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90 章 為何輪迴

  想那麼遠對目前的局面沒什麼幫助。

  根據至今收集到的信息情報進行推測。

  江步差不多能確定，他失去的未來與姬家老祖有關。

  因此，要想完成命運閉環，少不了同對方對上。

  「三百多年的老妖怪啊，手段不知道該有多少。僅是一口鐘，我就未必能扛過去。」

  江步雖是這麼說，心中卻毫無波瀾。

  畢竟他高端局打多了，至今所遇到的詭異災禍一個比一個無解。

  入侵小鎮的『靜默之雨』，概念級存在，雨災之一。面對它，江步根本無從下手，目前仍忍受著每時每刻都在湮滅的痛苦。

  只能寄希望於今後鎮民多起來後，能夠抵禦對方，舒緩痛苦。

  兔巴斯幕後的主人，那是個再怎麼高估也不為過的詭異。

  

  同人皮書祂們相對抗，殺死他一次又一次，疑似隱在時空彼端的幕後黑手。

  以及即將到來的災禍天災......

  同這些相比，老東西充其量只能算是棘手。

  江步戰略上蔑視敵人，但戰術上仍需重視。

  老東西當初能分裂出一個國家，並且能隱忍著吞併兩國，封禁民智，操縱天下大局。

  說明他頗有手段謀略。

  對江步來說，這樣一個智慧型『老硬幣』，對方的難纏程度不亞於『異體』位格詭異。

  甚至猶過之而無不及。

  畢竟如今的對方，已經有了三百年時光的積累與沉澱。

  無論是心智，手段，還是能力。都已經難以估量。

  「如今我在暗處，對方在明處。看似我掌握了主動權。

  但問題是，對方露在明處的，很可能只是一個餌。」

  江步捏著下巴，眼眸精光流轉。

  老東西擾亂時代的目的，估計與他遇到的詭異有關。

  那他打造的姬家與輪迴，目的又是什麼呢？

  江步本認為，姬家圈養一群紈絝，是為了繁殖後代，供給老東西們奪舍。

  直到白天，他從小廝那裡得到消息後，才將這個設想打了個問號。

  .......

  「少爺，有些消息您應該是知道的，所以...」

  「無礙，本少爺往常未曾留意這些。只要你們說出來的東西有價值，這些都是你們的。」

  江步分發完糧食後，自然沒忘記對小廝們的許諾。

  於是順手買了不少鮮肉，鉤的這群皮猴子們一個個瞪直了眼。

  一個小廝猶豫後，說道：「少爺，我倒是有條消息，只是...不知道...」

  「但說無訪。」

  「是關於『姬江月』的，就是那...什麼您的。小的聽說，他先前被推落一次水井後才性情大變，後來證實是被『鬼祟』附了身，所以才那麼邪性。」

  聽到『姬江月』被推入井中，小丫鬟全身一抖，擔憂的看向江步。

  江步眼眸微沉：「是誰推的，你可知道？」

  「是姬江明，姬江月的同胞哥哥，更是這一代少爺中，唯一一名『復生』者。」

  ......

  得知姬江月被自己的同胞哥哥親手殺死後。

  江步腦海中忽然靈光一閃，忙向眾人詢問起歷代的『輪迴者』。

  結合所有證據得知，如果出現同胞兄弟。要麼兩個人都是輪迴者，要麼只會有一個。

  而另一個，會橫死。

  雙胞胎中只有一個是輪迴者，還可以理解。

  但為什麼會出現兩人都是的情況？

  老東西們中莫非存在雙胞胎不成？

  這時，江步忽然驚醒，意識到異常所在：老東西們為何要輪迴？

  大部份渴望長生的人，是捨不得權勢與榮華富貴。

  可姬家呢？

  被確定為是『復生』與『醒宿慧』的人後，雖然地位高了不少，卻再也沒出現在人面前。

  再多的榮華富貴，又享受不到。

  這輪迴還有何意義？

  「是他們主動輪迴？還是說...被動輪迴？

  此外，偌大的姬府竟看不到一個老人，也找不到孕婦與孩童。他們，又被帶到了哪裡？

  新的疑惑在江步心底生根發芽，他隱隱覺得，這些疑問才關聯著姬家隱秘。

  他看向窗外，喃喃低語：「看來，有必要進入一次內宅了。」

  隨後，江步招收喚來『姬江月』，手一揮，對方身形開始抽條，面容變幻為『姬江川』。

  他看了眼床上睡得正香的小丫鬟，眉宇間多了些溫柔，但很快，又恢復了平靜。

  給『姬江川』下達命令，令他守在小丫鬟身邊後，江步身形隱去，消失於夜色之間。

  擇日，不如撞日。

  ......

  姬家第二環。

  不同於其他子嗣的住宅，倒座房內並未點燃蠟燭。

  從封死的窗戶縫隙向內看去，能在一片黑暗之中，隱隱看出一道枯瘦的輪廓。

  尖銳的咳聲連綿不絕，任誰聽來，都不由為室內人的身體擔憂，覺得他隨時會撒手而去。

  但外院的少爺小姐們換了幾個輩分，黃管家卻依舊活著。

  「吱嘎~！」

  忽然，門開了一條縫隙。

  急促的喘息聲與惡臭從門縫中一同流出。

  黃管家那尖銳難聽的聲音，比空谷山風還要可怕幾分。

  每一道聲音，都好似瀕死之人的哀鳴與惡毒詛咒。

  「呵呵...上次倒是錯看你了，還以為是鬼祟，沒想到同是方外人士。既然來了，何不陪小老兒聊上一聊？」

  晚風拂過，吹動院內花枝樹葉。

  明明是盛夏，卻無半點蟲鳴。

  一切的聲響似乎被一頭看不見的巨獸吞噬。

  黃管家的聲音從門縫中擠了出來：「小友，還請不要讓老兒難做...那裡，不是你該去的。」

  門縫又開了些，逸出宛若實質的惡臭竟比夜色還黝黑上幾分。

  「咳咳，咳咳。」

  斷斷續續的咳聲好像從四面八方響起，隨後房屋上方竟短贊扭曲一瞬。

  就在一縷血絲被風吹淡的瞬間！

  『砰。』

  木門被巨力推開。

  一道身影從屋內閃出，融入夜色。憑藉肉眼只能看到一道模糊的殘影。

  幾乎是瞬間，房屋上的即將消散的血絲被惡臭吞噬。

  月光照耀下，一道扭曲的人影身上的黑霧散去幾分。

  露出那具長滿爛瘡流膿、如水中漂浮數年、腐木般的軀體。

  「咳咳，咳咳。老兒來了...」