後不少說辭嵐的壞話。

  辭嵐也發現過，卻敵不過辭老夫人的霸權，只能不了了之。

  而今已不同以往，辭嵐站在望星閣上望著諾大的辭府，微微眯眸輕笑。

  「辭嵐，你曾擁有又失去的一切，我定會為你，一一奪回……」

  太常寺，臧劭還在忙碌禮祀一事。

  不留神從身上掉下一物，正是辭嵐落在他那的香包。

  男人眸色微動，心下似忽而想起了什麼：「冷齊！」

  「大人，有何吩咐？」

  「都處理妥了？」

  冷齊不由怔了一瞬，片刻之後才反應過來自家大人口中所言為何，忙點頭道：「都處理好了。」

  他從懷中掏出帳本，扉頁赫然寫著「辭」字。

  辭嵐歸家之前，曾要臧劭幫她一個忙，查清楚糜氏嫁入辭府時帶過去的嫁妝。

  糜家雖是比不得辭家，可糜父也是御史台二把手御史中丞，給自己女兒的嫁妝斷然不會差。

  原主辭嵐在府時，對她這個娘親可謂是一知半解，以至於現在的辭嵐回想起關於糜氏的記憶，壓根就沒多少有用的信息。

  僅僅知道她亦是出自命門貴女而已。

  她母女三人淨身出府，還帶著一身傷，糜氏的財產自是都被辭家獨吞。

  辭嵐必須要搞清楚，辭家到底拿了多少，才能讓其連本帶利的都換回來！

  「屬下這就給辭姑娘送去？」

  冷齊總覺得大人話還沒說完，言有試探：「可還有其他要囑咐的？」

  果然不出所料，之間臧劭從胸前掏出一個牌子撂在桌上，冷齊望之眸色霎時驚住，這是……

  太常寺府影衛的名牌？！

  天色漸暗，跪在辭府門前的尤氏，膝處已疼至麻木。

  來來往往多少過路人，卻無一人敢上前將她扶起。

  大都數人皆投以諷色，還私有議論：「當年大夫人糜氏被轟出府，這尤氏便接替成為辭府長房大夫人。妾被抬為平妻，普天之下，豈有此理？」

  「我甚至懷疑，辭嵐大小姐失身之言，莫非是有人背後使壞，刻意捏造……」

  尤氏本已心力交瘁，不知辭琬何時才能好轉。

  而今一朝驚變，又被從天堂打落凡塵。

  她本出身低微，幸得攀上辭哲這顆大樹，才飛上枝頭變鳳凰。

  不想美夢還沒做兩年，竟被昔日所有人都看不上眼的辭嵐將之打碎！

  尤氏恨吶，陰鷙的眸子裡，儘是徹骨的恨意。

  她臉色慘白，愈襯的雙眸猩紅，恨不得現在就衝進去將辭嵐母女三人除之而後快。

  奈何空有滿腔狠意，卻無半點手腕。

  長房夫人身份被奪，辭琬嫡長女之位也物歸原主，以她現在的身份，壓根沒有任何勝出的可能。

  也只能暫且咽下這口氣，由著辭嵐拿捏。

  「夫人，快起來吧，到時辰了！」

  大門敞開，曉春忙不迭跑出來將尤氏扶起。

  那膝蓋已痛至無知覺，尤氏冷不防差點又跪倒在地上。

  「夫人，您……府醫已經在候著了，奴才背您回去！」

  曉春才剛打算將尤氏背上，轉身就撞見辭嵐，被她那雙冷眸嚇的一顫：「大小姐。」

  「尤姨娘，這是走不動了？從前我因失手打碎了您房中的琉璃盞，就被罰跪了一整夜還要自個兒回房呢！我一個小輩尚且有這毅力，相信您一定也可以吧！」

  「還望大小姐體諒，夫人身子弱，她……」

  「主子說話，你一個奴才插什麼嘴！」

  又是乾脆利索的一掌，打的曉春霎時眼冒金星。

  她惶然跪在地上賠罪：「奴婢知錯，奴婢知錯！」

  今非昔比，她怎就忘了，現在的辭嵐是她惹不起的主！

  「還不滾進去！」

  曉春有些不放心的看了眼尤氏，事已至此，她也只能好自為之了！

  尤氏半跪半爬著回府，膝處原只是紅腫，等到了皎月閣，赫然是觸目驚心的血紅一片。

  辭嵐看著院子裡的兩道血痕，目無憐色。

  當初她被毒打，可遠遠比尤氏痛多了，這才哪到哪？

  不等尤氏在皎月閣坐定，府醫才剛打算給她診治，皎月閣的小丫鬟就匆匆跑進來：「夫人，夫人，大小姐……大小姐讓您去望星閣！」

  望星閣正堂內，糜氏正坐於主位。

  她懷中抱著辭秀，一側便站著辭嵐。

  辭嵐正在翻看手中帳本，正是冷齊剛剛送來的。

  她心下還不由感慨，果然沒選錯人，這大腿，抱對了！

  瞧瞧臧劭這辦事速度！

  曉春攙扶著尤氏坐下，韓氏亦坐在對側。

  辭老夫人沒有來，差了儀香。

  「大小姐，老夫人頭疾發作，先睡下了，您有什麼吩咐的，說與奴婢就是。」

  辭嵐頷首，反正她今兒的目標是尤氏。

  想來那老東西門兒清，知道來了也是被打臉，今日且先放過她一馬，往後再慢慢算。

  「尤姨娘。」

  辭嵐刻意加重了語氣，生怕尤氏還不清楚自己現在的定位。

  她一頁頁翻開手中的帳本，目光不時瞟向尤氏：「我與娘親離府，老夫人放權，中饋暫落於你手，倒也情有可原。」

  辭嵐行至尤氏座前，單手撐在她椅側的把手之上，目光灼灼。

  「現下，正妻與嫡女歸府，中饋之權我們不爭奪，仍在你手中，只是……」

  辭嵐又不傻，像辭府這樣的大家族，帳房本就是一大爛攤子！

  她回來只為了替原主和糜氏討回公道，拿回原本就屬於他們的東西。

  可不是來當苦力被資本壓榨的！

  「咱們新帳舊帳一起算，有些不屬於你的東西，也該物歸原主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