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章:團結一心
2024-10-05 02:35:04
作者: 白鴉
與辭嵐的聲音同時響起的,還有辭秀的哭聲。
辭秀明確感受到了辭老夫人身上傳來的惡意。
「你不喜歡我姐姐,我也不喜歡你,我才不要回什麼辭家……」
糜氏將辭秀拉進自己懷裡,內心的那點僥倖消失得一乾二淨。
她抬起頭,冷眼瞧著辭老夫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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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們莫要欺人太甚!想當初,是你們求著讓我嫁進辭家,現在過河拆橋,遲早會有報應!」
從一開始,此事就難以善終。
辭老夫人總算清醒認識到,自己所倚仗的那點威望,這裡根本一文不值。
辭嵐也得到了自己想要的答案。
沒有服軟,沒關係。
只要打臉打得夠,遲早有跪下來哭爹喊娘的那一天!
她大步流星走到門前,將門打開。
已是送客的意思。
辭老夫人依舊難以置信。
自己親自前來,同樣收穫了鄙夷和不齒。
辭嵐諷刺道:「求人有求人的態度,什麼時候您老人家學會了,什麼時候再來上門!」
氣氛劍拔弩張。
辭老夫人的手,已經悄然摸上了自己拐杖上的那塊翠綠色的玉石。
就當她意念稍動的時候,眉頭一皺,感到身體一軟。
似乎有什麼陣法正在無形之中稀釋著她的能量。
辭老夫人心下大驚,迅速查看四周。
不看不知道,一看嚇一跳。
這院落的布置雖然簡單,但一草一木的擺設均有講究,竟是一個罕見的護宅的陣法。
陣法的效力之強,遠超生平所見。
——辭嵐是從什麼地方學會的?
辭老夫人心中有萬千疑問,都不及這一條來的得心驚。
若是此人果真是天賦異稟,若任其帶著恨意發展下去,很可能會給辭家帶來滅頂之災。
必須要想辦法除掉!
其實,辭嵐在第一眼看到此老夫人時,就已經察覺出不對。
那用來挽頭髮的木簪,耳垂上的兩塊翡翠,再加上拐杖上的那塊玉石,都不是尋常的物件。
這位老太太的全身,都是寶啊!
因此,在剛剛交涉的時候,她就已經有針對性地設置了小的陣法,融於護院的陣法之中。
沒想到還真起了作用。
辭老夫人知道,自己今日在這裡討不到什麼便宜。
與其自找沒趣,倒不如圖謀下次。
她冷哼一聲,頭也不回朝著門外走去。
只是在離開之時,眼睛陰慘慘地看著辭嵐。
似乎是在詛咒,也想是在下最後的警示。
辭嵐挑眉輕笑,最後猛地一下把門關上。
「啪」的一聲巨響。
權當是送對方一程!
送走了瘟神,辭秀依舊趴在糜氏的懷裡大哭。
見到辭嵐過去,擦擦眼淚,又趴到了姐姐的身上。
她只是年幼,但並不愚笨。
軟糯的嗓音中帶著哭腔,很難不讓人心生憐愛。
「我一點都不喜歡那些人,他們都說姐姐不好,所以他們都是壞人。」
辭嵐小心護著自己懷中的幼孩,手上不輕不慢撫著她的背部,耐心哄勸,隨後視線抬起,與糜氏撞了個正著。
糜氏悽慘一笑。
「我總覺得自己能看開,但到最後,卻是最看不開的一個人。已經知道他們無情無義,還是有不切實際的幻想,傷人傷己。」
就怪不著糜氏。
有些情緒的消化只能依靠自己,外人無法提供幫助。
腦袋裡那些沒有轉過來的彎,還是要自己徹底想通才行。
辭嵐只希望,一次次的失望,能夠徹底重塑糜氏。
男人有什麼好的,夫家又有什麼好的,都不如讓自己更加出彩!
好在糜氏也算是經歷了大江大浪,即使心裡藏著事,也能夠很快收拾好心情。
她攬過辭秀,緊縮起眉頭,心底一陣慌亂。
「若是他們日後找你麻煩,你該怎樣?」
辭嵐最不怕的,就是麻煩。
她自信一笑,「兵來將擋,水來土淹,總不會沒有出路。」
眼前的姑娘,出落得越發出挑,就像是上天為了補償她所受的磨難,特意賜了一個女兒一般。
糜氏點頭,臉上並無多少笑顏,可視線總歸是更堅定了一些。
辭老夫人坐在自家的廳堂上,眼神陰翳。
而在他的面前,是辭家的擁躉者。
眾人都大氣不敢出,等著辭老夫人發落。
「你們所有人都給我記清楚了,辭嵐……這人與我辭家無關,是辭家的敗類。若是日後得見,能殺則殺,不需要過問我的意見。」
虎毒尚且還不食子。
民間所信任的隔輩親,在這裡尤其蒼白無力。
眾人全部點頭稱是。
但也有一人好奇問:「那若是她……幡然悔悟……」
「住口!」
腳下的土地一顫。
辭老夫人動了怒。
僅剩的少數不同的聲音也被徹底堵死。
「她不是我辭家人,是辭家的仇人!」
……
在太常寺內。
臧劭垂眼看著自己面前的捲軸,手中的筆凝在虛空中,從筆尖滴下一滴墨。
洇濕了整張白紙。
屬下從未見過他這般模樣,瞠目結舌,不明白自己剛才說的話有哪裡不妥。
好在,臧劭很快就從那剎那間的失神恢復了過來。
他將自己面前的白紙團成一團。
髒了的東西,眼不見心為淨。
隨後問道:「你的意思是說,辭家相當於給辭嵐——下了封殺令?」
屬下點點頭,仍覺得有些不可思議。
「眼線告訴我們的消息就是如此。按理來講,辭嵐天賦過人,是重振辭家的不二人選,本不該收到這般……」
想來想去,沒找到一個合適的形容詞。
最後,還是臧劭說道。
「仇恨!」
仇恨?
屬下連連點頭,「不愧是大人!」
臧劭的視線凝在半空中,眼前逐漸出現了那女子的面容。
「究竟是什麼原因,能讓辭家的那位老夫人對自己的親孫女恨到這種地步?」
屬下發問。
臧劭卻勾唇一笑。
那臉上很少出現笑意,就像是浮光突然滑過了雪山,留下一片幻影。
再仔細去看,卻又覺得那笑意不過是錯覺。
「道不同,不相為謀。她無法控制別人,就只能拼命排除異己。至於那恨意的來源……有些人天生就是如此可悲,一葉障目,不見森林,旁人又有什麼辦法解救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