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章 34 上門來找

2024-10-04 20:31:54 作者: 麒麟耀生

  看著這串數字,我的心跳幾乎漏跳了一拍,屏住呼吸再次確認一遍,這就是梁思雨的手機號碼。

  分手禮貌互刪之後,我就再也沒收到過梁思雨的電話,就連她之前借錢的時候也是用的X信。

  我爸在一旁看我臉色不對,問我,「怎麼,有威脅簡訊啊?」

  我沒有心情回他話,直接按了重播鍵把電話打回去,心中懊惱自己怎麼回家之後丟失了隨身帶手機玩的習慣。

  電話打過去,鈴聲響了很久,最後一個冰冷沒有感情的女聲出來跟我說對不起。

  梁思雨沒有接,不過從鈴聲響了很久這一點來看,起碼她沒有拉黑我。

  

  以我這段時間的經驗,她要不是逼到難處不會來找我,我看著手機上代表未接電話的紅字心裡七上八下的,想給她發給X信問問,突然想起來我之前為了逞一時的痛快已經把她給刪除了。

  怪不得她今天沒有發消息,改打電話了。

  我爸看我臉色越來越難看,忍不住摁住我的手機,「到底出什麼事兒了?你臉一下子煞白你知道嗎?」

  「……沒什麼,」我定了一下心神,息屏的手機屏幕里反射出了我的臉色,

  「是梁思雨給我打電話,我沒有接著。」

  這下輪到我爸變臉色了,他抓住我的手機甩到一邊兒,

  「你們兩個還有聯繫呢?」

  「昂,這,這,」我吞吐著不知道怎麼解釋,

  「情侶做不成,總還是朋友吧。」

  我爸用審視的眼神看著我,像是在看一個徹頭徹尾的白痴,看得我越來越心虛,

  「不,不是的話,我們總還是老同學呢,大家一個高中出來的。」

  我爸最後甩給我一個失望的眼神,嘆著氣把手機還給了我,

  「想我聰明一世,怎麼生了你這麼個潮巴小孩兒。」

  是啊,什麼人聽了我跟梁思雨的故事,都覺得我這人是個怨種,但我竟然還能心平氣和的跟她保持聯繫。

  其實也並沒有多心平氣和,都是外人看到的表面現象。

  我看著手機心裡有點不是滋味,想了想又給她撥回去一通電話,還是沒有接。

  好了,現在我不僅是記掛著洪詩雅出了什麼事兒,同樣也開始擔憂梁思雨那邊出了什麼狀況。

  有時候覺得我得心臟病也真是活該,一顆心臟也就這麼大,成天想著這個想著那個。

  洪家一直沒回來人,鐘點工阿姨實在是等不下去了,為了不錯過最後一班回家的公交車只能先離開,走的時候囑咐我幫她聽著點兒,明天早晨告訴她。

  在家裡我爸不會同意我熬夜,九點剛過就催著我去睡覺,說是早睡早起才能對身體好。

  到了房間裡,房門一關他又不知道我在幹什麼,一般我都是開著檯燈刷手機。

  刷短視頻刷到將近十二點,剛剛萌生出一絲困意的時候,門鈴「叮鈴叮鈴」的響了。

  我放下手機,豎起耳朵來一聽,來的人是隔壁洪叔叔。

  我隔著一層樓跟房間門只能聽個大概,他表示洪詩雅得住院,他是回來拿點換洗衣物跟生活用品的,順便把金寶再託付給我爸。

  金寶這會兒應該是能感覺出主人的情緒不對,小心翼翼的一點兒聲音都沒有發出。

  聽見關門的聲音之後,我趕緊跳下床跑下樓去,我爸正牽著金寶的狗繩打哈欠。

  這狗現在已經認識了我,看見我一個勁兒的吐著舌頭搖尾巴。

  「哎,爸,什麼情況,洪叔叔怎麼說?」

  我爸瞪了我一眼,「我就知道你肯定沒有睡覺。」

