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8章 東皇轉世

  只是這樣的告別，有些太過戲劇化。前院宴會的紅花綠綢還未撤去，後院已經開始趕製孝服孝帽。

  整個蘇府被一股悲傷的氣息籠罩，原本打算賀完壽第二天就離開的人們，不得不再停留幾天。有些做不得主的，甚至要花重金飛鴿傳書回去，問一問弔唁亡人該用什麼規格。

  蘇木兄妹自小跟隨祖父長大，突聞噩耗，傷心欲絕，這幾日都在靈前守孝。虞清也不便打擾他們，留了凌莫陪著蘇葉說說私房話，自己獨自一人隨意在惠山走走。

  整個縣城都沉浸在悲痛之中，他們或許與蘇紹公本人沒有什麼情感。但是他們引以為傲的蘇老太師駕鶴西去，失去了一個朝堂上舉足輕重的人物，是地方上的一大損失。

  滯留的賓客給了縣城商戶們第二波紅利，短暫的驚愕之後，熱鬧的集市重新恢復了生機。

  晚上，虞清來到了蘇家後山的一處小樹林。他此來當然不是賞月色，而是白天有人給他送了一張便箋：「故人相約，戌時後山，林中獨見，共敘此景。」

  本書首發𝙗𝙖𝙣𝙭𝙞𝙖𝙗𝙖.𝙘𝙤𝙢,提供給你無錯章節，無亂序章節的閱讀體驗

  來人不出意料，又有些出乎意料的是那位天樞教的紅衣女子，她仍然帶著帷帽，幽幽地問道：「虞公子，不會忘了小女吧？」

  「真的是你？」虞清一聽聲音就知道，她就是那天的紅髮女子！

  她佯裝嗔怒道：「怎麼，你沒想到是我嗎？壽宴上，來來回回眼睛就沒離開過我，登徒子！」

  虞清調笑道：「你裹得那麼嚴實，我能看到什麼？」

  紅衣女子咯咯一笑：「這麼說，你是想看咯？」

  虞清縱然是主動調笑，畢竟年輕，仍然不免臉上一紅，岔開話題道：「認識了這麼久，我還不知道你叫什麼名字呢？」

  紅衣女子遲疑了一下，說道：「大家都叫我紅姑。」

  一頭紅髮，喜歡紅衣，稱作紅姑倒是不稀奇，只是聽著怎麼有點老氣。虞清笑道：「你年紀輕輕的為什麼要讓別人叫你姑，你又不是誰家父親的姐妹。」

  紅姑想要伸手摸摸鼻子，卻想起來自己帶著帷帽，只好將伸到半空的手改為扶了扶帽檐，說道：「姑不是姑娘的意思嗎？」

  虞清噗嗤一笑道：「那你怎麼不叫紅娘，起碼能混口飯吃？」

  「你敢取笑我？」「讓我來試試你的身手有沒有長進！」

  說完不待虞清反應，紅姑抽出一把細長的軟劍，劍身流線優美，宛若一條靈動的蛇。她身材相對於普通的中原女子略有些高大，但動作敏捷迅速，身姿曼妙，如同柳絮般輕盈，劍法詭異多變，令人防不勝防。

  虞清正常出門都不帶兵器，只好單手在空中畫圓，一股靈氣凝結而成的長劍，快速刺向紅姑面門，帶著雷霆萬鈞之勢。他自己則借著一劍之勢後退，避過紅姑軟劍。

  紅姑見他倉促之下應對，能有如此手段，心中讚許，卻不緊追不捨，躲過一劍後就擺開架勢，等他做好準備再戰。

  虞清無奈，只好撿起一根長度大小合適的木棍做武器，主動向紅姑攻來。他手中的木棍仿佛變成了一把無形的劍，每一擊都帶著凜冽的劍意。紅姑凝神應對，只覺得對方的劍招極為奇特，每一擊都如同海浪一般，洶湧而來，讓人應接不暇。

  虞清的劍招連綿不斷，一招接著一招，仿佛江水滔滔不絕，層層疊疊。紅姑在激戰中漸漸感受到對方劍意的深厚，心中不禁感嘆。此刻的虞清仿佛與天地合一，每一次劍擊都帶著大自然的磅礴之力，讓人無法抵擋。

  戰鬥愈演愈烈，兩人的身影在月光中交錯，劍氣縱橫。虞清的劍招越來越熟練，仿佛與天地間的潮水融為一體，威力無窮。紅姑雖然強大，卻故意壓制自己的境界，在虞清這如潮如浪的劍招下，漸漸感到了壓力。

  眼看他一劍點中紅姑劍身，轉身就要刺中肩膀，紅姑的氣息突然為之一變，一股蓬勃的靈氣撲面而來！

  虞清動作立刻為之一滯，連續揮舞手中木棍，退後幾步才穩住身形。

  這時，虞清才真正明白那句話，在強大的靈氣面前，所有的技巧都是浮雲。

  紅姑收劍入鞘，讚許道：「不錯，不錯，看來你這些日子並沒有歇著。五境得以鞏固，果然能越境界擊殺。」

  虞清不無驕傲道：「我的功法，更多源自玄月宗。早期進步緩慢，但是只要上了一個境界，就能夠很快掌握穩定的境界功力。」

  紅姑嘲笑道：「玄月宗果然奇妙，不過就你這三腳貓的功夫，恐怕還是混不了江湖。」

  「算了算了，我求饒行不行！」虞清認慫道：「姑娘有什麼事請直說。」

  紅姑輕輕嘆了口氣，幽幽道：「也沒什麼，就是告訴你，如果想走，就趕快走，不然又要耽誤好幾天了。」

  虞清正色道：「蘇家大喪，我與蘇家兄妹既有袍澤之情，又有朋友之義，怎可現在離開？」

  「蘇家的事情很複雜，這只是一個開始。」紅姑少有認真地問道：「你確定要摻和進去嗎？」

  虞清沉吟道：「我沒太明白是什麼事情，你如果聽到了什麼風聲不妨直言。只要不涉及蘇木兄妹，我是不會輕易參與的。」

  紅姑上下看了看他，說道：「你別想太多，既然決定留下來，就等到時候再說吧。反正有我們在，不會看著你出事。」

  「你們？天樞教？」虞清很想知道自己和天樞教到底有什麼淵源值得他們三番五次的救助。

  「對！」紅姑轉身面向滿月道，「你既然聽說過天樞教，應該知道天樞教的教義吧。」

  虞清想了想說道：「我只知道你們信奉東皇太一，其他倒不是很了解。」

  紅姑問道：「你可曾聽說過道子？」

  虞清點點頭：「略有耳聞，道教的下一代執牛耳者？」

  紅姑向虞清靠近了一步，低聲說道：「不錯，相傳東皇已轉世降臨人間，道尊覺得，那個人就是你。」

  「我？」虞清一臉黑線：「不可能，這絕對不可能。」

  紅姑道：「可不可能不是你說了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