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68章 姚大師的分析
2024-10-08 18:53:14
作者: 簡栩
胡軻的話說到這裡,兩個人眼神中皆閃過了一絲震驚。
這三個人都不屬於愚笨之人,胡軻的話音一落,他們倆便立刻品出了其中的意味。
「這二人絕不可能。」
出乎胡軻的預料,說出這句話的並不是當事人之一的徐允恭,反倒是剛才還一臉焦急要處理此事的姚廣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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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們兩個不要這麼看著我,難道我說的話有什麼不對嗎?」
見對面兩個人的目光,這個時候只夠夠的看著自己,縱使姚廣孝問心無愧,可這個時候也不由的覺得心裡毛毛的。
此時此刻,剛才那棵被天雷劈中的大樹,身上騰著的火焰已經逐漸被大雨給澆滅。
而同時那個豁口處也出現了幾位全副武裝的錦衣衛在那裡看手,不過他們幾個人倒是選的位置很精,並沒有站在牆裡的位置,而是出現在了牆外。
同時旁邊還趕來了一輛大車,上面放著許多粗壯的木桿,而且一看就是提前經過處理的那種。
若是熟悉軍隊的人,一眼就能瞧出來,這玩意兒是用於構築防備騎兵的拒馬用的材料。
其削的尖尖的那頭,看上去就殺傷力十足。
「你說的不錯,只是覺得這番話本不應當從你的嘴裡說出來。」
胡軻臉上的笑意更濃了,似乎方才發生的一切都只不過是一個夢罷了,這一刻的他重新恢復鎮定之後,臉上再也看不出來一絲一毫急躁的神情。
「這其中的道理又有何難以理解。
只要把這兩人的利益關係剖開來講,便一目了然。」
姚廣孝說著目光也不由得朝著幸運的方向偏移了幾分,你現在要擱這裡討論人家家裡的情況,多少要照顧一下這位將門虎子的心情。
而徐允恭那邊臉上的表情依然十分凝重,並沒有因為姚廣孝所說的這句話牽扯到了自己的父親,而產生任何細微的變化。
「姚大師有話但說便是,今日請你來此處便是虛心求教,別無以勢壓人的想法。」
徐允恭這句話一方面是給姚廣孝掃清了心理的障礙,使他不要因為因為國公的關係而在這裡支支吾吾多加掩飾。
另外一方面也是給了姚廣孝一個面子,因為這個大和尚,昨天被自己放走之後,本沒有理由再來詔獄這種地方。
畢竟徐允恭他自己也清楚,詔獄對於絕大多數人來說都不算是一個好地方,這樣一聽名字就顯得有些陰森的地方,普通人儘量還是遠離比較穩妥。
可今天人家風塵僕僕,冒著雨花跑到這裡來無疑,還是想跟自己共同商量出來一個法子。
所以他還是沿用了請這個說法,而並不是直接挑明姚廣孝是主動上門來的。
胡軻這個時候則是又端起他的茶杯,他這個動作姚廣孝明白,這是意味著這位胡先生暫時要閉嘴,讓自己盡情放開說就是了。
「先說魏國公吧,魏國公本就是大明勛貴之首,乃是我大明立國的第一功臣。
從滁州開始,魏國公便已經是大明最功勳卓著的戰將,追亡逐北,先是將張士誠勢力進駐剿滅,隨後滌盪北元,一舉收復失落數百年之久的燕雲十六州。
其功勞之高大明無出其右者。
這樣的戰績之下,魏國公於大明絕無顧慮之處。
再者魏國公乃是陛下安排,給太子的一大助力。雖然將自己女兒嫁與了燕王殿下,但要知道太子妃常氏,乃是開平王之女,開平王與魏國公之關係幾乎可以與陛下與魏國公關係相比擬。
如此一來,與我大明未來之兩代君王,魏國公府上下都可以安枕無憂。
是想如此情況之下,又有何等利益還能讓魏國公鋌而走險。」
姚廣孝說完這句話,刻意迴避了一下徐允恭的目光,而是一直盯著胡珂的臉在看。
「姚大師所言不錯,我父親現如今雖位居丞相之職,但平素里對於朝政基本不多過問。
當年起兵之時,我父親也是因為實在逃不下去活路,才跟著陛下一起拼死抵抗,若非元庭不給人活路,我父親也斷然不會走上如今這條道路。」
出乎姚廣孝的意料,他的這番分析說完之後,徐允恭非但沒有表現出來半分的不滿,反倒直接給予了他一個肯定。
要知道自己剛才分析的,可是人家親爹是否要造反一事,這種話題一旦挑開,十個有八個都會衝上來找他姚廣孝討個說法。
「元庭倒行逆施,與我華夏生民造成天大的損失,若非陛下與大明一眾功臣奮起抵抗,只怕這世間如今還是污濁的模樣百姓想要見著青天,怕依舊是一件奢望。」
雖然徐允恭並不怪罪方才他的言論,但姚廣孝這個時候還是站出來招募了一番,對話的總得讓所有人都舒服才是。
「我曾聽家父說過當年的日子,百姓於萬般壓迫之中喊出的口號只讓人現在讀來都覺得聲淚泣下。」
徐允恭面色重新凝重了起來,思路也拉回到了自己父親兒時對自己的教導。
「民間有百姓諺語云:天高皇帝遠,民少相公多,一天三頓打,不反待如何?」
徐允恭說完之後長嘆了一口氣,他這既是在給自己回憶兒時的教導,同時也是為了將場上顯得尷尬的氣氛,稍加緩解。
「而現如今,另外一位韓國公情況則有些不一樣。」
徐允恭的好意姚廣孝自然也是接收到了,於是他接下來繼續發表自己的看法。
「若說魏國公現如今行的光明磊落,身上絕無一點攪動此事可能的話,那麼從常理來推斷,韓國公就是這場風暴背後最大的利益關係者。
雖然當初胡惟庸一案,朝廷並沒有將此事擴大到韓國公的身上,但大明朝,誰人不知,誰人不曉,胡惟庸所代表的正是以韓國公為首的一群勛貴的利益。
陛下之所以在大肆處理此案的同時,而冷落韓國公,其意就是在保護這位昔日幫著自己爭得天下的第一謀臣。」
姚廣孝說到這裡,目光又一次對準了胡軻的方向。
這一回在他的分析當中,胡軻又成了那位迫切的利益關係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