  「我,我這不是因為好奇才睡不著嘛,快告訴我,告訴我,我就回去睡了。」

  我們以為洪詩雅是身體出了什麼問題,或者在家裡又跟爸媽起了衝突一口氣兒背過去了,畢竟她現在情況特殊,身體也很虛弱。

  結果竟然是洪詩雅跟她爸媽回家之後,她媽媽又說了她幾句,她一言不發進了浴室,後來洪叔叔聽水聲一直不停意識到不對,撞開門一看發現洪詩雅躺在魚缸里割腕了。

  「等等,他們家浴室里放著水果刀?」我暫時打斷,提了一個問題。

  「你小子真是傻透了,」我爸彈了我腦門一下,「就不能是刮鬍刀嗎?」

  雖然被及時送去了醫院,但現在洪詩雅的情況依舊很不穩定,畢竟她身體很虛,又懷著孩子,經不起這種折騰。

  「你說這都叫什麼事兒呢。」我爸說著,無奈地一攤手。

  是啊,我也在心裡感嘆,誰能想到平常這麼乖巧的詩雅能被逼到這個份兒上,洪家之前看上去也算是溫馨和睦,現在只剩下一地雞飛狗跳。

  而且現在不僅僅是洪詩雅跟父母之間的拉扯,洪叔叔兩口子之間的矛盾也很深。

  洪叔叔還是主張讓洪詩雅稍微養養身體去做打胎手術,但洪阿姨堅持不想讓手術毀了她的身體,她想讓洪詩雅去學音樂,靠著這條路出國留學進入名校。

  「對於家長來說,孩子的前途真的比命還重要嗎?」我疑惑地問我爸。

  「那是她還沒被逼到無路可選的份上,」我爸瞧了我一眼,

  「要爸說的話,我現在只希望你能多活一天是一天,哪怕一無所有,哪怕廢物一個。」

  我意識到這個問題問錯了,人的情緒在大半夜本來就很容易波動,我不想讓在睡前蔓延開這種難受的氛圍,就咽咽唾沫很拙劣地岔開話題,

  「爸,我其實一直很不理解,難道打胎比生孩子更傷身體嗎?」

  從一個瘦小的身體裡擠出一個孩子,難道不是更可怕嗎?

  我爸聳了聳肩,表示這個問題涉及到他的知識盲區了。

  我把金寶帶回房間裡睡覺,洪叔叔臨走之前拜託我爸,如果最近有人上門來找的話,就幫忙說一聲,我爸之後要上班,就把這事兒交代給了我。

  我心想平常也沒有多少人上門來找,怎麼可能碰巧洪家人都不在的時候就有客人來,就沒把這事兒放在心上。

  結果老天爺就是喜歡跟我對著幹,第二天我跟一條胖狗在臥室里睡得正香,門鈴就被人給摁了個震天響。

  鐘點工阿姨知道房門密碼,所以肯定不是她。

  我被吵醒,煩躁地拿過手機來一看,竟然才剛早上六點,都不到阿姨上班的時間。

  到底是哪個天殺的大早晨按人門鈴,有沒有道德!

  門鈴聲像是催命一樣一刻不停,我翻身下床,捂著心臟連可視屏都沒看,直接一臉煩躁地打開門,

  「幹嘛?」

  門外是一群不認識的人,幾個中年婦女帶著一個年紀跟我差不多大的男生。

  「呃,小伙子,不好意思哈,」

  領頭穿著棗紅棉衣的阿姨操著一口外地口音開口,

  「我們想問一下,隔壁這家人去哪裡了?難道不住在這裡了嗎?」

  靠,竟然真的是來找洪家人的。

  「他們家女兒住院了,所以沒人在家,有事兒您打他們電話吧。」

  我隨口敷衍了一句,就想關門,結果這阿姨直接扒住了門框,

  「等會兒,他們家姑娘住院了?是不是他們家姑娘去打胎了?」

  我意識到不對勁,眉頭皺得更深,

  「你們是什麼人?打聽這個幹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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