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蕩漾

  關芮第二天上午將父親廠里的相關資料發給了韋志傑，沒想到韋志傑很快就回了她電話。

  「關關，你爸這個廠目前什麼情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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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老實說，處境有些尷尬。他想遷址改造，做大做強，但又苦於沒有資金。」

  「是吧，看上去似乎還不錯。」韋志傑誇獎了一句。也不知道是出於真心還是場面話。

  「學長，你們公司目前的業務和這一塊有關聯沒？」

  「關聯比較少，但也不能說完全沒有。我們公司也在做一些功能性產品。要不，找時間去看看，可以嗎？有些東西，不實地看，沒什麼感覺。」

  「當然可以。熱烈歡迎。學長什麼時候有時間？」關芮覺得機不可失。反正蘇一鳴那也沒什麼表示，多個朋友多條路，何況是自己印象很好的學長，從內心來說，她更希望合作者是韋志傑，畢竟，大家那麼熟，他還曾經是她心悅的對象。所以，在情感上，總覺得比較親切，方便說話一些。

  「我平時挺忙的，下周六或者周日過去可以嗎？」韋志傑問關芮。

  關芮連聲說：「沒問題沒問題。你提早一天告訴我，我就和廠里聯繫。隨時恭候光臨。」

  「好。再聯繫。」

  「學長再見。」

  關芮掛了電話，站起來在原地開心地轉著圈圈。

  轉完之後，她立即給陳曉菲打電話。

  「曉菲，告訴你一個好消息。」

  「浩鳴給你肯定的答覆了？」陳曉菲語氣上揚，在她的理解中，好消息就是浩鳴答應投資。

  「不是。浩鳴那邊還沒消息。是我昨天遇到我學長了，他目前在電商行業做得也挺好。他也對我們廠有興趣。」

  「哦？學長？那熟人好辦事啊。你覺得他投資這個項目的機會大不大？」

  「我不知道。但是是他主動打電話找我的，不像浩鳴，我追著跑，總是熱臉貼個冷屁股。」關芮對蘇一鳴印象不好。雖然最開始因為她撞了他，心裡有愧疚，但他總是一副拒人於千里之外的樣子，讓人感覺很不好。

  有句話說，人為五斗米折腰，她在他面前就一直是低姿態，甚至刻意假笑討好。這不是她的性格。可是，又有什麼辦法呢？一文錢難倒英雄漢啊。

  「好事多磨，總歸是比無人問津要好。辛苦寶寶了。對了，你這個學長什麼時候來？」

  陳曉菲自然要做好接待準備。

  「他說下周六或者周日，會提早和我聯繫。如果他不聯繫我，我到周四最遲周五就主動聯繫他。」

  「行。那邊的事交給你，廠里的事我負責。這事你和你爸說了沒？」

  「還沒有呢。我第一個告訴你。我爸，他難不成還能反對不成？」關芮想和父親聯繫，但不僅僅是告訴他這個消息。她覺得蘇一鳴提出的股權問題確實要好好想想了。蘇一鳴看似隨口一提，但這個問題很重要，也很關鍵。如果這個問題上有分歧，後面的事就難推進了。何況父親又特別在意公司的掌控權。

  關芮不想直接和父親討論這個問題，她在網上找了幾篇類似收購重組的公司如何發展壯大的文章發給父親。

  她知道父親看到相關文章會懂她的意思。與其和他正面聊，不如給他時間慢慢轉變觀念。

  這一周似乎過得很快。主要是有盼頭，她期待著和韋志傑的周末之約。

  周四下午，按捺不住的她主動給韋志傑發消息：學長，本周六或者周日有時間去我爸廠里考察嗎？

  很快韋志傑回了信息：沒問題，周六上午去。

  關芮的心頓時雀躍起來，她撥打韋志傑的電話，電話只響了兩聲就接聽了。

  「學長，周六去幾個人？」

  「兩個。就我和我助理。」

  「那……要不要我和你們一起？」

  「如果這樣當然最好了。路上咱們正好敘敘舊，同時我也了解一下廠里的具體情況。」

  「那好。咱們在哪碰面呢？」

  「你住哪？」

  「南區清河小區。」

  「離我不遠，我來接你。」韋志傑愉快地決定了。

  關芮內心一暖，當年她心悅的男神居然說來接她，不要說還一起去談業務和合作，光想想這件事就足以讓她的心蕩漾。

  她從椅子上彈起來，正好路過穿衣鏡。鏡中的自己完全是慵懶風。不出門的日子，她窩在家裡總是穿得非常隨性。發頭凌亂，隨便用發卡在後腦勺夾了一下。穿著寬大的家居服，自在舒適。鏡中自己那張略顯蒼白的素顏臉，甚至還配了兩個黑眼圈，整體組合在一起，她對鏡中的自己是如此的不滿，簡直沒法見人。

  周六之約，她必須得捯飭一下，以最好的面貌出現。

  包包、化妝品、衣服、鞋子，她開始以設計師的專業素養來準備周六的穿搭。

  包包和化妝品倒沒什麼，她突然發現暮春時節，她的衣櫃裡少一套漂亮的春裝。現有的衣服怎麼搭配也不能讓自己滿意。

  最後，她做了一個重大的決定：必須斥資買一套新衣服赴約。

  想到就去做。她換了套衣服匆匆出門採購新裝。

  她在商場裡逛來逛去，是買甜美可愛、簡約幹練還是性感熱辣的？她有些拿不定主意。

  甜美可愛風適合非正式場合的約會；簡約幹練適合的場合比較多，性價比高。至於性感熱辣，她覺得不夠端莊，最終第一個放棄。雖然她試穿的時候覺得自己身材其實還算有料可以駕馭，但周末畢竟是去談工作的，不能太出挑，讓人覺得辦事不沉穩。

  最終，她選了一套甜美可愛的服裝。她記得當年學長的女朋友就喜歡穿這種風格的衣服。加上自己衣櫃裡這種風格的衣服並不多，偶爾換換感覺還是挺不錯的。

  銷售人員一個勁地讚美她穿著非常好看，她在鏡子前照了又照，穿上這套衣服，確實很減齡，她看上去像一個涉世未深的大學生，清純可愛。

  好巧不巧，她從商場下到地下車庫的時候，居然在這裡遇到了蘇一鳴。

  雖然她主動熱情地和他打招呼，他依舊只是淡淡地回應。

  不過，在他倆走出電梯要分道揚鑣去找各自車子的時候，蘇一鳴突然停下腳步扭頭問她：「你，周六有時間嗎？」

  「周六？」周六她約了韋志傑去父親的廠里啊。

  「不好意思，周六我有約了。」關芮覺得他能主動約她是多麼的難能可貴。她不想錯過，可是，韋志傑那裡也不能爽約啊。都有可能是潛在金主。

  「好的。」

  「蘇總，是什麼事，改天行嗎？」

  「以後再說吧。」蘇一鳴依然是淡淡的神情，然後快步離開了。

  這人，沒頭沒尾的一句話。他約她是做什麼呢？又不肯說什麼事。他是因為遇上她才問的，如果沒遇上，他會主動聯繫她嗎？關芮想肯定不會。所以，這種臨時起意的邀約，應該不是什麼重要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