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章 利息
2024-10-04 22:25:59
作者: 木有金箍
老子就是不這麼幹,結局也是個死啊!
想到這裡,李觀魚一拍桌子:「集合人手,城裡的乞丐,城外的難民,統統清理一遍,告訴劉牢頭,給老子多空出幾個牢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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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五帶著梁女和她兒子,終於找到了東梁鄉,至此人煙也漸漸多了起來。
一路打聽,走到了一個叫十里卒的地方。
然後再經詢問,終於來到周家村。
這裡便是周五的家鄉,牛車是個稀罕物,趕到村頭時,便有幾個孩子蹦跳著追逐起來。
周五臉上也帶了微笑,老子算是回到人間的感覺。
雖然見過的人,幾乎都是衣衫襤褸,面黃肌瘦的樣子。
根據梁女的解釋,掌管邑中事務的是邑有司。
周五有些頭疼,自己的路引沒了,該如何跟人解釋呢?
周家村中邑有司是個老頭,花白的發須,滿臉皺紋,一身粗布麻衣。
他神情十分和藹,老遠就笑呵呵地迎上來。
「是小五吧,哎呀終於回家了,呵呵呵。」
周五懵逼,這裡竟然有人會認識自己?
老頭走到近前,扒拉開那些圍觀的孩子,上下打量了周五幾眼,還盯著牛車後的梁女和孩子狠看了兩眼。
「娶媳婦生娃了都,還是周家後生犀利。」
周五尷尬地笑笑,剛想解釋一下,還不等說話。
「走吧,別傻站著了,俺帶你回家。」
老頭說完掉頭就走,也不等周五回應。
周五牽了牛車跟在他後面,心裡琢磨著。
看來獨孤青萍都安排好了一切,有沒有路引都沒啥問題嘛。
他不知道的是,路引就是在路上用的,只有穿城過府人家才看,回了村誰還看那玩意兒。
整個村也就二十幾戶人家,誰不知道誰?
周五的家在村西頭,三間破草房,一個用歪歪扭扭的籬笆圈起的院子。
看著那草房,周五懷疑,風再稍大些,就能給颳倒了的樣子。
有司老頭圍著他的牛車轉了兩圈,嘆了好幾口氣後走了。
周五坐在院子裡發呆。
梁女可來了精神,自己果然跟對了人,這個看著不太靠譜的傢伙,竟然真的有個家。
不顧舟車勞頓,讓狗爪子自己去玩,她開始下手整理家務。
過不多時,有司老頭又轉了回來,手裡拿了個帳簿。
看了眼正發呆的周五,也不管他在想啥,自顧清了清喉嚨。
「咳咳,小五啊,你父幾年未歸,已經欠了田賦三百八十七錢,你這也回來了,該交齊了吧?」
周五反應過來,茫然地看著老頭。
「叔,啥田賦啊,我也沒種田啊。」
「種不種是你的事兒嘛,可田在你名下的,這錯不了吧?」
周五懵逼,這田地確實在他名下,這事推不掉。
梁女見他沒了話說,連忙上前,堆起笑臉。
「大人那,沒種田就沒收成,如何有錢納賦?」
有司老頭看了眼梁女,這女子洗了臉,不再滿臉黑灰,雖然皮膚粗糙,卻也難掩其膚白本色。
只是身材瘦弱,全身也沒二兩肉的樣子。
「哼哼,你種不種田去跟官府說道說道,有田不種是個啥後果,老頭俺不說你也該明白吧?」
周五眨巴著眼睛,難道這有田不種也違法?
梁女也無話可說了,因為此事追究起來,是周五沒理。
可多少良田都荒蕪了,也沒人去追究。
看到兩人都沒了話,老頭一抖手裡的帳本子。
「別愣著了,拿錢吧。」
梁女去看周五,周五雙手一攤。
「老子現在一文也沒有啊。」
老頭不高興了,大聲呵斥:「你個小子,在俺老頭面前還自稱老子,俺看你是欠揍了。」
周五一時口快,心裡本來對這個待遇就窩了一肚子火。
冷靜下來後,覺得別剛來就把關係搞僵,所以閉上嘴不再說話。
老頭見他認了慫,掃了眼殘敗的院子,氣哼哼地走了。
梁女擔心地陪著笑臉一直將他送出院子。
周五很是不屑,問梁女:「你知道這個老頭是個啥官嗎?」
「邑有司啊。」
「那是個啥?村長?」
梁女茫然點頭:「差不多吧。」
結果,第二天一大早,周五家門前就來了四五個漢子。
領頭的一個身形魁梧,滿臉絡腮鬍須,一臉的兇悍。
他大步走到已經有些歪斜的籬笆門前,抬腳就踢,本來就破損的院門,被他一腳踹出老遠。
四五個人一窩蜂衝進了院子,也不理會坐在院子裡漿洗衣服的梁女,四散開去,尋找著值錢的東西。
一貧如洗的破草房,片刻間,只搜出了半袋子糧食和幾件粗麻布衣服。
周五帶著狗爪子去村外的小河邊抓魚去了,只有梁女在家。
她見家裡唯一的口糧將被搶走,瘋了般衝上來與提了口袋的漢子搶奪。
那漢子看到她瘋狂的模樣,嚇得直往後退。
絡腮鬍正站在一旁,見狀抬腳將梁女踹倒在地。
梁女不顧疼痛,爬起來又去搶奪糧袋。
絡腮鬍惱了,招呼兩個漢子:「你倆傻了?趕緊收拾她。」
兩個漢子聞言衝過來一頓撕扯。
粗麻布的衣服十分寬鬆,梁女被兩個漢子拉扯著,上衣幾乎被拽掉,露出大半身體。
雖然瘦弱,卻也明顯白皙。
這讓幾個漢子頓時看直了眼。
一個漢子喊道:「老大,既然沒錢,咱收些利息也好啊?」
絡腮鬍笑道:「老子做事認錢不認人,利息收了就別再跟老子要工錢。」
幾個漢子聞言大喜,紛紛嚷著:「曉得嘍,咱多取些利息當工錢了。」
說著話,三四個漢子七手八腳地將梁女往草房裡拽。
梁女拼命掙扎,卻像一個被狼群撕咬著的羔羊,只剩尖叫哭泣。
絡腮鬍見手下四個漢子都進了屋,自己則從院子角落裡拉出了那頭瘦牛。
把半袋子糧食和一隻木頭箱子都搭在牛背上,牽了牛往外走。
草房中傳出一陣梁女的慘叫,卻如同被掐住脖子的母雞,瞬間變成一陣皮肉的撞擊聲。
絡腮鬍牽著牛走出老遠,才有一個漢子從草房中出來,一邊束著腰帶,一邊帶了壞笑。
「瘦是瘦了點,這身皮還算滑溜。」
時近中午,周五帶了狗爪子回來。
兩個人抓了好幾條魚,正興奮地討論著該如何烹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