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4章 密謀

  劉淵站在門口，看著徐文錦緩緩離開。不多時，他又轉身進了香積寺，妙雲法師怒氣沖衝上來：「你這是做什麼？你知道她是誰麼？」

  劉淵臉色冷淡，盯著妙雲道：「我當然知道，不但知道，而且我們還很早就認識，我告訴你，把你褲襠里的二兩肉好好管著！要是因此壞了大事，小心我要你的命！」

  「佛爺乃是白蓮教的人，你一個首輔之子，還是被殺掉的首輔，有什麼好神氣的？」

  劉淵突然竄步上前，手中多了一個小型匕首，直抵著妙雲法師的脖子，他陰森道：「你也不過是白蓮教的一條狗，千萬不要惹惱我。」

  正在這時，忽然有女子輕巧笑道：「劉公子，何必這麼大的火氣？」

  劉淵收了刀，轉身道：「聖女，你怎麼來了？不要命了嗎？」

  妙雲法師急忙轉身行禮，神態十分恭謹。來的那人赫然就是那日出現在延禧宮中的女子，她帶著面紗，可是她身上的香味到底出賣了她。她今日穿著一襲白色衣服，衣袂飄飄，看起來跟個神仙似的。

  聖女輕輕飄過來，道：「劉公子，徐文錦可是魏國公的女兒，她也很有實力，很可能被那狗皇帝選中，如果到時候真的讓她當了皇后，對我們來說可不是什麼好事。」

  「她不可能做皇后。就算皇帝瘋了也不可能選她。」

  「為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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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因為她是魏國公的女兒。」

  聖女略微一想，立刻就明白了。魏國公本身就有爵位，而且在軍隊裡的影響極大，如果徐文錦當了皇后，對秦驍來說十分不利，到時候還怎麼控制？

  所以無論秦驍多麼喜歡徐文錦，也不可能讓她做皇后。這背後都是政治考量。秦驍現在應該做的，應當是儘可能壓低這些舊日勛貴大臣的影響力。

  而且，他還不得不考慮自己部將的感受。要說選皇后也應該從自己部將里選，最低也不能讓舊日勛貴大臣成功，否則他們的位置何在？

  皇后這個位置已經成了最惹人垂涎的蛋糕，每個人都想吃一口，最後誰能獲勝，還是要看天意。

  聖女嫣然一笑：「那劉公子可得多幫幫我，我才更有機會坐上皇后位置。」

  劉淵道：「你不是已經進宮了嗎？」

  「是，不過聽說永安公主並不怎麼受寵。」

  「你們的消息過時了，永安公主已經到了狗皇帝身邊，幫他處理政務。」

  聖女身子一頓，道：「你聽誰說的？」

  「我自然有我的消息源，你們白蓮教始終不過是老鼠，這種消息，你們當然談聽不到。」

  聖女很生氣，可是又不得不承認他說得對。白蓮教在官面上有人，不過關係卻是隱藏的，畢竟誰也不敢光明正大搞這些，要打聽這樣的消息，還真是不如劉淵。

  「希望如你所言，那我們獲勝的概率更高！」

  說完，聖女轉身飄然而去。

  而皇宮中，今天是永安公主上班的第一天。奉化殿廣闊無比，從正門進去，要穿過三道門才能到最裡面。永安公主換了一身略微颯爽點的衣服，款款走進去。

  秦驍正在批閱奏摺，他今天穿了一套常服，寬寬鬆鬆的，桌子上放著好幾摞高高堆起的奏摺，他面露不悅，低頭在奏摺上寫了幾個字，隨手放到一旁。

  「來了？先坐下休息。」

  永安公主坐旁邊，手足無措。李厚霖像個貓兒似的忽然冒出來，手裡捧著一杯熱氣騰騰的茶，放到永安公主身邊，又像鬼似的退回去，全程沒有發出一點動靜，真不知道他是怎麼做到的。

  秦驍批閱奏摺維持了大約有兩柱香的時間，他終於抬起頭，上下掃了永安公主一眼，道：「你的衣服很好看，改明兒我叫人給你送過去幾件。」

  「謝陛下。」

  秦驍沖她擺擺手：「你來，我告訴你做什麼。」

  永安公主第一次踏上皇帝的丹陛，從一個皇帝的角度往下看，什麼東西都瞧得清清楚楚。皇帝身上有一股淡淡的香味，那是用不知道什麼東西做成的香，很淡，有時候甚至懷疑到底有沒有。

  可是卻很好聞。

  秦驍眉頭皺起，他感覺到很不對勁兒，這種感覺來源於永安公主身上的香味，前幾日他曾經聞到過這種香味，過了幾日還時不時想起來，這種香味並沒有那麼好聞，只是有種詭異的味道。

  他來自後世，就算他不刻意去聞，也接觸到非常多完全不同的香味。

  這種香味有問題。

  他漫不經心問道：「你身上是什麼香味？」

  「葉酥香。」

  「從哪裡來的？」

  「外面買來的。」

  秦驍抬頭打量打量她，道：「朕也想要點，能不能給朕幾個？」

  永安公主暗道，我正愁不知道該怎麼讓你多聞聞，這可是你自找的，她立刻道：「陛下何必問，臣妾就是陛下的，何況區區幾粒香？」

  她立刻叫個宮女去延禧宮中取。

  秦驍點點頭，告訴她該怎麼整理奏摺，雖然由秘書處整理過，可是他們整理得畢竟不怎麼好，秦驍沒辦法過分信賴他們，永安公主就是第二道篩子。

  永安公主聰明至極，而且眼光高，看問題能高屋建瓴，這個工作做得得心應手，很快就適應。秦驍看著她處理過兩個奏摺，便徹底放心，又取來紙筆，在紙上畫出來一個表格。

  第一行寫奏摺標題，第二行寫奏摺主要訴求，第三行寫主要論點。

  「照著這個模板，把奏摺都寫好，摘要寫上。」

  永安公主連忙應是。不多時，葉酥香取來，秦驍看著那黑不溜秋的黑色藥丸，還以為所有的香都是一種形狀，沒想到竟然還有這樣的。

  第一天順利度過，他們是在傍晚的時候結束工作，秦驍道：「你做的很不錯。這樣的工作很適合你。」這樣毫無營養的誇讚，永安公主卻有種知己難尋的錯覺。

  他們一起吃晚餐，吃過後秦驍卻沒有去延禧宮休息，叫人把永安公主送回去。

  秦驍叫小太監去請劉御醫，御醫到了後恭請聖安，秦驍擺擺手，告訴他可以起來，他拿出來葉酥香，道：「劉御醫，這種香你知道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