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3章：神秘身世

  屏風後飲茶的男子眉峰輕揚，只淡淡撇去茶沫，似沒聽見辭嵐的話。

  臧劭氣定神閒的坐著，眸中閃過幾絲玩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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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饒有興致的看著辭嵐的反應，心底竟不像從前那般厭惡。

  「男女有別啊喂！還不出去？」

  辭嵐羞赧，眉心緊皺低聲道了句：「登徒子！」

  一開始見面的時候不還跟朵『小白花』似的，就因為兩人酒後亂性，對她還厭惡不已。

  這才幾天，原形畢露？

  「昨晚，不是我自己脫的衣裳吧？」

  臧劭手下微動，肩頭暈開了血花的白衣直朝辭嵐飛來，她甩手拂開，面色微凜。

  本欲還嘴的辭嵐，眸中閃過一絲狡黠。

  她好歹一個現代人，還能被臧劭調戲了？

  「大人慣是會占人便宜的！既然不走，就坐著看吧，反正我清白已失，沒什麼好顧忌的！」

  言落，辭嵐徑直走到臧劭身前，抬手就要解衣裳。

  那男人果然坐不住了，冷哼了一聲起身出門。

  正殿不遠處，冷齊才準備了藥膳，一過來就看見神色異常的臧劭。

  這素來鐵面無私的太常寺卿大人，臉上竟然……有一抹淺淡的笑意？

  恍然間，冷齊還以為自己看花了眼，定睛一看，大人果然再笑！

  目光移向從屋內走出來的辭嵐，他心下愈發篤定，這辭姑娘，絕對和大人有點啥！

  「大人，辭姑娘，給糜夫人和小小姐準備的早膳已經端去了，這藥膳？」

  「剛好餓了！」

  辭嵐毫不客氣的將藥粥端來先嘗了一口，竟覺味道不錯，仰頭飲盡。

  冷齊：辭姑娘用的可是大人專用的碗筷！

  若有旁人碰之，早已化為一具冷屍……

  「你不吃？」

  辭嵐將空碗舉至臧劭面前：「沒想到，太常寺府的廚子，還挺有一手，這藥膳是真香！」

  「這一大早上，臉色鐵青，印堂發黑，不是好兆頭啊！」

  越過高舉的碗筷，辭嵐看到面色青黑的臧劭，那眸中掩不住的殺氣四溢。

  慣是會唬人的！

  「冷侍衛，麻煩你再給我盛一碗，咱已經一天一夜沒吃了，餓！」

  冷齊顫巍巍的看向自家主子，見其頷首後，這才返回膳房。

  「大人，辭姑娘，請往用膳處。」

  陸管家見氣氛不對，適時出來救場，躬身示意二人往偏殿走。

  過慣了瀟灑日子的辭嵐撇撇嘴：「規矩不少。」

  聲音雖小，卻清晰的傳入陸管家耳中，他心下亦驚亦懼，敢在太常寺卿面前如此放肆者，天下恐唯此一人！

  思及清早三更去寢殿送藥時看到的場景，陸管家搖頭笑笑。

  冷寂了許久的太常寺府，在不遠的未來，興許真要有喜了。

  算著日子，臧劭寒蠱發作，陸管家將秘製藥膳熬好，人卻後半夜才回來。

  見辭嵐在房間守著，他一直沒進去，直至冷齊道臧劭好像醒了，陸管家才端著藥來到寢殿。

  一進門就看到自家大人正抱著辭姑娘，動作輕緩，神色也柔和不少。

  試問他在臧府伺候這麼多年，從未見過大人對任何人流露出那種神情……

  關於原主用膳的記憶已經很模糊了，乃至於辭嵐見到太常寺府早膳的規模，都有些咂舌。

  本以為冷齊端來的藥膳粥就是早膳，不想竟只是暖胃前餐。

  二十八道擺盤精緻的餐點與粥食呈環狀擺放在瓷玉案上，辭嵐僅在百家宴上見過這陣仗！

  「奢侈，奢侈！」

  口嫌體直，辭嵐嘴上說著奢侈，筷子卻已開始往碗碟里夾菜。

  並非沒見過世面，是她真的餓了！

  人之元氣大傷，食乃最佳補物。

  她這般『直爽』的模樣，倒是給臧劭看愣了一瞬。

  心下分明是想笑，脫口卻是冷話：「寢不言食不語，言行有矩，休讓我說第三次。」

  「省省吧。」

  辭嵐擺擺手：「你這一套留給旁人吧，我本就不是什麼大家閨秀，懶得遵守這些規矩。」

  「你……」

  「大人不餓？」

  辭嵐揚筷夾起荷花糕放在臧劭碟中：「謝謝你昨晚救我，也謝謝你的早膳，大人笑納！」

  她揚起一張人畜無害的小臉，眉眼彎彎，眸中似裝著燦爛星河，讓臧劭心頭驀的一沉，不覺間心跳都漏了半拍。

  冷齊本想將那碟子端走，與大人同食，不可勸，不可替，不可染！

  辭姑娘怎可冒犯用自己的筷子給大人夾菜呢！

  他手還未伸出去，荷花糕已經到了臧劭嘴邊……

  冷齊：小丑原是我自己！倒還是他多慮了？

  「對了，有件事我一直想問你。」

  辭嵐吃飽喝足擦乾淨嘴，放下碗筷看著臧劭，餘光卻打量著門外來往的婢女和侍衛。

  冷齊頓時瞭然，將門關嚴後，遠遠守在門外。

  辭嵐神色微凜，頗有幾分嚴肅：「你我如今也算半個生死之交，該告訴我真相了吧？若不出所料，上次在破廟追殺你的人和昨晚的殺手，是同一撥人？」

  「嗯。」

  臧劭難得沒有拐彎抹角，辭嵐追問道：「到底是何人，想要你的命？」

  臧皓不言，眸色略過辭嵐，望向桌上的金玉碗筷。

  少焉，他負手起身，眸色深諳：「衛帝欲求長生，舉國推崇易算。大衛無相，太常寺卿，位同宰相。乃一人之下，萬人之上。」

  言落，臧劭用茶水在桌上輕點三下：「任何一方權重超出，都會失衡……」

  辭嵐沉吟，觀察著桌上的三點，忽而閃過一個可怕的念頭。

  聯想起昨晚臧劭昏迷之時意外喊出的稱呼，她恍然大悟！

  衛帝，位同『宰相』的太常寺卿，母后……

  所有的線索都直指一個答案！

  「太子。」

  辭嵐本以為只是皇家權勢之爭，現下才驚覺，她攪入的這趟渾水，遠比想像之中要深。

  辭嵐重新審視著眼前人，愈發覺其深不可測。

  他到底是什麼人？

  為何會和當朝太子暗中相鬥，難道……

  為試探，也為徹底抱緊臧劭這顆大樹，辭嵐故作深沉，應著臧劭的話分析。

  「所落三點呈三角之姿，意味於三足鼎立。我斗膽猜猜，三番四次想要你命的人，可是當朝太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