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5章 三司會審

  守門的守衛見到來人，都本能性的警覺起來。

  陳錫平日極少來刑部露臉，所以眾人並不認識他，當即便有一名男子出面將陳錫攔下問道：「此處是刑部大牢，來者何人？」

  陳錫微微一笑，高揚亮出腰牌怒斥道：「瞎了你的狗眼，磬王你也敢攔？」

  那看守聞言一驚，連忙下跪道：「不知磬王駕臨，小人該死！請王爺恕罪！」

  陳錫擺了擺手問道：「我來是想要參加今日對俞太監的三司會審，不知何時開始？」

  那看守急忙道：「刑部尚書盧大人尚未到場，可能還需要半個時辰左右，請王爺隨我入內，先喝杯茶稍事等待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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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陳錫點點頭，走入刑部內堂，只見院子裡已經準備好了各項刑具，應該就是為了三司會審俞太監所準備。

  陳錫找了個椅子坐下，此時三司會審的三位主審都還沒到，陳錫索性捧著茶碗打盹。

  也不知過了多久，只聽外邊一陣喧譁，緊接著一名麵皮白淨，續著八字鬍相貌威嚴的男子走了進來，陳錫認識這人，正是刑部尚書盧雲。

  盧雲見到陳錫拱了拱手略帶歉疚道：「不知王爺今日駕臨，卑職來晚還請贖罪。」

  陳錫笑眯眯道：「我今日不過是來旁聽，請盧大人不用在意我。」

  盧雲點了點頭，不一會兒兵部、戶部尚書都已經到齊，盧雲做為主審，自然坐在當中間，他一拍驚堂木喝道：「帶嫌犯！」

  當下便有三四名看守拖著渾身血淋淋的俞太監走了出來。

  陳錫只見這俞太監身上上下都是鮮血，衣服也被打的破破爛爛，一看昨晚就受了不少折磨。

  他雖然惱恨俞太監背叛自己，卻也覺得此人被打的有些悽慘。

  俞太監這會兒神智不清醒，被人澆了一瓢涼水，這才悠悠醒轉。

  盧雲冷哼一聲道：「堂下所跪何人？」

  俞太監顫巍巍道：「罪民俞鴻升，參見刑部尚書。」

  盧雲冷笑道：「廢話少說，本官問你，你可知自己犯下的罪行嗎？」

  俞太監點頭道：「我勾結刺客，妄圖刺殺磬王，我罪該萬死。」

  盧雲滿意點頭道：「好！那本官就給你一個將功補過的機會，只要你交代幕後真兇，本官便算你戴罪立功。」

  俞太監頓時沉默，答也不答。

  一旁的兵部尚書史大進一拍桌子喝道：「俞太監，你別敬酒不吃吃罰酒！咱們看你年紀大了，不想對你用刑！我勸你早點交代，不然有你苦頭吃的。」

  自從三皇子一事後，兵部罷免了好幾位高官，這位新任兵部尚書史大進便是從這件事上晉升來的，他是堅定的泰安王支持者，自然也算得上陳錫一派。

  俞太監面如死灰，反而多了一絲坦然道：「這都是我一手策劃，與旁人無關，要殺要剮我一力承擔。」

  史大進脾氣暴躁，拍桌子怒吼道：「來人啊，打他十棍子看他說不說！」

  當下就有士兵走上來，將俞太監的褲子脫下，掄圓了手中的棍子狠打。

  這些棍子都是特製的，棍子頭部灌了水銀，這一棍子下去打的俞太監皮開肉綻不說，更將他打的險些昏死過去。

  史大進見俞太監身子骨孱弱，便悶聲道：「輕點打，別把他打死了，不然我們都不好交代。」

  十棍子打完，俞太監已經是進氣少，出氣多，整個人都像是一灘爛泥一般癱軟在地上。

  史大進冷聲道：「俞太監，我勸你放聰明些交代清楚你背後的主使是誰，不然還有你的罪受的。」

  俞太監額頭青筋暴起，整個人都顯得非常痛苦，他咬著牙道：「小人……奴才說了，這事都是小人一人謀劃。」

  史大進大怒，還要用刑，戶部新任尚書錢瑞擺了擺手道：「史大人，再打這人怕是要死了。」

  史大進哼了一聲道：「這滾刀肉死都不招，你還能怎麼辦？」

  錢瑞是老成持重之輩，他捋了捋鬍鬚和顏悅色道：「俞公公，我與你在宮中也有數面之緣，你可知你這次已經犯下了彌天大禍，宮中有無數人因你而受到牽連。」

  俞太監臉上露出愧疚之色，他苦笑道：「我一人做事一人當，和旁人沒什麼關係。」

  錢瑞呵呵笑了笑道：「俞公公，你是聰明人，這宮中的規矩不可能不懂，但凡與你有一丁點關係的人，恐怕最輕的也是落得一個發配邊關，關係再近些的，因你下獄也是情理之中，你做了錯事不要緊，連累這些人與你一起受苦，你心中便沒有絲毫的歉疚麼？」

  俞太監慚愧的低下頭去，一言不發。

  錢瑞道：「眼下正是你的絕佳時機，只要你肯交代出那幕後主使，我向你保證一定會還這些人一個公道，讓他們能繼續維持現在的生活，不會因為你而受到牽連。」

  俞太監顯然意動，眼中流露出思索之色。

  錢瑞見他有鬆動的跡象，便乘勝追擊道：「不光是這些人，就連你也尚有轉機，我會向皇上稟明原委，爭取留你一命。」

  俞太監嘴唇微微翕動，似乎是在進行著內心鬥爭。

  陳錫聽的暗暗點頭，這位錢瑞能執掌戶部，果然有自己的本事，這幾句話切中要害，對俞太監來說有莫大的吸引力，若是換成自己，只怕也會從這方面開始著手。

  誰知俞太監思索了片刻，還是搖頭道：「都是我一個人謀劃的，與別人無關，還請錢大人向皇上稟明實情，不要為難那些宮中當差的苦命人。」

  錢瑞聞言臉上露出失望之色，嘆了口氣道：「俞公公，你可知你這幾句話的回答的後果是什麼？」

  俞太監慘白的臉上沒有一絲血色，流露出一抹苦笑。

  錢瑞擺了擺手道：「上夾棍吧，注意不要傷了他的性命。」

  幾名官差拿來夾棍，為俞太監套上，俞太監眼中沒有流露出半點恐懼神情。

  伴隨著錢瑞一聲令下，俞太監的慘叫聲立即響起，就連在刑部外的行人都能聽到。但路過此地的行人早就習慣了，臉上帶著麻木的神情匆匆趕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