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章：把持不住

  臧劭不言，眸色漸深卻淡漠無波，他微微揚眉，示意辭嵐繼續說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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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不妨大膽猜測一番，那日在亂墳谷所欲殺手，也是太子的人吧？」

  辭嵐瞥了眼臧劭，神色一凜，萬千精光斂於眼底，她沉聲道：「多次出殺招，已是死敵。既是如此……」

  辭嵐頓了一瞬，面帶狠色，她抬手捏起掉落在桌上的糕點，在掌心揉碎：「那這位東宮太子，絕對不能繼位！」

  辭嵐轉身看向臧劭，四目相對，視線交匯，氣氛卻異常融洽。

  男子那黑眸之中，分明藏著驚艷和詫異，轉瞬又歸於沉寂。

  「你，」

  臧劭冷聲開口：「……倒也不算朽木！」

  辭嵐：「？」

  怎麼好端端誇人的話從臧劭嘴裡說出來就變了味兒？

  這意思說她從前朽木不可雕唄！

  「大人這張嘴慣是不饒人的！」

  辭嵐白了他一眼：「既然我都知道了，不妨展開說說，還有什麼我不知知曉的細節？咱們倆總歸是合作關係，指不定有我能幫上忙的地方。」

  星眸裡帶著幾分狡黠，臧劭心下暗道，這女人真當他聽不出話外之音？

  依她現如今這『古靈精怪』的性子，打探太常寺府與太子的關係單純是為了幫他就有鬼了！

  明知辭嵐心裡打著小算盤，臧劭卻並未給她難堪。

  他似乎，有幾分欣賞站在眼前的這個人，較之從前那個戀愛腦的花瓶辭大小姐，如今的辭嵐，儼然已經脫胎換骨。

  辭嵐『眼巴巴』的看著臧劭，等著從這個現成的『情報』處嘴裡探得太子的消息。

  聯想起此前解釋不通的一切，那京兆府尹背後之人，恐就是太子！

  果然不出所料，只聞臧劭啟聲：「此前血玉手鐲被盜，被你滅口的殺手背後之人，正是太子……」

  與臧劭在無極殿一直談到午後，辭嵐才漸漸發覺，原來有這麼多她不知道的秘密！

  她心裡這小算盤撥的叮噹響，那倒不如……

  「哎，怎麼說，咱們現在算生死之交了吧！」

  辭嵐單手托腮看著臧劭，眸子亮晶晶的似有星辰閃爍。

  那目光看的臧劭心頭倏的一陣，像有電流划過，他刻意避開，頗有幾分欲蓋彌彰之意。

  「你想扳倒太子，我想搞翻辭家，不如你幫幫我？」

  辭嵐眉眼彎彎，唇角掛著一抹人畜無害的笑，聽起來倒像是在商議什麼大好事。

  一道冷光掃來，臧劭終是定下心神，對上辭嵐滿是『算計』的眸子，心下卻無絲毫厭惡之感，竟還有幾分好奇，想聽聽這女人會說出什麼話。

  毫無預兆的，辭嵐竟直接踮腳探出半個身子，單手遮唇湊近男子耳側：「修行者，最厭邪道，衛帝亦然，不如……」

  後半截話，臧劭一個字都沒聽進去。

  他目光所及，是女子精緻小巧的臉蛋，在燭光的映照下，依稀可見細小柔軟的容貌。

  順勢望下，是白皙纖瘦的脖頸，肌膚吹彈可破。

  透過單薄的衣料，依稀可探到瘦削卻珠圓玉潤的香肩。

  對襟窄衫將女子胸口遮的嚴嚴實實，那姣好的身姿曲線依舊呼之欲出，聳立起山丘狀的凸起。

  女子獨有的奶香絲絲縷縷傳入鼻息，溫熱軟糯的話語在耳側，撩撥的臧劭幾乎有些把持不住。

  與這具身體纏綿的回憶湧入腦海，儘管帶有幾分厭惡，可臧劭卻有些失控般，聯想起那些旖旎的畫面。

  試問，饒是定力再強的男子，在眼前這種情形下，也無法坐懷不亂吧？！

  「大人，糜夫人和小——」

  糜氏和辭秀尋來冷齊，問他辭嵐在何處。

  冷齊聽見屋裡笑聲不斷，以為自家大人心情尚好，沒有敲門直接推門而入。

  話音戛然而止，入他眼帘的就是這副『耳鬢廝磨』的場景！

  身姿嬌小的女子正踮腳仰身說著什麼，男子既耐心又好奇的垂首傾聽……

  好一副郎才女貌，琴瑟和鳴之相啊！

  更加坐實了冷齊的猜測！

  「打擾了，打擾了！」

  冷齊雙眸瞪的渾圓，身子僵硬的轉過身，暗暗罵了自己兩句，怎麼總是在這種關鍵時刻去撞破大人的好事呢！

  屋內二人被打斷，辭嵐倒是沒覺得什麼，反正她話已經說完了。

  反倒是臧劭，面色沉鬱，負在身後的雙拳緊握，像是在極力克制著什麼。

  「喂，你發什麼呆啊？有沒有聽見我說話？」

  辭嵐有些遲疑的抬手推了推臧劭，那隔著衣料也能感知到的灼熱體溫，讓辭嵐驚了一瞬。

  她兀自抬手撫上臧劭的額頭：「又發燒了？」

  臧劭渾身一僵，被她手摸過的地方似燎原星火般，灼灼散熱。

  一側的冷齊更是看呆了眼：試問天下哪個女子敢如此大膽？不喚大人尊稱，不經同意就與之有身體觸碰，這……

  「來府中幾次還不懂規矩？冷齊，叫陸管家來！」

  那聲音冷則冷，似還帶著幾分斥責，辭嵐地鐵老人臉，上下打量了眼臧劭。

  「嗯，確認完畢，這廝生氣了。」

  他又抽的什麼瘋，方才不還好好的？

  辭嵐的疑問沒人解答，放在臧劭額頭的手也被他冷冷甩開，再回神之際，人已不在無極苑。

  辭嵐：當事人就是一整個傻眼，驚呆了老鐵，這是什麼表演。

  她關心他還關心錯了？

  「冷侍衛，你家大人一直這麼神經質，關心他是傷到他孤高冷傲的自尊心了，還是有損他的高冷人設？」

  冷齊：大人會聽聲辨音，辭姑娘這一口一個神經質，怕是早就被大人聽到了。

  他看了眼眼中刻漏：「嗯，半刻鐘已過，辭姑娘沒被『滅口』，再次確認無疑，確是大人的女人，如假包換！」

  「罷了，我去帶娘和辭秀回家。」

  辭嵐聳聳肩，抬腳欲望院外走，卻被陸管家攔住：「辭姑娘留步。」

  這倒是辭嵐頭一次見陸管家，約麼四十的光景，精神頭和面色卻都像而立之年般硬朗，眼如鷹隼，虎口又繭，也是個練家子。

  這麼好的大叔，可惜了，姻緣宮和子女宮都差強人意，怕是到現在還打光棍哩！

  「辭姑娘？」

  陸管家眼尖，發覺辭嵐在觀他面相，並未打斷，聽到那一聲嘆息後才淺笑道：「看出了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