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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41章 一條無人走過的路

2024-10-08 20:21:34 作者: 沐卿棠

  可時至今日,裴宴清登基都快半年了,他好像還是沒有明確的表露出以文治國,或者以武定國的傾向。

  甚至如果不是今日裴閣老帶著那諸多文官逼著裴宴清在眾人面前表態的話,她自己都沒有想過這個問題。裴宴清聞言卻笑了,「你不覺得,你這個時候問我問題,其實已經有答案了嗎?」

  

  他們都是最了解彼此的人,雲緋月在今日之前,從未問過這種問題,偏偏在今日問出,本就是一種選擇了。

  被裴宴清這麼一問,她啞然失笑,「所以,陛下當真想做那不分文武,只管做事的第一人?」

  歷史上有偏愛文臣,事事以文臣之言語為金科玉律的皇帝。

  也有偏愛武將,一言不合就開打的帝王。

  他們所治理的江山也各有特色,好壞不一。

  以裴宴清的才能,不管選擇哪個,結果都不會差,他卻偏偏要自己開闢一條沒有前人走過的路。

  聽得雲緋月的話,他如遇知己似的笑了出來,「前朝帝王,有窮兵黷武之輩,亦有重文輕武之輩。

  可但凡是偏重某一方到極端之王朝,多數都不長久。

  哪怕有苟延殘喘,延續了相對比較久的王朝,也還是備受爭議。

  既如此,我又為何一定要側重於某一面,順著旁人的意去赴那些失敗帝王的後塵呢?」

  裴宴清的野心,不僅僅在於區區一個皇位。

  從他拿到皇位,大權在握的那一刻,他想要的就是一個足夠讓歷史銘記,讓周邊國家聞風喪膽的國中霸主。

  為了這個目標,他絕不可能人云亦云,被自己的臣子們牽著鼻子走的。

  「文臣武將各司其職,互相平衡,能做到嗎?」

  誠然,這也是雲緋月理想中最好的朝堂狀態。

  可根據史料記載,在中原上千年的歷史中能做到這一點的帝王卻似乎寥寥無幾。

  「不試試,怎麼知道呢?」

  裴宴清才二十四歲,對於一個帝王而言,這正是旭日初升之時。

  以他這個身份和過去的經歷,加上手握的權柄,他有怎樣的雄心壯志都不為過的。

  「我自己手握祖龍玉符,註定大元境內所有的武將都壓不過我去。

  雲太師已經答應我,待你兄長成婚後就回到元都重開上陽學宮,屆時文臣之中也有了定海神針。

  我們完全可以放開手腳去做我們想做的事情的。

  未來那麼長,我們有的是試錯的時間和機會,不是嗎?」

  裴宴清對自己、對大元的未來都是很有信心的。

  雲緋月自然也相信他的能力,相信大元的潛力,只是,「那外祖父呢,你打算怎麼辦?」

  雲緋月自己就是從大臣中走出來的,裴宴清曾經也身為臣子在朝堂上算是臥薪嘗膽十幾年。

  如今還能留在朝堂上的這些人要麼有恩於他們,要麼就是在某個方面的確對朝廷有用的。

  而且,只要那些人不在面前,雲緋月稱呼朝中大臣們都是用職位的。

  這個時候在裴宴清面前稱裴閣老為外祖父,不是在為了裴閣老向裴宴清求情,而是在表達她的困惑。

  朝堂之事,很多時候都不是非黑即白的。

  裴閣老過去幾十載對大元的功勞無人可比,即便是最近生了些別的心思,也遠沒有到能讓裴宴清直接將他踢出局的地步。

  可也恰恰就是這樣,裴宴清才更為難了。

  處置裴閣老吧,他目前還沒有做出什麼能夠直接處置他的錯事。

  可若是不處置吧,裴閣老身為當朝首輔,他的一言一行直接影響著朝中大臣們的思維和行動。

  若是放任下去,可能他自己還沒露出什麼明確的罪狀來,下面的大臣們就得闖大禍了。

  「你四舅舅裴知遠,雖為文官,在軍務方面卻也頗有天賦。

  最近幾年在林州剿匪、平亂,還曾自行發動民間百姓馳援過靖北軍。

  你說,我若是調他回元都,任北直隸總督,你覺得合適嗎?」

  裴宴清答非所問,雲緋月卻是滿面恍然。

  「裴氏嫡系這一脈七人,三舅舅體弱多病,未走仕途。

  五舅舅志不在此。

  七舅舅遊山玩水的不亦樂乎。

  剩下的幾位救救都入了朝堂,如今皆身居要職。

  外祖父和大舅舅皆在朝為官已經打破慣例了,再讓四舅舅進入朝堂,不太合適吧?」

  朝堂之中雖然明確的規定,但任何朝代都不會放任一家獨大的。

  何況裴閣老任當朝首輔,裴家大舅舅官拜左都御史,北直隸總督亦是當朝二品官職。

  若是真把裴知遠調回來,那就是一門三大員了。

  別說裴宴清自己放不放心,大臣們也絕不會答應的。

  「所以,我的意思是,讓裴知遠留在元都,讓裴知行趕赴西海任布政使。

  至於裴閣老,他年事已高,朕暫時不動他,以免他晚節不保。

  但內閣的人,要喚幾個。

  至少那兩個唯他馬首是瞻的大學士,是不能用了。」

  當朝內閣共有七人。

  首輔一人,次輔兩人,再由四名文華殿大學士組成。

  然而,雖是七人,但那四名文華殿大學士的選擇和升遷卻是掌握在首輔和次輔手中的。

  如今的當朝首輔是裴閣老,雲父任一次輔,另一次輔則是魏國公。

  剩下的四個文華殿大學士中有兩個都是裴閣老的門生,事事以裴閣老馬首是瞻。

  剩下的兩個大學士,雖然站著內閣大臣的身份,卻更像是兩個工具人。

  除了上傳下達,擬寫一下聖旨,編撰朝廷主持的文書律法之外,幾乎就沒有什麼實質性的作用了。

  裴宴清換掉那兩個唯裴閣老馬首是瞻的內閣大臣,自然也會對剩下的大臣委以重任。

  這實際上就是在變相的向朝中大臣們表明他對裴閣老的態度,自然也包括裴閣老。

  若是裴閣老這還意識不到自己身上存在的問題,一條道走到黑,那裴宴清留給他最後的一絲體面,估計也就保不住了。

  事實上,裴宴清身為皇帝,能對一個試圖結黨營私並已經露出蛛絲馬跡的首輔如此寬容,多多少少已經是看了雲緋月的面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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