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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3章 恨她只是個卑微奴婢

2024-10-04 20:12:05 作者: 山川大雪

  月湖眼裡滿滿的都是無助。

  

  她被打的腰都要斷了,只能匍匐著趴在地上。

  圍著看熱鬧的下人不免有些唏噓。

  「這個月湖,實在是太大膽了,能被王爺提拔在身邊伺候,已經是上輩子修來的福氣了,竟然還敢膽大包天的偷人?」

  「是啊,偷人還被王妃給抓到了,聽說看見的時候,她和那個賊人就躺在床上,連肚兜都沒有穿呢。」

  「這也太放肆了,這次被王妃發現,恐怕打完就給丟出去了,估計以後也不能在王府伺候了。」

  「誰讓她自己自斷前程呢,活該。」

  楚渺兒氣喘吁吁的擠到了最前面,愣愣的望著趴在地上的月湖,眼眸里透著難以掩蓋的震驚之色。

  齊舒月端坐高位,目露凶光。

  「本王妃親眼瞧見你和別人廝混,你還在這狡辯?來人,繼續打!我倒要看看她有多嘴硬。」

  幾個侍衛提著棍子走上來。

  棍子堪比人的胳膊那麼粗。

  悶聲打下去的那一瞬間,月湖直接吐出了一大口的血。

  血跡流淌在地上,格外的刺眼。

  她的雙手拼死地撐在地上,指甲狠狠的扣在地里。

  頭髮凌亂,一個勁兒的想掙扎的起來。

  「王妃,奴婢,奴婢真的是冤枉的…」

  楚渺兒全身緊張得像一塊石頭,腿沉墜得像灌滿了冷鉛。

  不,月湖怎會做出這樣的事?

  楚渺兒眼眸緊繃。

  眼看著侍衛又要重重地打在月湖的後背上,這一下若是打上去,恐怕命都要沒了。

  楚渺兒腦子裡滿是她剛入府時,月湖沖她溫柔輕笑的模樣。

  是月湖姐姐一直在府里暗中幫襯著她。

  也是月湖在她生病時,不離身的照顧著她。

  所有的一切,都推動著楚渺兒,在棍子即將落下的一瞬間,楚渺兒渾身鼓足了力氣衝過去,擋在了月湖的後背上。

  「砰!」狠狠的一棍子直接打在了楚渺兒的肩膀上。

  劇痛傳來,她雙手瞬間軟了下去,整個人倒在了月湖的身上。

  看到突然衝出來的人,齊舒月和雲束都愣住了。

  就連行刑的侍衛都懵了。

  月湖艱難轉頭看過來,看到楚渺兒時,眸子裡瞬間溢出了淚水。

  「渺兒。」

  楚渺兒強撐著骨頭斷裂般的疼痛,從月湖的身上挪下來,艱難的跪在地上。

  這會兒呼吸都是疼的。

  寒風臘月吹著,楚渺兒小臉兒凍得慘白。

  她是一個卑微的奴婢,即便心裡知道月湖可能是冤枉的,可她能做的,也只有替她擋一擋棍子。

  齊舒月怒目圓睜,重重的將茶盞放在桌子上:「楚渺兒?竟然是你,你這是要做什麼?」

  楚渺兒疼得汗流浹背。

  「王妃,若再這樣打下去,月湖的命就沒了…求王妃娘娘饒了月湖一條命吧。」

  她視月湖如親姐姐,實在不忍心看著月湖死在她的面前。

  雲束陰冷的盯著楚渺兒:「你這個沒規矩的東西,王妃在這懲罰下人,你竟然敢冒然闖出來求情?」

  楚渺兒額頭冷汗滲出,雖跪在地上,可身姿玲瓏,衣裙下曲線延伸,這般模樣,更是破碎柔弱。

  月湖滿目通紅的拉著楚渺兒,嘴唇乾裂:「渺兒,你不用幫我的。」

  王妃記恨渺兒,怎會饒了她。

  楚渺兒搖頭:「我沒,沒事的。」

  瞧見楚渺兒這幅樣子,雲束一口牙都要咬碎了,轉頭,對齊舒月低語。

  「王妃,你看看這個楚渺兒,能如此堂而皇之的闖進來,無非就是仗著有王爺在,以為王妃不敢對她如何,所以才如此放肆的。」

  「她當著這麼多下人的面,根本不將王妃放在眼裡。」

  雲束處處挑撥。

  這番話,刺激到了齊舒月。

  這段時日,無論她在王府還是外出,總能聽到有人議論她。

  說當初她還未曾認識王爺時,便有一個通房丫鬟,握住了王爺的心。

  甚至那時,王府只她一個女子伺候王爺。

  若非身份地位,王妃的位置恐怕就要落在通房丫鬟的頭上了。

  這等羞辱,對於齊舒月而言,如同針一樣扎在心口。

  她早就對楚渺兒懷恨在心了。

  今日,她還要如此挑釁她的威嚴!

  月湖僅是有意勾搭王爺,她都忍不了。

  更何況是曾經給王爺侍過寢的楚渺兒。

  看到齊舒月臉色黑沉,雲束便知自己得逞了。

  齊舒月當即吩咐:「楚渺兒,既然你要替這個賤人說情,今日本王妃就連你一同責罰了,讓你好好看看,什麼是你這個卑賤奴婢能插手的,什麼是你不能插手的。」

  話落,她冷聲呵斥。

  「你們幾個侍衛愣著做什麼,把她一併摁住,打她五十大板。」

  雲束眼眸轉動,看向楚渺兒那張驚艷嬌俏的面龐,立刻轉換話語。

  「王妃,楚渺兒細皮嫩肉的,打她板子,不如打壞她這張臉,這樣也不會傷了筋骨。」

  齊舒月微挑眉頭:「就按你說的做。」

  聽到齊舒月要發落楚渺兒,月湖撐著被打壞的身子,匍匐到前面。

  「王妃,這件事情不關渺兒的事,渺兒就是一時心急,這才替奴婢擋了一下,還請王妃饒了她吧,一切的罪過都由奴婢獨自一人受著。」

  月湖嘴裡滿是鮮血,說話時鮮血順著嘴邊流下,分外悲慘。

  楚渺兒眼淚都出來了,雙唇緊閉。

  雖說之前心裡怪過月湖,可這會,她只有心疼。

  齊舒月哪裡會聽月湖的求饒。

  侍衛架住楚渺兒的胳膊,將她拖拽到一旁,另外幾人摁住月湖。

  楚渺兒頭髮凌亂,後背滲出些許血跡,帶著濃濃的哭腔說。

  「王妃,奴婢身子骨好,求王妃將月湖沒有承受住的責罰都放在奴婢身上吧,奴婢替她受了…」

  月湖若是再挨打下去,這條命必然沒有了。

  她在王府本就孤苦無依,不想沒了月湖姐姐。

  挨了板子或是巴掌都不要緊,養養就好了…

  可若是沒了月湖姐姐,就真的什麼都沒了。

  「渺兒…」月湖被架在木板凳上。

  齊舒月看了眼雲束,雲束立刻心領神會,擼起袖子,走到了楚渺兒面前。

  「你不必在這裡裝這副可憐的模樣給別人瞧,你和月湖兩個人,誰都跑不了,放心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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