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99 章 交給你了

  內宅鬧鬼祟的事並沒有掀起多大的波瀾，姬家子弟該吃吃該喝喝，依舊是日日笙歌。

  期間江步又潛入了一次內宅，換了個角度後探查出不少信息。

  倒座房已經有新人入住，但是沒發生交集。江步也懶得多生事端，饒了對方一命。

  「少爺，翠兒準備好啦，您看好看嗎？」

  小丫鬟穿著前些天新做好的裙子，輕靈的桃粉色，可愛如花叢間起舞的精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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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江步點了點頭，稱讚兩句，帶著小丫鬟來到姬府邊。

  因為不是月中的緣故，不可能走程序出府，自然也沒帶小廝。

  至於這數米高的圍牆，在他看來形同無物。

  橫抱著小丫鬟，江步溫聲道：「閉上眼，少爺帶你出去。」

  「嗯嗯！」

  小丫鬟雙手緊緊捂在眼前，生怕不夠嚴實。

  見此江步輕笑一聲，直直向牆面走去。

  下一刻，紅光一閃。

  京城不遠處的街道上，嘈雜的人群中憑空出現兩人。

  卻無人驚訝質疑，就算路過了也會下意識避開。

  走了一段距離後江步才放下小丫鬟，拍了拍她說道：「到了。」

  到達的位置是前些天馴獸那伙人所在。

  現在依舊圍著一群人，表演的只是簡單才藝，胸口碎大石之類。

  連只敲鑼的猴都沒帶。

  據說是最新下的指令，凶蠻野獸禁入京城。

  無論其他國家戰亂再怎麼頻繁，地方居民又餓死多少。

  京城始終繁榮，永遠人來人往，富人瀟灑自在。

  江步領著小丫鬟目的性很明確，便是那天的雲中閣。

  包下最頂層後將菜單點了個遍，又向掌柜的多說了一句：「今個想飲茶了，同你家主子說一聲。」

  掌柜瞭然，作輯請上頂樓後便同夥計囑咐兩句。

  沒過多久，菜還沒上，便有一人豪邁大笑著登上頂樓。

  「先生倒是好雅興，來酒樓不喝酒僅飲茶。」

  江步知道他等的人到了，親手拂了拂座位，向小丫鬟說了句：「翠兒，你先下去。我同掌柜安排好了，少爺有要事談。」

  小丫鬟向來乖巧，從不在外人面前鬧小脾氣，也不會隨意好奇打聽、惹人生煩。

  她起身向江步與趙橫行了一禮：「那翠兒退下了。」

  「嗯。」

  江步飲了口茶，眼角微微抽搐。

  看著沒回過神的某人，提醒道：「兄台可回過神了？」

  「咳哈哈，先生還是愛打趣人。」

  趙橫依舊是一身玄色，袖口縫有金紋。配合他魁梧的身軀，頗有威嚴氣勢。

  但這會卻像個懵懂少年。

  他端著杯子剛要一飲而盡，忽然想起這是熱茶而非酒。

  輕吹過飲了一口後，趙橫開口問道：「不知先生今日喚橫出來何事？」

  「自是有要事。」江步微微頷首，問道：「你可見過姬家家長一類人？或者姬家有何其他住址？」

  「自然見過，那群老...」

  「無妨。」

  江步又不是姬家人，只是披了個皮套。哪裡在乎這些，於是他示意趙橫繼續說下去。

  趙橫回憶著，近乎咬牙道：「哼，那群老狗手伸的是真長。莫說我大盛，就連周圍的齊秦都有他姬家人！

  不過他們也是遭了天譴，從無一人能活過半百，呸。」

  說著還不解恨，他端起杯子一飲而盡。

  自然是燙的面紅耳赤。

  「......」

  這些都與江步收集到的信息差不多。

  他繼續問道：「姬家的祖祭與拜神，你了解多少？」

  「這個我倒是了解不多，似乎......」

  ......

  向趙橫求證過一些信息後，江步心中有了打算。

  這家雲中閣飯菜，就以現代人的口味評斷起來，除了偏清淡些，其餘都相當不錯。

  連江步都多吃了兩口。

  至於趙橫，這會一口肉一口酒，吃的好不快活。

  思慮結束，江步放下筷子說道：「趙橫。」

  聽到了他的語氣，趙橫莫名回憶起教學的夫子，條件反射的坐直身體，放下酒杯，恭敬至極。

  「是，先生，您請說。」

  江步看向窗外，天空暗淡了些並且颳起了風，路上的行人卻依舊有說有笑的。

  誰也沒有注意到這是暴雨前的寧靜。

  江步回過頭時，天空暗下，天際正好亮起閃電，陰影閃爍在他的臉上。

  「月底，姬家滅門。」

  「轟隆——」

  此言一出，雲海中翻湧間打起驚雷。好似他說了什麼天地不容的話般。

  「當，噹噹~！」

  箸掉在地上也無人去拾。

  趙橫微醺後酒醒了一大半，不知是被驚雷驚嚇，還是這番話所致。

  他喉結艱難的上下滾動：「先生...此言為真？」

  「自然，只是——」

  「轟隆隆隆——!」

  一連串的雷霆咆哮著，似不許此二人言傳入六耳。

  又像是上天對閣樓二人的警告。

  話落，江步沒管蒙圈的趙橫，自顧自的看向窗外，呢喃道：「但願不是雷聲大雨點小...」

  「淅淅瀝瀝~」

  「嘩啦啦~！」

  貨郎們看到雨星時，剛準備收拾行李，轉眼間卻被傾盆大雨淋成落湯雞。

  看到這一幕，江步不由失笑：「晚了呵。」

  座位前，趙橫臉色變幻，最終下定決心。

  站起來雙手一捧，鄭重的向他作輯道：「先生大義，橫，替天下百姓拜謝先生！」

  江步拂過衣袖，面色平淡：「你沒有資格替天下人謝，也不需要謝我。各取所需罷了。只是，你千萬記得我的吩咐。」

  「是，先生。」

  「茶與酒也飲過了，下雨天，該回家收衣服了。」

  趙橫不解其中深意，只是跟著下了樓去。

  到了最低樓後，小丫鬟已經候在了這裡，小肚皮微微鼓起。

  見江步出來了，忍不住跳了起來笑道：「少爺，下了好大的雨啊，翠兒從來沒見過呢！今年一定好收成。」

  傻孩子。

  江步笑著揉了揉她的小腦袋：「現在下，可是只會淋蔫作物的。」

  「啊？」小丫鬟有些不好意思，說道：「少爺，翠兒...翠兒好沒用。」

  她抬起頭，怯怯道：「少爺會不會嫌翠兒笨，不要翠兒啊？」

  「不會的。」

  江步拍了拍她的背部，小丫鬟正想說些什麼，忽然困意湧上，忍不住打了個哈欠。

  嬌軀一軟，睡了過去。

  他抱著小丫鬟，看著小姑娘的睡顏不知道想了些什麼。

  最終江步轉身將小丫鬟託付給趙橫：「記住你的承諾。」

  趙橫揮退侍衛，親自抱在懷中，鄭重道：「橫，絕不妄言。」

  「那便好，交給你了。」

  江步甩袖離去，頭也不回的走入雨幕。

  「先——」

  正要阻攔的趙橫，眼睜睜看著對方身形瞬間散去。

  身後響起眾人驚呼聲。

  趙橫瞪大了眼忍不住嘆道：「先生真乃神人也！」

  心生希冀，目露崇拜。

  有這等神人相助，此事定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