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章 提前祭天
2024-10-04 22:25:56
作者: 木有金箍
不對啊,已經超出了蠱毒發作的時間,這些傢伙沒這麼強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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光顧殺了,也沒注意是哪個傢伙給自己增添了這麼多天的壽命。
扭頭透過破損的花格子窗戶,外面還是十分安靜。
周五心裡琢磨著,剛才也沒聽到有人逃跑的動靜。
可能是自己沒注意,或者是這些祭品跑的時候不敢發出聲音。
得先去看看有沒有留下什麼破綻,天亮前就該離開這裡了。
弄了根木柴棒,纏上粗麻布,將油燈澆到麻布上點燃。
左手舉著火把,右手提了腰刀。
周五從屋子裡出來,在院子裡轉悠了一圈,沒發現什麼異常後,接著出了院子往關押祭品的屋子走過來。
屋門前那個看門漢子的屍體仍然窩在牆壁上,破木門敞開了一道口子。
屋子裡靜悄悄的。
周五點點頭,看來是都跑了,就連梁女帶著孩子跑得也無聲無息。
因為屋子裡臭,周五也沒進去,剛想轉身走。
忽然,從破木門裡跌出一個人來。
周五舉了火把細看,竟然是被捆了雙手的梁女,正掙扎著往起站。
沒逃?
是在等自己嗎?
梁女終於站了起來,喘著粗氣,滿是黑灰的臉湊近了周五。
「爺,怎麼沒跑?」
「你怎麼也沒跑?」
兩人互相瞪著眼,一時不知從哪說起。
還是梁女反應快些:「俺數完了一百,就讓他們逃命,說那些人已經都睡死了,逃出去就能活命。」
周五點點頭。
「可是,他們一個逃跑的都沒有。」
「一個也沒跑?」
「沒有。」
周五懵逼了,這是個什麼節奏?
明知道呆在這裡,等待他們的是被活祭的命運,有機會竟然也不逃命。
「他們怎麼說?」
梁女尷尬地搖頭:「沒人理俺。」
周五忽然問道:「如果這裡面有人跟你說能逃命,你會怎麼做?」
梁女呆了片刻,然後道:「俺...俺也不理他。」
周五釋然,這些人已經被欺負的神經麻木了,全憑命運的安排,根本不敢稍有抗爭。
真是愁人,這一屋子人,梁女已經暴露了。
以後追究起來,都會說有這麼一個女人,曾經鼓動大家逃跑。
現在後悔也來不及,只能走一步看一步吧。
周五解開梁女的繩子,讓她把狗爪子弄出來。
要兩人躲到院子裡去。
周五看了東方的天際,計算了一下時間。
然後用手裡的火把,點燃了茅草屋頂。
讓你們不跑,如果起火了,還能老老實實地待在裡面甘願燒死。
那老子就提前讓你們祭了天吧。
屋子裡的人都是從各處村莊或野外被抓過來的老百姓,老實確實是老實,可也不傻。
當屋子裡冒出了濃煙時,都知道房子著了,起火了。
不知誰喊了一聲,一窩蜂地開始往外擠。
還有從窗戶里往外撞的,一時間亂成一團。
周五也不看結果,回到院子裡,讓梁女收拾東西,準備逃亡。
可是,梁女已經陷入瘋魔中,不管啥東西,都捨不得扔掉,都想打包帶走。
周五從屋子裡收拾完出來時,梁女還在扒屍體上的衣服。
這已經是扒了第四個了,因為有四具光溜溜的屍體,躺在她身後。
周五上前抓住她的黑手,很堅決地看著她。
「除了吃的,其他一件也不能帶。」
「可你還帶了人家的刀呢。」
周五低頭看了眼手裡的刀,很是不舍。
但還是一咬牙,抬手扔出老遠。
「衣服怎麼辦?」
「給他們穿回去,找到牛車,趕緊走了。」
然後,骨瘦如柴的老牛,拉著破車,兩大一小三個人影,衣衫襤褸地迎著寒風,在荒野小道上前行。
與之前不同的是,三人一牛都吃飽喝足,精神飽滿。
距此地一百多里,便是江國都城,是大周朝王室的宗親,一個叫江季年的伯爵屬地。
屬地除都城外,方圓近百萬頃地,算是周朝一個較小的諸侯國。
江國的中梁縣東梁鄉便是周五此次的目的地,也是他名義上的家。
中梁縣分了三個鄉,東梁、西梁和北梁。
此時的周五三人正行走在西梁鄉地界,再往東便進入了自己的家鄉東梁鄉。
中梁縣衙中,縣帥陳楚,正眉頭緊皺,盯著書案前的一名皂衣漢子。
「再說一遍。」
那漢子躬身道:「是大人,小的前往河西村時,看到鍾大人已經被人殺死,下腹中刀,該是致命之傷。其餘隨從一十二人,全部被殺,傷口不一。」
「還有呢?」
「除了燒掉草房兩間,並無其他線索。」
「你怎麼看?」
「從鍾大人所帶人手看,兇手應該不少於五十人。」
「為什麼?」
「因為鍾大人及所屬十二隨從根本毫無抵抗就被殺死,再加地上腳印散亂。」
陳楚頓時吸了口涼氣,如此規模的軍隊,該是哪個諸侯王的人呢?
隨意衝進江國領地,殺人後又隱聲匿跡,他們意欲何為?
「是劫財麼?」
「身上衣物,財物還有手中武器,均一件未少,就連唯一的戰馬,也被殺死。」
陳楚琢磨了半晌,不耐煩地揮揮手:「爾等帶人前去將此案調查清楚,一個鄉帥無故被殺,就連本官也無法往上交代,十日之期,所查無果,提頭來見。」
那皂衣漢子頓時一臉愁容。
此人乃中梁縣捕頭,李觀魚,掌管縣衙的十五個捕役和快手。
人手看似不少,但是對上動輒五十人的疑兇,還真不夠看。
可面對上官,只能嘆口氣,拱手退出官衙。
回到自己的官署,召集幾個捕役和快手,一起商量此案該如何處置。
一個年齡稍長的捕役,捋著半尺長的鬍鬚,一臉淡定。
「頭,這有何難,按老規矩辦理即可。」
李觀魚搖頭道:「以往只是一個兩個的,最多三五個,可現在得五十人上下,如何幹得?」
中年捕役冷笑道:「先抓難民,再買些賤奴,實在不行暗中弄幾個平民湊數亦可。」
李觀魚牙疼一般,捧著腮幫子只抽氣。
「此事有些大條,掀翻出來,就是個死。」
中年捕役一臉淡然:「頭,咱啥也不干,結局如何?」
李觀魚頓時一激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